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何超群
媳婦姐姐捏著我的手,疼得我眼淚都快掉下來。這時她的靈體站在床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還敢不敢?」
我本來都快認慫求饒了,但聽到這話,沒來由的冒出一股傲氣,咬著牙盯著她說:「等你走了,我還親你!」
剛說完,媳婦姐姐手上的力量增加,疼痛變成刺痛,像骨頭戳到肉一樣痛。
但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不服,我就不信她會把我的骨頭捏碎。
我疼得嘴上喊著,翻身又去親她,眼看著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媳婦姐姐的手突然一甩,我整個都飛了出去。
媳婦姐姐重複之前說過的話,「你要是在做這種無聊的事,我就走了!」
再一再二,但絕對不會再三,如果按照媳婦姐姐已經的脾氣,她早就走了。
我從床邊爬起來,手腕上留下幾道淤青,隱隱還有痛感傳來。我有些委屈,「你是我老婆,憑什麼我不能親你?」
「哼!」媳婦姐姐哼了一聲,「我有急事要離開幾天,本體只留一魄,你要在無聊,下次就不會輕易放你了!」
夜晚,對媳婦姐姐的本體修鍊很重要,只要環境允許,她都會出現。這完全就是我的機會,我心裡一發狠,下次逮住機會,先洞房了再說。
我問:「你要去做什麼,告訴我我講就不騷擾你!」
媳婦姐姐有些不耐煩,「你沒必要知道!」說完靈體就消失了。
我爬上.床,摸摸臉揉著手腕,心裡有些憤憤不平。扭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媳婦姐姐,也不敢再有別的心思了。
不過我想不能親,抱應該沒問題,畢竟很小的時候我經常躺在媳婦姐姐懷裡睡,現在換她躺在我懷裡。
我的動作很輕,也很小心的將手從媳婦姐姐脖子下穿過。
嗅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疲倦慢慢襲來,最後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睡夢中我感覺手裡軟軟的,也不知道摸到什麼。
清晨,我是在急促的敲門聲中被驚醒的,醒來發現懷裡空空的,媳婦姐姐已經不見了,我下意識摸了摸胸口。
血棺還在,我鬆了口氣,穿好衣服就去開門,敲門的是紅裙女孩,不過今天她穿了一身運動服,和她的年紀很相配,也更顯得朝氣蓬勃。
進房間后,她鼻子皺了幾下后,眼神怪怪的看著我,「你房間怎麼有股女人的味道?」
「什麼女人?」我裝傻,「可能是賓館里噴了香水!」
她有些懷疑,「是嗎?」
「肯定是了!」我極力的掩飾,岔開這個話題,「你還沒介紹你叫什麼名字呢?」
「小虞!」她怕我聽不出,還強調,「虞姬的虞!」
「你不會和虞姬有什麼關係吧?」我開玩笑說。
她笑了笑,理了理額頭的長發,我也收攏情緒,經過一晚上的緩衝,我相信現聽到什麼,我都有足夠的準備來承受。
首先我說起沈浩的事,小虞說,「沈浩被香港富商收買,現在已經不可信了,你爺爺恐怕也有危險。」
開頭幾句還有可能,我發現沈浩很有錢,但是最後一句說出來,我就有些起疑。首先沈浩就算真如她所說,他也絕對不會對我爺爺下手。
而且這其中有個很大的漏洞,老家的時候爺爺給我打過電話,如果沈浩有問題,他早說了。
這些事,我都只是在心裡想,嘴上也沒說出來,表面上卻裝作很著急。
我問起盤龍村的事,她說:「嬰兒屍體是你父親放的,他讓我在那天去取,有人會打開封棺。」
「那就是說,我父親和那裡的人有關係了?為何你又要除掉他們?」我心裡嘀咕,她話里的漏洞太多了。但也正是因為漏洞多,反而不像是在說謊。
「沒有!」她否認,「你父親是最先到達盤龍村的,那裡的地形適合養鬼蠱!」
「你見我父親是什麼時候?為何後面去的人不毀了鎮碑?」我步步緊逼,希望她著急之下,會說錯話。
「鎮碑的事我不知道!」小虞理了理頭髮,「你父親帶著鬼蠱去蜀山的時候,我才十四歲,現在十八歲!」
蜀山.……我沉思,也就是說是在四年前,安童發現盤龍村是在三年前,時間還能對上。
至於蜀山,我也有所了解,只不過是峨眉山附近的一峰而已,現在已經完全無法考證。
而養鬼蠱是雲南少數民族習俗,準確的說應該是苗彝通婚後的產物。苗族擅長養蠱,彝族擅長養小鬼,通婚後兩種文化相互融合,最後形成了小鬼蠱。
算是蠱和小鬼的結合,對付起來也不容易。
我說起祭品的事,小虞顯得有些吃驚,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心裡咯噔一下,看來沈浩的說法是對的,晶化的屍體果然是祭品。
小虞接著說,「你父親帶到蜀山的的確是祭品,而且是比較重要的祭品,沈浩為的就是得到它。」
話題繞到沈浩身上,我的心情又有些沉重,如果小虞說的是真的,那麼父親很可能就是因為她手裡的小鬼蠱,準確的說是重要的祭品,才會選擇隱姓埋名。
我想接著問,但小虞說他知道的就這麼多,至於我父親的下落她也不知道,他們只是有過一面之緣。
「你當時還小,我父親怎麼會把重要的事交代給你?」我心裡有這個疑問。
「我師父!」小虞理了理頭髮,我發現她重複這個動作的次數很多。
「你問了很多問題,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現在該我問了!」我本來還想問一些細節,但被小虞打斷,「你父親說最後的祭品就在你手裡!我不知道你放在那裡了?」
「祭品?什麼祭品?」我這可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唉!」她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願意說,但是這件東西很重要,你一定要保護好,不能落入別人的手裡!」
我被她說的莫名其妙,祭品的事爺爺從來沒說過,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什麼祭品我真沒有,可能在我爺爺那裡!」
不管小虞是出於何種目的,我把火引到爺爺那裡,老頭也該出點力了。
小虞完全不在乎,只是重複提醒我要保護好,小鬼蠱可以落到他們的手上,但是我手裡的祭品絕不能落到他們手上。
我好奇她口中的「他們」是什麼人,門突然被推開,蔣安然神色慌張的闖了進來,「蘇岩哥,我感覺外面有些不對勁,人都沒了!」
「現在只是七點!」我看了看錶,「這個點人少很正常,都沒起床呢!」
「不是!」蔣安然急得抓頭,「就連路上的車都沒了!」
我騰的站起來,這裡可是昆明和四川的交通要道,平日都是車來車往,如果連車都沒有了,真的是有些不妙。
「而且……而且……」蔣安然緊緊捏著塔羅牌,臉色有些發白。
「什麼事快說!」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在收東西。
蔣安然手有些發抖,「我算到我會死在這裡!」
我頓了頓,心裡堵得慌,走過去反手在他後腦拍了下,「你這外國的東西,能算中國人的命嗎?趕緊收拾我們離開這裡。」
我從來沒有過這種不好的感覺,好像真的有什麼事要發生,三分鐘后三人都收好東西往外面走。
雖說這裡是個小鎮,其實也就是過往車輛休息的地方,路邊相鄰的有幾家賓館、飯館和超市。
但我們從賓館出來,發現大堂空蕩蕩的,高速路上也沒有車輛過往。周圍也完全沒有人影,我朝著皮卡跑去,心裡只想著儘快離開這裡。
就在這時,拐角的賓館走出來一人,他二十來歲,穿著黑色大衣,梳著一個大背頭,左手拇指上還戴著一個玉扳指,右手不停的摩挲。
如果在街上看到這麼個人,都會以為是賭神的粉絲,但是他後面還跟著一大群人。
這些人中,有三個都披著披風,巨大的帽子將整個人都隱藏在其中,這打扮和盤龍村山洞內的人一模一樣。
小虞跟上來緊緊拉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到他身體有些發抖,她聲音沙啞的喊出了一個名字:「何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