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不能長生
道門九宮有正宮、中呂宮、南呂宮、仙呂宮、黃鐘宮、大面調、雙調、商調、越調。
九宮在奇門遁甲中代表地，大地，為奇門遁甲之基，是不動的。奇門遁甲分為天、地、人、神四盤，四盤中唯有地盤是不動，為坐山。
奇門遁甲以道統為根基，圍繞九宮推演。
現在九宮旋轉，極數排列，正宮內是座紫色宮殿。
乾坤羅盤就是朝它扔去，九宮是道門祖物，羅盤同樣是蘇家祖物，雖然在我手裡，發揮不出太強的實力。
但都是祖物，如果面臨破碎，應該會自主反抗。
丟完羅盤我轉身沖向四人，氣血虧損腳步有些發虛，但得到何姬給的好處，雖然體虛，但速度比原來快了很多。
道門也擅長武學，見我衝過去，四人都不在用符，舒展拳腳散開朝我圍攏。
我朝著女孩衝去，顧不上啥道義，男人主.義。
體力方面，女孩相對較弱，四人中，我率先解決一個，能減輕承受的壓力。
女孩見我撲去毫不驚慌，其餘人也衝過來，對我拳腳相加。
我只能後退，有人立刻朝我肩膀抓來，如果被抓住，行動就會受制，餘下三人的攻擊斷然難躲。
眼看要被抓住，我抽出刻刀，朝他手臂扎去。
驚慌下他急忙抽手，我抬腿踹上他小腹，悶哼中他退了幾步。
女孩是配合正面攻擊，長腿正朝我胸口踢來。左右兩邊都有拳風，但沒制住我，等於白費。
刻刀翻轉，朝女孩的腿扎去，因為慣性，加上時機剛好，就算收發自如也不可能收腿。
但我也要承受她的一腳，但已經值了，刻刀能輕鬆對穿腿骨，瞬間就能讓她失去戰鬥力。
「無恥小人！」三個男生怒罵，動作都停滯下來。
用兵器打鬥並無不妥，但女孩花容失色，臉色發白。
我於心不忍，刀鋒微轉橫擊在她小腿上，雖然沒廢掉她的腿，但也疼得她哼了聲。
「砰！」
胸口也挨了她一腳，但我死死頂住，不退而進，將她的腿抱在胸前，往後一拉，她立刻失去重心，來了個撇跨。
但對於習武的女孩來說，撕跨完全沒問題。
所以她失去重心的瞬間，我前傾撲上去勒住她的脖子，刻刀抵在她雪白脖頸上。
所有的攻擊瞬間停止，羅盤也正好和九宮碰撞。
我心裡沒底，怕羅盤擋不住，大喊道：「都給我停下，不然.……」
刻刀稍微受力，刺破女孩的脖頸，血瞬間染紅她的衣襟。
浩銘收了九宮，黑鬼顯化出來，幫我把羅盤撿回來。
「無恥，你這種做法，和街頭混混有什麼區別？」
「是男人就出來和我單打一場！」
玄門相鬥還要劫持人質，的確讓人不齒，傳出去也丟名聲。
但現在的情況……我沒有選擇。
女孩掙扎，我緊了手臂，刻刀又入幾分，她疼得叫了聲，不敢在動。
「無恥？」我反問，「五個打我一個，算不算無恥？」
我不是要為自己狡辯，只是想拖延時間，每多出一分鐘，可能媳婦姐姐就出來。
但心裡我也想正面打鬥，但血氣虧損鎮氣被封，對我影響很大。
而且沒有鎮氣支撐，如果乾坤羅盤無法蘇醒，九宮從外面封住媳婦姐姐，我的實力根本破不開。
況且他們也絕不會讓我留在這裡，如果要像個男子漢一樣戰鬥，我冒的風險就大了。
很多時候，卑劣的手段，也是被逼出來的。如果不是他們咄咄逼人，我也不用出此下策。
浩銘急了，九宮漂浮不定，但不敢動手。
他後面的青年嘲諷，「有种放開她，我和你斗一場。」
我冷笑，現在說的冠冕堂皇，如果放開女孩，他們絕會一哄而上，浩銘也會用九宮封印進出的通道。
最後會冠名為了天下蒼生，將自己擺在道德的制高點，然後將我歪曲成邪魔歪道。
「蘇畫，對不住了！」見我不為所動，浩銘鐵了心要動手，九宮飛向我身後。
剛才的打鬥，他看出我體內沒鎮氣，打算不管女孩生死，直接封印。
我也急了，如果真這樣……我不可能真殺了女孩。
而且「蘇畫」這個名字，還和我是是本家，但應該沒什麼關係，也不會是蘇門的人。
「師叔，他會殺了我的，救我！」眼見浩銘動手，蘇畫突然哭道。
她求救，比我放出任何狠話都有用。因為威脅只會激怒，而蘇畫帶著哭泣的求救，卻能戳中人心。
只是我看來，蘇畫都不是這種柔弱怕死的性格，現在有些演戲的成分。
但我也沒時間多想，只要能拖出浩銘就行。
浩銘眉頭緊皺，良久嘆了聲收了九宮，「放掉小畫，我們這就離開。」
我搖頭，這種小兒把戲，爛劇里看得多了，「等我老婆出來，我自會放人。」
四人臉色都變了，看來不怕死都是裝出來的，我冷笑，「你們放心，她不會傷害你們。」
「蘇岩，你可知道她藏匿的是什麼？」浩銘暴怒。
藏匿什麼？我還真不知道，而且只是通過神鼎的印記進來，神鼎並不在這個地方。
我以為他知道，故意引誘，「難道不是長生術么？你們也想得到吧？」
「胡說！」
浩銘怒道，我反問他藏著什麼，他卻說不上來，我有些失望。
但沉默后，他問我相不相信長生，我點頭，說相信。
雖然長生有盡頭，但也是長生。
「那你可知從古至今，卻無人長生？」浩銘接著問。
我愣住了，從古至今，追求長生的人不計其數，但卻無人長生不死。
那些傳說中的人物，都是飛升成仙，才流傳永生不死。
但仙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可能真的存在。浩銘接著說，「他們不是沒有找到長生，而是不能長生。」
不是沒有長生，而是不能長生？這是什麼道理？難道為了這個原因，媳婦姐姐才要遭受封印？
「長生不屬於這個世界，從古至今，數人得到夢寐以求的長生，但都選擇放棄，蘇岩，難道你要做歷史的罪人？」
歷史的罪人？放棄長生？但田哲說過，苗史有記載，上古每個門派都有長生術。
為什麼說幫助媳婦姐姐得到長生會成為罪人？難道長生會帶來浩劫？
很多念頭浮現在腦中，每個幻想，都有可能成真。
但我不是英雄，不是神，我也熱愛這個世界，只是我顧不過這麼多。
如果真的到了那天，我能做什麼，我的回去做。哪怕付出生命，都願意去付出。
但現在，我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妻子，作為個小人物，如果連妻子都無法保護，又何來眷顧蒼生？
我想的不多，只想保護媳婦姐姐。
就算因此會死很多人.……我依然會如此選擇。
我做不了世人的英雄，只想做媳婦姐姐的英雄。
夢想，僅此而已，渺小，但會一步步的走下去。
「今天，只要我還活著，你們就別想過去，別想封印！」我冷聲說，任何深明大義的話，都不會動搖我的決心。
「好吧！」浩銘輕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他收起錦盒，「既然如此，只能對神鼎動手了！」
浩銘說完，轉身朝來時的路，孤獨的離去。三個年輕人滿臉怒色，也跟隨離開。
如果他們所做不為自己的私慾，那麼每個人都值得尊重。
而我做不到。
等四人走遠，我才鬆開刻刀，對蘇畫說，「別怕，我會帶你出去！」
但剛鬆開蘇畫，遠處就傳來怪笑，如天梯般的白色通道上，飛來一抹紅影，直撲浩銘幾人。
我看清她的面容，大喝，「安童，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