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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任務完成

  黃色的井水翻滾,看得我有些頭暈,暫時也想不到下去的辦法。


  怨氣太重,會影響心智,產生負面情緒,而且不容易祛除。


  而且井底的水,給我的感覺像洗怨水,也就是黃泉水。


  但不太可能的,我讓黑鬼也想辦法,這個任務必需完成。


  不僅為了媳婦姐姐的特殊禮物,也是對自己的考驗。


  黑鬼說,他只能用楠木棺給我避水,如果現身會被怨氣沾染。


  它若是被怨氣沾染,會變成凶靈,我也不敢冒險。


  否則任務完不成,還會給自己製造出一個強敵,得不償失。


  下水是勢在必行,我調整鎮氣,達到一個現有的頂峰狀態。


  因為不知道水裡是否有陰氣,所以含了銅牌。站到井口,水聲彷彿變成了怨恨和慘嚎。


  我抓著井口,謹慎的往下滑,腳探到井水的同時,乾坤羅盤也打開結界。


  防禦圈很小,但符紋密集,緊緊將我籠罩。


  下.半。身剛入水,負面情緒立刻突破光圈,全部湧上心頭。


  瞬息之間,就體驗了人間喜怒哀樂愁。


  但方寸魂台有鎮氣鎮守,留了幾分清明。


  短暫的適應,我鬆手落入井中,沒有冰寒刺骨。但雙眼不停流淚,模糊了陰眼的視線。


  悲傷過後,又是憤怒,反覆無常的情緒,折騰的我在水裡像個瘋子。


  我緊守魂台,任由負面情緒作怪,背上背著黑鬼的朽棺,緩緩下沉。


  媳婦姐姐安排我來這裡,肯定是有目的,對於羽靈的說法,我產生了認同感。


  因為媳婦姐姐呵斥的時候,眼神有些閃爍,但不想讓她不開心,所以遷就著她。


  我相信該說的時候,她一定會說。


  越往下,水流翻騰的力量,讓下沉變得吃力。


  百米往下,更多的怨氣透過乾坤羅盤,並開始衝擊魂台。


  若非井水範圍有限,產生的壓力不大,否則朽棺生產的氣泡,早就破了。


  往下十米,井水突然平靜,不在翻滾,水質變清,但怨氣越來越重。


  而突然變大的井底,讓我心頭一震,格局和蜀山古井出奇的像。


  而且……這裡也有宮殿,那麼裡面會不會有蘇家墓碑?

  心懷忐忑,我增強魂台的鎮氣,因為羅盤可以自主開啟結界,所以鎮氣毫無保留,全部注入魂台。


  負面情緒不可怕,只要魂台清明。


  果然,宮殿中央,血碑矗立,後方有一面牆壁,光滑如鏡。


  這絕對不是偶然,如果七國古都,都有這樣的古井,都有蘇家墓碑。


  那它鎮守的到底是什麼?

  這次集會完成,我覺得剩下的古都有必要走一趟。


  解開這個迷,也許就能知道得更多。


  我輕輕靠近血碑,它還完好,束縛著怨氣不逃離古井。


  繞過血碑,小心靠近後面的牆壁,想看看它究竟是何物。


  「啊!」


  剛靠近,牆壁上立刻出現一張痛苦的人臉,接著無數只手從牆壁中伸出,密密麻麻。


  無數痛苦、掙扎的呼聲從牆壁內傳來。


  我驚駭的後退,不敢靠近。


  血碑鎮.壓的竟是怨牆,退到血碑附近,負面情緒的影像才逐漸減少。


  到達這裡,任務已經完成。但媳婦姐姐讓我來的目的,絕不會這麼簡單。


  想到這點,我仔細搜尋,終於在血碑底部發現鐵片。


  材質跟蜀山那塊極為相似,像從同一塊鐵板上撕下來的。


  拿到鐵片,我不敢耽擱,想快速折返。


  但剛離開井底葫蘆口,腳就被纏住,低頭去看,嚇得大叫出來。


  只見左腳上抓了只手,被水泡的腫脹發白,後面還拖著腐爛成團的屍骸。


  我激活刻刀,折身想砍斷它,但突然想起大爺的話,屍體難道是他的?

  但他都說不用將屍體弄上去了,現在抓著我又是什麼意思?

  用力掰了下,那隻手滑膩異常,稍微用力,就能擠出腐敗的油脂,特別的噁心。


  我也注意到,屍體高度腐敗,唯獨這隻手臂保存完整。


  難道有什麼蹊蹺?

  水下慌張,無疑是行動增加難度,好不容易調整好姿態,忍著噁心,在他屍身上翻找。


  終於,趴開破爛的衣服后,在他手臂上發現一隻銀鐲。


  手鐲打造的工藝粗糙,但上面刻了兩個人名。


  對老人來說,它應該有特殊的意義,我問,「是要交給你的家人?」


  沒有回答,但發白的手突然鬆開。


  我如獲大赦,用力往上游。出了井口,負面情緒已經烙印在腦中,根本清除不掉。


  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無法控制。


  最後盤膝坐到地上,緊鎖魂台的鎮氣撤出,遊走全身,將怨氣全部逼到丹田,暫時封印。


  現在能做的只有這樣,想要全部逼出,需要耗費大量時間,現在必須回武當。


  免得讓媳婦姐姐擔心,而我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她給我的禮物。


  因為是晚上,城內別說車,人都沒有。


  但出城就看到向家人,他們正把向天和向飛往車上搬。


  車旁有個中年人,見到我冷聲道:「好歹毒的少年,毀我向家兩條血脈。」


  我哼了聲,對於這種人,根本不屑一顧。他們對別人,各種歹毒從不會說,吃虧就全是別的錯。


  擔架上的向飛和向天看見我,掙扎著要起來。


  嘴裡「呼嚕呼嚕」的聽不懂說什麼,但嘴一張,口水就往嘴丫冒。


  像是老年中風。


  小七也在,我懶得理他們,向他走去,希望能搭個順風車。


  但向天和向飛死死拽著車門,中年男子終於怒了,上去就是每人一嘴巴,「丟人現眼!」


  兩人被打,用怨毒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他們想什麼,現在恨不得將我撕成碎末。


  不過,這輩子都沒這種機會了。


  小七神色凝重,向家的車走後才說,「向家雖然是小門派,但在北方勢力龐大!」


  我說,「經過你也看到,錯不在我。不弄殘他們,躺擔架的就會是我。」


  「這我知道,也會在協會中說明!」小七說,仍在擔心我,「向家人多,涉及很多行業,明著他們不敢,怕的是背後玩陰的。」


  這些事我也考慮過,但不可能因為害怕後果,而任人騎在頭上。


  該出手就得出手。


  即便沒有媳婦姐姐,我也會這樣做,而且有媳婦姐姐的保護。


  不信他向家能飛天。


  打斷這個話題,我和小七連夜返回武當,本來著急去見媳婦姐姐。


  但小七說少林方丈,武當掌門已經等我多時。


  我心裡也好奇,兩人聚會中都沒出現,媳婦姐姐也沒提過。


  想到他們的神秘,心裡還有些緊張。


  本以為掌門和方丈都要特別老,但見到的時候頗為吃驚。


  和尚五十來歲,法號惠清,端莊祥和,但一舉一動中,鋒芒畢露。


  小七稱呼他師父,所以小七在少林寺的身份,也是十分特殊。


  道長比較年長,六十多歲,道號清須。鋒芒內斂,但雙目炯炯有神,彷彿能看穿別人內心所想。


  落座后,老和尚開口就問怨牆的事,我把所見如實彙報。


  兩人聽后,對我說,「蘇家先輩付出的代價,我輩中人不敢忘懷!」


  都是些客套話,不過倒很想知道,我的先輩到底做了什麼?

  難道就是用血碑鎮陰氣,克怨牆?


  我覺得不會這麼簡單,想到就問,但兩人面露為難。


  剛要開口,兩人同時看著門口起身。


  回頭,看見媳婦姐姐走來,冷聲道:「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禍從口出。」


  惠清和清須面色不改,躬身行禮后,異口同聲說,「公主教訓得極是!」


  已經接近真相,但被媳婦姐姐打斷。壓制在丹田的怨氣感覺到我的不滿,開始躁動起來。


  「跟我來!」媳婦姐姐冷眼看我。


  那團怨氣立刻安靜下來,我和清須和惠清請辭,然後跟在媳婦姐姐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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