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病毒？「病毒」？
越往後面，路越難走。
韓澤一行人花費了大半個小時，才完全穿過城鎮廢墟，進入矮山山腳。
「看來衝擊波就是從上面擴散開的。」韓澤放下電子觀測鏡，山上的樹木幾乎全部折斷，而且方向也極為統一地倒向了山下。
楊陌點頭，「我覺得十有八九是因為白光。」
「但是，那位陸上尉恐怕不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們。」韓澤轉過頭掃了一眼還在攀爬的陸賀三人，若有所思道。
早在城內，韓澤就猜到了白光是病毒爆發的誘因。
許涵給出的信息量不算大，但是卻透露出至關重要的兩樣東西，一，這場病毒災難是早有預謀；二，父親是其中的知情者。
而從陸賀的表現來看，UID似乎也有關聯。
「韓排，發現目標位置了。」就在這時候，秦軒的聲音忽然從耳機內傳來。
韓澤和楊陌相視一眼，立刻加快腳步，朝山上奔去。
……
爬上半山腰，他們終於看到了白光爆發的中心位置。
這是一方近四十米寬的圓形深坑，深度大概在五米。令人驚奇地是，這方大坑內壁並不是岩石土塊，而是平滑的玻璃。
韓澤雖然沒上過大學，但是也知道這是在高溫玻璃化后，降溫而形成的。
「好大的坑，這是怎麼弄出來的？」望著眼前的巨坑，楊陌不禁張開嘴巴愕然說道。他們都是軍旅出身，自然看出這顯然不是炮彈爆炸形成的彈坑。
趕上來的陸賀與吳芸見狀倒並沒有表現出驚訝，只是略微掃了一眼便取出儀器，開始進行探測。
韓澤瞧了眼儀器，全都是沒見過的東西。
「韓准尉，幫我們把繩梯固定好，待會要下去採樣。」陸賀顧自抓起一把土壤撞進透明袋，隨後站起身對韓澤說道。
楊陌隨即叫來一個士兵，在圓坑邊緣固定繩梯。
陸賀二人在外面轉了一圈，才順著繩梯下降到坑內，韓澤也隨著朝坑下瞧了眼，但是只一眼，他的心頭卻轟地一陣狂跳。
因為在正中央的坑底，有一方奇怪的痕迹！
韓澤立刻拉下多功能護鏡，開啟了微型作戰攝像頭，隨即拉近視野。
在增程視野下，韓澤這才看清那塊痕迹的真實面目，它並不是什麼特別的印記，似乎是某種裝置在土層上擠壓留下的壓痕。
雖然經過雨水的浸泡有些變形，但韓澤還是看出，坑底曾經擺放過一個八腳裝置，中間地面凹陷的部分呈八邊形，似乎是個類似發射架的物件。
陸賀很快也發現了這個痕迹，他對著痕迹照了張相，隨即抬腳埋平。
「這地方的『病毒』含量很高。」這時候，梁占斌忽然走到了韓澤身邊，張著雙臂，開口嘖嘖嘆道。
韓澤挑起眉，疑惑道，「什麼意思？」
「這方圓坑四圈的玻璃質明顯是高能激光造成的，而且根據坑底的壓痕看是TC-105型激光熱散裝置。簡單點說有人通過激光熱散方式放出了『病毒』。」梁占斌看向韓澤，沉著臉說道。
「這不可能！」韓澤斷然否決。
且不說民用的TC-105型激光熱散裝置遠沒有那麼大功率，病毒的生物結構也不可能通過激光熱散來進行傳播，只有化學物質才行。
但韓澤很快抓住了梁占斌話里的漏洞，他眯起眼，「你知道這是人為的？」
韓澤雖然從許涵那裡提前知道了答案，但是他沒想到，梁占斌也輕描淡寫地說出了病毒災難的本質，難道病毒真的是父親擴散出來的？
「我只相信科學。」梁占斌笑了聲，「能在全球同時引發『病毒』的，不存在玄學。」
韓澤皺起眉，「你沒說到重點。」
梁占斌拍拍韓澤的肩膀，「合作才剛開始，我們得先拿出誠意，才能親密無間地合作。」
……
就在韓澤和梁占斌在上面說話的時候，陸賀與吳芸已經在坑底進行了仔細的探測和調查。
「目標密度在0.6級，比榮城白光區高出整整兩倍！」吳芸盯著儀錶數據，臉上閃過一絲驚色，隨即回頭對陸賀說道。
陸賀聞聲不禁也面色一變，趕忙走到吳芸身邊。
看到儀器上顯示的數據，他吸了口冷氣，「怪不得這裡會出現大型變異體，這麼高的密度什麼東西也會加速進化變異，這次來的太值了！」
「而且強化人的產生幾率也比北邊更大。」吳芸補充道。
陸賀點點頭，「確實，這下可以讓新軍的徵調重心往這邊轉移。」說到這，他還是忍不住感慨一句，「真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人引發了這場災難。」
「我不敢相信有人能在這個領域比UID更超前，但是事實擺在眼前，讓人沒法否定。」陸賀低聲道。
吳芸卻搖搖頭，「絕對沒人超越UID。」
看著有些錯愕的陸賀，她解釋道，「在我看來，這只是一次搏命的失敗嘗試，犧牲九十九的人去換取一的可能，甚至是點一，點零一。」
「這也是，組織內爭鬥加劇的原因。」陸賀沉聲道。
在這場末日浪潮下，只有UID才能抓住那飄渺的機遇，引領人類走向新時代的正途。
「注意！注意！小鎮內部出現熱源信號！」
安靜的通訊頻道中，秦軒緊張的聲音忽然響起，韓澤和楊陌都是一驚，就連陸賀也似乎覺察到什麼，臉色驀然變得難看起來。
「怎麼回事！之前不是掃描過了么？」韓澤捏起耳麥，沉聲問道。
沒等秦軒回答，陸賀與吳芸已經爬上了圓坑，前者直接插話道，「這是第二級變異人的熱感靜默，非活動狀態時降低體溫保存能量，只有進行活動時才會恢復正常體溫。」
梁占斌此刻神色也有些緊張，「我們必須儘快撤離！」
韓澤倒沒有太過慌亂，變異人他在城內見得多了。端起槍，韓澤冷聲命令道，「我們立刻返回，雷毅小組注意掩護，三班把步戰車開進鎮內接應，隨時火力支援！」
「明白！」
陸賀他們早已收拾好設備，跟著韓澤一同朝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