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毀葯
我看請帖的落款:中華玄術文化交流會所,但沒有地址。
唯獨沒有媳婦姐姐的名字,這倒沒什麼,中國人的傳統,吃喝都喜歡帶家眷。
奇怪的是這個組織,之前從沒聽過。
雖然知道應該存在這樣的組織,畢竟我國有千年道佛文化,旁門雜枝數不勝數。
但有組織就有規矩,很是煩人。
回家我就給沈浩打電話,說了請帖的事。
他沉默很久,「我早有感覺,沒想到這麼快。到時候我和阿蠻趕回來。」
我問了下貴州買船的事,這次沈浩說了,原來他真找到爺爺他們的線索,但要到那個地方需要船。
具體是什麼地方,他又不說了。
但連連嘆氣,說這次集會,可能會改變我們的計劃,讓我有心理準備。
爺爺和二爺的下落哦有線索,我很興奮,但聽到後面,隱隱也有些擔憂。
……
因為小七和小虞,晚飯是在外面吃的。但媳婦姐姐沒去,所以我吃得特快。
飯後,小虞和小七都說要去見朋友,然後就辭別了。
他們當然不是見朋友,而是媳婦姐姐給臉色。
她不喜歡太吵鬧。
飽暖思淫.欲,日久見獸心。
回來的路上,兜離的葯又開始發作,內心在欲.望和理智之間徘徊。
不停提醒自己,不是那種人。
如果需要機會,媳婦姐姐昏睡的時候,有太多的機會。
但人心就是這樣,正與邪碰撞的時候,在高尚的人,都會出現抗爭。
吃飯時喝了點酒,想著想著,躺客廳沙發上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身上還蓋著毛毯。
媳婦姐姐……
我眼眶有些紅潤,特別難過。
中午約了小七,他說查到玄術會所的地址了,不過有些偏僻。
我地址的時候,完全陌生,而且手機地圖也查不到。
但小七說他識得路,也沒必要干著急。經歷了這麼多,我已經學會了自我放鬆。
雖然是無奈的改變,但沈浩說的沒錯,有些事,不是你想去做,立刻就能做到。
如果不學會暫時放下,可能會背負一生。
我把紅衣女鬼給的葯拿給他看。這種東西,既然不留,就絕不能讓它存在。
開始以為直接燒了就行,但想想沒這麼簡單。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小七雙手合十,連碰都不敢碰,「蘇岩,你怎麼會有這種淫.邪的東西?」
怎麼得到,不能說出來,我編了謊,然後問他如何能徹底毀掉。
小七思考了很久,「蛟蛇精,墨蛇眼,如果你要毀它,須用鎮氣鎮化。」
這麼麻煩!而且葯的來頭也不小。
蛟蛇只在書中看過,也只是傳聞。但墨蛇卻真實存在。
墨蛇因為常出現在麥收時節,農村也稱之為麥蛇。
民間傳聞,它所過,會留下墨黑色霧氣。
連周圍的樹木都能染黑,身邊時常跟隨四條紅脖子蛇,四條竹葉青護衛。
墨蛇全身是寶,沒想到紅衣女鬼給的,會是墨蛇眼。
知道方法,辭別了小七,回家就把自己關在側卧,用符封了房間的氣息。
然後小心的取出兩件物品。
拿捏著,心裡還是特別不舍,想到紅衣女鬼的話,就面紅耳赤,呼吸困難。
如果不用這方法,媳婦姐姐她.……
我竟然鬼使神差的起身,出門站在媳婦姐姐門口,拿要的手都在發抖。
最後,咬著牙轉身,依舊回到側卧,運起鎮氣開始煉化。
鎮氣擠壓,瓶子直接炸開,內有氣息想要逃逸出來。
我不敢大意,開了乾坤羅盤,控制結界縮小,將兩種葯緊緊包裹。
縮小后的符紋,像蝌蚪遊走結界,藥力的氣息碰上立刻就被彈回去。
鎮氣源源不斷的輸入,葯開始一點點消融。
直到晚上,全部煉化成灰。
呼!我鬆了口氣,雖然很累,但心裡卻十分輕鬆。
這才明白,它是壓在心頭的重擔。
我放下的不僅是邪念.……也沒全部放下,畢竟媳婦姐姐是我老婆,該做的還是要做。
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回頭就見媳婦姐姐站在後面,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我……我.……我怕打擾你修鍊,就……」
媳婦姐姐的臉色越來越冷,她都看在眼裡了,解釋也沒用。
她問,「葯從那裡來的?」
我吐了口氣,她不知道紅衣女鬼的事,這樣最好,否則她的脾氣……
現在很害怕,畢竟不知道毀約的後果,但現在就毀約,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等到一年,至少我肯定比現在強。
見我沉默,媳婦姐姐哼了聲,也沒責備我。
等她一走,我癱軟在床上,後背全是冷汗,半天沒回過氣。
要是真的用了葯,估計現在渣都不剩了。
丟掉葯,也丟掉了心裡的邪念,見媳婦姐姐心裡也沒鬼了。
即便要行夫妻之事,那也要相互歡.好,而不是手段。
距離集會還有兩天,正好中介手裡有活。
還是個大活,但讓我決定接手,還是因為地點就在昆明。
資料發過來,我心裡就有些突突,官家的案子……
如果早問中介,肯定不會碰。
更沒想到,接頭人是安童。她不是已經辭職了?怎麼現在……
我沒問,但感覺不對勁,好像是有預謀。
但既然來了,就得面對,逃終究不是辦法,因為麻煩比你有時間.……
雲南晉寧鴕鳥肉事件,這事我知道。
據嫌疑人招供,他所殺之人有20多個,受害者大多是青少年,全被剔肉埋骨。
家中挖出多具屍骨,藥酒是用40多隻人眼睛炮製。
堂屋掛的腌肉是人的大腿肉,養的三條狗是吃受害者殘肉長大的。
也許事實比對外公布的還要殘酷,但跟我這行扯不上關係,罪犯都斃掉了。
安童還找我做什麼?
她拿出一張照片,是嫌疑人,接著又拿出一張。
兩張照片放到一起,立刻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前一張是個普通的老頭,但后一張,他的臉已經只剩一張皮,眼窩深陷發黑。
眼珠子已經變成紅色。
更重要的是,裸.露的胸膛,呈現出晶化后的紅斑。
祭品!我猛的放下照片,「祭品是何超群製作的,抓了不就完事了?」
「蘇岩,你想得太簡單了!」安童抿了口咖啡。
不管簡單還是複雜,我都不會參合。何姬被媳婦姐姐重傷,何超群下落不明。
新聞上都說何氏葯業公司已經破產,事已經結束了。
安童收回照片,「蘇岩,你有沒有想過,憑藉何家的力量,真的能做到開啟秦陵嗎?」
我有些晃神,如果她不提醒,都不會去想。
而後來我也查過,要動秦陵,是要驚動到……經費不過是借口和幌子。
「這事我管不了,你請其他人吧!」我拒絕,起身付賬離開。
安童的意思我已經很明白,何家不過是某個集團控制的棋子。
能把何姬都當做棋子的組織,我絕不會碰,上次何姬已差點害死媳婦姐姐。
回家的路上,我直接將安童的電話拉黑,然後給中介回了話。
到家發現沈浩和阿蠻依舊回來了,他倆都變黑了。
這段時間貴州正是熱的時候。
媳婦姐姐也在客廳,好像在和沈浩交談,我進門,都不說話了。
「你們在說我壞話?」我打趣道。
其實看到媳婦姐姐和沈浩還有阿蠻,能夠像朋友一樣相處,我打心裡高興。
蜀山上,如果知道黑袍人是父親,他對媳婦姐姐鞠躬的時候,我心裡也會難過!
「蘇岩!」沈浩叫了聲,掏出煙叼在嘴裡,但沒點。
「碑王蘇家和符皇沈家,雖然沒落到只剩我們,但這次聚會,該有的都得有,不能讓人小看。」
這事我還從來沒想過,覺得只是參加一場特殊聚會。
但沈浩說出來,覺得真有這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