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針鋒相對的交涉
雲港安全區，四區。
得益於完備的軍事力量的防護，雲港安全區的基礎建設比狼咀要完善得多。
雖然偶爾還能看到一些違章搭建的簡陋房屋，但是至少還有著相對規整的街道劃分。不同於狼咀散漫自由的社會狀態，在雲港仍然存在著強力的管理機構，但是在物質水平急劇下跌的現實面前，他們也很難發揮應有的作用。
混黑勢力在這裡同樣無法避免。
穿過略顯冷清的街道，韓澤和楊陌很快找到了街角不起眼的鋪子，半掩著的門旁邊弔掛著一塊木牌，上面正是一隻用紅色油漆塗畫的抽象蠍子。
韓澤和楊陌相視一眼，隨即推開門，走進了屋內。
屋子裡有些昏暗，陳設也十分簡單，一張半人高的長桌橫放在中央，旁邊是一條破舊的三人沙發，上面正大刺刺地坐著兩個高壯的漢子，滿臉的痞氣，見韓澤進屋，皆是斜眼看向兩人。
長桌後面的中年人看到韓澤倒沒什麼意外，只是隨意瞧了一眼便懶洋洋地出聲問道，「出貨還是收貨？」
韓澤走到台前，「我找三隻耳。」
聽到這話，中年人抬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韓澤，隨即勾著嘴角笑了下，「我就是。小兄弟看著很面生啊，找到這來有什麼事？」
「我想問問變異人心臟的事。」韓澤平聲道。
在話音落下的瞬間，韓澤便感受到了對面中年人的神情變化，幾乎是同時，屋子裡的氣氛猛地一凝，坐在沙發上的兩個漢子更是蹭的一下站起了身。
楊陌也立刻察覺到了異常，右手已經悄悄摸到了腰間，只有韓澤面色如常地盯著對面的中年人。
場中人都不是傻子。
見到楊陌的動作，中年人立刻朝那兩個漢子使了個眼色，後者才重新坐回沙發。而他則是別有意味地看向韓澤，笑道，「小兄弟胃口不小，不過你想知道這些事情，得付得起價錢才行。」
「多少？」韓澤言簡意賅。
中年人卻反問道，「你有多少？」
韓澤聞聲皺了下眉頭，「你這個坐地起價法也太粗陋了，這些夠么？」說著他便從衣袋中拿出一疊軍幣，直接放在了桌面上。
中年人瞧了一眼，這整齊碼放的一疊百元面額軍幣，少說也得有一萬。這麼多錢在雲港安全區可以輕鬆買下一處不錯的住所，餘下的也足夠兩人過上小半年的舒坦日子。對尋常人來說，這可是一筆巨款！
但是中年人仍舊笑吟吟道，「不夠。」
韓澤眯起眼，語氣帶上了幾分威脅的意味，「看來這件事對你們來說還挺重要的，雖然我沒多少和你們較勁的心思，但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可說不準。」
「強化人？」聽到韓澤這些話，中年人似乎也猜到了些東西。
「你覺得呢？」韓澤笑了聲。
屋子裡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兩個漢子緊盯著楊陌，而楊陌也在盯著他們，似乎隨時都會有人暴起。表面的平靜下，誰也猜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但就當前而言，韓澤和中年人都不想和對方撕破臉面。
所以僅僅十幾秒后，中年人的臉上便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他伸手象徵性地從桌上軍幣里抽出兩張，和聲道，「那我們也不是不可以交個朋友，我叫羅耳，別人都叫我耳叔，如果介意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韓澤。」韓澤說話向來簡練。
「好名字。」羅耳開口贊了一句，但見韓澤沒什麼反應，他又笑著道，「韓老弟，雖然老哥我願意賣你個面子，但是吧，這件事關乎我們的核心，所以要把信息泄露給你的話，需要承擔相當大的風險，這讓我們也很難做。」
韓澤自然聽得出羅耳話里的意思，說到底還是利益的問題，看來這些錢並不足以打動這個狡猾的中年人。
念此他直接道，「爽快點，你的條件？」
羅耳聞言哈哈一笑，拍著桌子道，「韓老弟果然是個痛快人，那老哥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在雲港城區有件東西是我們迫切需要的，如果老弟你能幫個忙，關於變異人心臟的事情，老哥我一定知無不言。」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了虛偽至極的笑容，「怎麼樣？」
韓澤盯了羅耳一會，最終點頭應道，「可以，告訴我時間地點還有裝備。」
「明早六點，就這裡。」羅耳回道。
再次瞧了眼臉上帶笑的羅耳，韓澤伸手將鈔票收回衣袋，便轉身走了出去。楊陌見狀也戒備地看著沙發上的大漢，緩緩撤身退出了小屋。
一直走出了兩個街區，韓澤才對依然警惕不已的楊陌道，「不用擔心，沒人跟蹤。」
楊陌聞聲眉頭才稍稍舒展。
「這群人手裡武器不少，恐怕不會老實地和我們合作。」他跟上韓澤的步伐，沉聲道，「依我看，不如先去找梁占斌了解一下情況，再去聯繫那個羅耳。他讓我們幫的這個忙，十有八九是個殺人滅口的幌子，不得不警惕些。」
韓澤也應了一聲，「這種可能性很大。」
但他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我們暫時還不能去找梁占斌，一，以那個羅耳的算計不可能不派人監視我們，貿然和梁占斌聯繫搞不好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二，唐武那群人交接的對象不是SDA，而是UID的特勤科，這兩個並不是一個體系里的，梁占斌派不上用場。」
「什麼意思？」楊陌明顯有些迷糊。
韓澤看了他一眼，只得出聲解釋道，「上次我從梁占斌那裡了解到，UID中國分部下屬分為好幾個機構，并行同級的有特勤科、情報處、各研究所等，而SDA卻是獨立於UID并行機構外的特殊作戰機關，其下屬的作戰情報科和UID內部機構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那種。」
楊陌似是理解地回應道，「那麼說來這個UID就是變異人心臟事件的核心了。」
韓澤點頭肯定了楊陌的想法。
……
就在兩人互相探討的時候，羅耳已經將他們的資料弄到了手。
看完密線發來的情報，羅耳的臉上慢慢浮現出沉思的顏色，「兩人都是戍衛軍退下來的軍人，還有一個是強化人，似乎和UID也沒有關係，可是怎麼會知道變異人心臟的事呢？唐武這小子很機靈，不可能泄露出去，而且這兩人也是今天才到雲港。」
「難道他們的身上也有秘密隱藏么？」羅耳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