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祖傳刻刀
甬道在洞壁上,平行向前,像根埋在地里的吸管。洞壁很光滑,不像是暗水沖刷,奇怪的是也看不出人工開鑿的痕迹。
「你跟在後面,要是遇到情況你就往後跑!」我吸了口氣貓腰往裡走。
安童也不反對,跟在後面,鑽了幾十米,狹小的甬道就只能聽見我兩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
好在這段路沒遇到什麼危險,但行屍是從這裡消失。
我也不敢鬆懈,手裡握著從安童那裡要回的附身符,手心全是濕膩的汗珠。
鑽了大約百米,前面還是黑黝黝的,感覺隨時都會用東西從黑暗中跳出來,這種感覺給我的壓力很大。
又爬了幾分鐘,眼前出現了一個岔洞,一時間安童和我都決定不了走那條,索性坐下來休息。
為了節省電源,我讓她把手電筒光了,兩人背靠背的休息,這樣可以防範前後出現的危險。
剛鬆了口氣,岔洞里突然出現一道光亮,而且晃動得厲害。通過光線,還有晃動的頻率,我斷定那是手電筒光。
我拍了怕安童的肩膀,「這地方太窄了,等會你可別亂開槍!」
「嗯!」黑暗裡安童應了一聲,但我的心卻猛地提了起來,我感覺她在回答我的時候,竟然沒有呼吸的節奏聲。
「安童!」我縮了下,又喊了聲。
「嗯,什麼事快說!」她應了。
我鬆了口氣,「剛才怎麼沒聽到你喘息?」
「什麼?」她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意思到,壓低聲音呵斥我,「蘇岩你什麼意思?我剛才只是想聽聽有沒有其他動靜,你還懷疑我死了不成?」
我趕緊解釋,「這地方黑不溜秋的,呼吸聲都很明顯,你要突然閉氣了會嚇死人的!」
「你……」她還要斥責,我趕緊噓了一聲,指了指遠處的燈光。現在我確定是手電筒光無疑,而且打手電筒的人正向著我們移動。
我和安童分別藏在左右,等了十幾分鐘,洞窟里傳來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這種狹小的地方伏擊或者偷襲人都是很危險的,深處這種環境,神經都是緊繃的,每個人都是驚弓之鳥,在不確定身份的情況下,最好是不要短兵相接,所以我遠遠的就出聲,「什麼人!」
對方也被我嚇到了,手電筒光晃動得有些厲害,但立刻就被滅了,看得出對方也是有經驗的人。
等了好一會,對方突然問:「是不是蘇岩?我是陳陽!」
陳陽?我立刻戒備起來,從安童手裡接過手電筒然後推了她一把,讓她躲到旁邊,然後才照了一下,但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好問他,「陳陽,安姐和你在一起沒?」
「沒有!」陳陽回答,但接著說:「十幾分鐘前她還在我後面,但突然就不見了!」
聽到這話,我後腦的頭髮都豎了起來,這種地方一個詭異的人突然消失,那她會不會突然就出現在你背後?
「你先過來!」我喊了一聲,側身躲到一旁,不一會陳陽就爬了出來,出現過兩個安童,我也不確定眼前的陳陽是真是假。
好在安童出來核實他的身份,他看到安童時候的表情顯得很驚愕,連問我怎麼喝安童遇到一起的。
安童不說話,她的意識是讓我回答,我想現在這種情況如實的跟他說,只會讓他更恐懼。
我胡亂的找了個理由矇混過去,漫不經心的問他怎麼會在這裡。他簡單的介紹了下,原來她和「安童」退到洞外等我,等了半個多小時「安童」突然說要進來找我,就帶她走了另一個山洞。
詳細的事情現在也問不清楚,我讓他們兩人輪流拿捏了一次護身石片,沒發生情況后我才定了方向,打算繼續向前摸索。
原本的岔路,在陳陽出現后也就不難選擇,而且多了個人,氣氛也不在那麼壓抑的可怕。繼續朝前爬了十多分鐘,前面突然出現亮光,好像是找到出口了,但光線的顏色有些暗黃,像是火把的光芒。
這時候本應提高警惕,但安童執意過去,我和陳陽無法拒絕,到了洞口才發現前面是個二十多平米的方形石室,正四角都有火把,中間的位置停了一口巨大的石棺材。
棺材很考究,青中泛白,火光中還有淡淡的光暈,可見做工講究。
安童固執的要下去看看。
我搖頭,四處看看不見別的出口,於是說「行屍很可能就藏在裡面!」但洞內能藏身的地方只有石棺背後和石棺內,一時我也沒有好的注意。
但安童好像很著急,直接推開我和陳陽進了石室。這下我也只能跟了上去。
安童膽子好像突然大了不少,繞道石棺材側面突然說:「那具死囚屍體在這裡!」
我剛看了眼洞壁,突然聽到這話,整個人都蹦躂起來,蹲伏在地上。
「看來已經有人把它收拾了!」安童看著我。聽她這麼說,我才小心的繞過去。
行屍躺在地上,赤.裸著上身,額頭好像受到重擊凹陷了下去,胸腹的創口裂開,從裡面流出黑黑的東西.
腦顱凹陷的地方白的紅得撒了一地,整個屍體沒有腐敗的跡象,裸露的皮膚上也找不到屍斑的痕迹。
見到它被消滅,我絲毫高興不起來,問陳陽他有沒有遇到過其他人,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碰到別的岔洞,他拍著胸脯保證說沒有。
「離棺材遠點!」我大喊一聲,頓感毛骨悚然。我和安童遇到陳陽的地方是唯一的岔洞,而他也沒有碰到別的岔洞,這裡也沒有別的出入口,在算一下行屍進洞的時間.……
只有一個可怕的結論,弄死行屍的東西只有可能是棺材里的東西。
我將這個想法一說,陳陽立刻退到我身邊拉開槍拴。安童有些反常,不顧我的警告靠近棺材,「這裡不像是古墓,石棺是後來遷移過來的!」
按她的說法,也就是說著洞內的還有別的通道,這才讓我放低警惕走了過去。
石棺是很老的東西,紋絡看上去像是老樹皮,細看之下才辨別出來,「這並非普通石頭,是樹化玉,屬於硅化的木頭。」更多內容可以百度凌雲文學,進去后搜書家有屍妻。
樹化玉主產緬甸,價值不菲,這麼大的整塊更是世間罕見,我懷疑這棺木是從緬甸進入國內的。
安童用手輕撫玉棺,突然像是有所發現,用力的在棺木上擦了起來,「上面有些紋絡,很眼熟!」
我和陳陽見狀也上前幫忙,隨著棺上覆蓋的灰塵被抹去,露出了環繞整個棺體的紋絡。
紋絡是用鋼釺刻出來的,從棺蓋中心開始,朝著四個棺角伸展,然後在匯攏到棺蓋中間結成一個符文。
「鎮棺印!」我有些吃驚,雖然沒有印記,但我斷定是父親的手筆。
爺爺說過鎮棺印比起狗血雞血之類的彈出來的墨斗線還要厲害,就是成精的殭屍被它封住都動彈不得。
安童這時卻提議打開棺材看看,我說不行,這裡面恐怕有些無法解釋,我們也無法對付的東西。
但安童執意要打開,說上面是蘇家的鎮印,要我破了。我覺得她有點失去理智了,理智的安童絕對不會現在就要求開棺。
而且她是怎麼知道鎮棺印的?我納悶的看著她,覺得這個女人城府很深,對我知根知底,卻不輕易表露出來。
安童見我不從,換了種語氣,「我命令你打開!」
我雖然不是從警校出來的,但也知道違背命令的後果,恐怕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但這棺材.……我又給她解釋一遍,但她還是執意要開棺,還說出了事她擔著。
陳陽也贊同我的說法,開始還勸說了幾句,但安童用命令的語氣說話時,他就不再開口。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即是心裡害怕,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執行命令。
我深吸了口氣,在安童第三次命令的時候,我妥協了。
鎮棺印困的是棺內的東西,雖然只是屬於刻紋,但不破掉的話這棺絕對是開不了的,安童的口氣顯然也是知道的。
至於破印,只要將東南西北四角刻紋划斷即可,當然要找到這個鎮點,對外人來說難入登天,因為整個符文複雜的就像無數的文字組成,不懂的人尋找起來猶如大海撈針。
對於我來說這不難,但即使找到了也沒有趁手的工具,樹化玉雖然屬於軟玉,但是普通的鐵器還是能難在上面留下刻痕。
安童好像早有準備,隨身就抽出一個精巧的牛皮套,看到牛皮上燙刻的花紋,我驚道:「我家祖傳的烏金刻刀怎麼會在你這裡?」
「這你不用管!完成你的任務!」安童不屑回答我的問題。
我心裡卻是潮水般無法平靜,這刻刀我也只在圖譜中見過,上一代傳人就是我的父親,現在……為什麼會在安童手上?
陳陽一臉茫然,我看了他一眼,這種事他也說不出個什麼,轉而盯著安童問:「你知道我父親的下落?」
「不知道,完成你的任務!其他的不用問!」安童的語氣冷了下來。
我接過皮套,突然發現繞了一個大圈后,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就掌握在眼前這個女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