第六百三十七章 歷史的塵埃
我頭皮發麻，雖然是幻像，但卻是實實在在的軒轅黃帝。
只是他為何將我認成媳婦姐姐？為何幻想會出現在龍族試煉之地？更重要的是龍族所有通過這裡的人是不是都經歷過？
後面兩個問題很可能隱藏著龍族和軒轅氏族的來往歷史，除非知道更多的隱秘，否則根本不可能解開。至於第一個問題很快就釋然了。
當年的血棺過路我就已經是個死人，能夠活到現在完全是應為媳婦姐姐的庇護，可以說沾染了她的運數，後來地宮血祭後為了救我更是分出了壽元。
眼前的不是真的軒轅黃帝，只是通過感應氣息來並辨別，被認成媳婦姐姐並不奇怪。
「恩！」我厚著臉皮應了聲，現在所處更像是軒轅族的試煉地，雖然有點卑鄙，但還是想著看能不能從黃帝這裡弄到好處。
然而我才應了聲，他手中軒轅劍立刻壓下，天際鉛雲壓頂，北邊古老的號角聲劃破天際，低沉得震徹人心，全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起來，全身毛孔張開，很想跟隨號角的聲大步踏出。
熱血湧上頭腦，很想戎裝走向戰場，痛快的廝殺。
剛剛響起的號角停下，南邊同樣傳來號角聲，只是后響起的號角聲音比較嘹亮，但是聽到就有些膽寒。
我立刻意識到那是兩軍出征前的號角，而讓我膽寒的就是敵人的號角。
兩邊的號角聲響過後，整個戰場上死靜到可怕，我心口想是壓著塊巨石，空氣彷彿凝固，呼吸起來顯得特別費力。
但軒轅黃帝卻是連姿勢都不曾改變過，猶如鋼鐵般四十五度舉著軒轅劍，並且低聲怒喝：「身為軒轅氏族，為何如此怯弱？過來站好！」
我聽到那號角聲心裡的確怕，那種怕是從心裡滋生，不是喊兩句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口號就真的不怕了，要是那個真的有用，我還用不著叫喚出來就能壯膽。
軒轅黃帝側頭朝我看來，盔甲中露出的雙眼炯炯有神，完全沒有被壓抑的氣氛影響，帝王將相的魄力自然而然釋放。
那種氣勢是無法偽裝出來，好比熱血小說里光環籠罩的屌絲主角，走進高檔會所時，通常都是拽得二五八萬，毫不拘謹，但明眼的人瞬間就能看出來，偽裝過的始終沒有那種自然感。
我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想要熱血沸騰，想要天不怕地不怕，但走過去的時候身上的氣勢自然而然的就弱了。
因為心裡沒底，所以才會心虛，再多的偽裝都只是個空殼。
但我站到黃帝旁邊，挺起腰桿的時候心裡真的不是那麼怕了，就像很多事想的時候各種怕，等到真的發生后恐懼就不是那麼大了。
天際的鉛雲更加凝實，我心裡猜測戰鬥的雙方應該是炎黃部落和蚩尤部落，因為歷史和傳說中兩族經常發生爭鬥。
「小月，你好好看著，我走後你就是軒轅氏族的希望，庇佑全族！」軒轅黃帝沉聲說，手中長劍收了回來。
公孫是姓，但在上古時期，氏族被賦予的神助，自稱的時候都只是稱呼氏族，這也是為什麼後世中，軒轅黃帝的稱謂記載眾多的原因。
我點頭，現在可以確定現在的試煉應該是針對媳婦姐姐的，應為軒轅最後落難的時候媳婦姐姐還是小殭屍，沒有成長起來。
所以我推測現在的試煉地龍族根本沒有進來過，而且最有可能找到通往仙境通道的人只有黃帝，他是第一個到達這裡的人。
長生血脈既然不是巫族原本就有的，那很可能就是從仙境內傳出來的，各種疑問裝滿了我的腦子。
但現在所有的都可以放下，唯獨這裡到底是屬於龍族還是軒轅黃帝，這件事卻是迫切的想要知道。
「咚！」
我正在分神的時候北面傳來鼓聲，渾厚有力，就連心跳都跟著顫抖起來。
咚！
南邊同樣傳來鼓聲，並且響過之後就按照特定的規律此起彼落，而間隔時間不斷縮短，半分鐘后鼓聲就混合，聽不出彼此。
鼓聲連綿，猶如天雷滾滾，而更可怕的聲音夾雜在其中，那是整齊的「誇誇」聲，隨著整齊的聲音南北各走出兩隊兵士，北邊隊伍的旗子上標註「炎黃」，將士都是穿著笨重的青銅鎧甲。
南邊的隊伍中沒有任何旗幟，但全是金色鎧甲，神采奕奕，而且手中兵器各不相同。
隊伍的先頭不斷接近，後面卻是連綿到沒有盡頭，一邊黑壓壓，一邊金光璀璨。
那是幾十萬軍隊的對峙，沒有任何陣法的對沖，是真正的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局面，我拳頭緊緊握著，壓著心頭的激動，聲音沙啞且不自然的問：「哥，那些金甲人是蚩尤族！」
軒轅黃帝搖頭，「不是，他們就是所謂的仙，為了長生屠殺我們的子民！」
「仙」？為了長生屠殺子民？
我更加迷糊，難道炎黃部落最終不是敗給後來崛起的巫族？
鼓聲越加的急促，就在兩軍只相聚數十米的時候，戰鬥鼓突然停下，密密麻麻的軍士開始衝鋒，先頭第一時間相撞，人就像風吹麥茬，嘩嘩的倒下。
戰爭充滿了血腥和暴力，然而這些我都感覺不到，只是有股衝動，想要衝下去騎上戰馬衝鋒陷陣。
很快金甲士兵就佔據了上風，軒轅黃帝突然長嘯，炎黃的士兵紛紛往兩邊讓開，後方傳來震天轟鳴，無數巨人捲起砂土從中間狂奔而來。
巫族巨人……它們怎麼會出現在炎黃的軍隊里？我徹底傻眼了，但是衝鋒的巨人很快扭轉了局勢。
軒轅黃帝突然長吁了口氣，我這才知道原來他一直在緊張，他再次開口，「此戰只能勝不能敗，否則華夏將不復存在！」
華夏不復存在？
我心頭打顫，但怎麼都沒想到巫族會和炎黃部落聯手，唯一的解釋就是所謂的「仙」並不是華夏大地上的種族，而是外來的種族，只有這樣才能讓兩個敵對的勢力聯手。
但就在這時南邊的天空突然發光，無數的紋絡遍布天際，乍一看就是蘇家鎮紋和沈家符紋的結合體。
見狀我終於相信符紋和鎮紋的確和「仙境」有關，上古的紋絡朝著炎黃士兵飛來，瞬間就是成千上萬的人倒下。
炎黃大軍這邊立刻就有了反擊，九鼎飛出橫掃虛空，我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在這之前我還猜測媳婦姐姐在想辦法對付九鼎，現在看來絕不是這樣，九鼎屬於巫族神器，後來被尊為華夏的神器。
不管傳聞如何它肯定是為華夏做出過貢獻，媳婦姐姐應該不會對付她。
戰爭在你來我往中持續，屍體越來越多，活著的人卻是越來越少，這場戰爭就是用生命堆積起來的。
過度的消耗下金甲軍越來越少，最後被潮水般涌去的黑甲士兵淹沒。
勝利在望的時候天際傳來巨大的龍吟聲，九條金龍乘風破雲而來，瞬間沒入南方的天空，隨即裡面爆發出巨大的轟鳴。
戰鬥中有龍不斷從雲層中墜落，但也有人不斷掉落下來，最終回來的真龍只有四條。
「現在可保華夏數萬年安定，只是未來它們還可能在出現！」軒轅黃帝語氣變得很輕鬆。
他說完后就飛了下去，站在全軍之首，器宇軒昂的慰勞將士。
整個過程中唯一活下來的四條真龍不是飛旋在它頭頂，混在隊伍中的巫族也分別列隊出來。
我這才發現損耗下炎黃部落的軍隊已經很少，反而是巨人的那邊佔據了優勢。
但就在這時我突然察覺天空的巨龍有些反常，就連巫族的士兵都出現了反常。
「小心！」我嘶聲力竭的怒吼，但是軒轅黃帝根本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