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4章 3714：自尋死路
龍淵的威壓非常可怕，即使是相隔萬里的距離，這一股氣息依舊令同為獸族的炎王虎渾身一顫。
他正打算出手給狐九天一個教訓，手中的動作停滯了數秒，疑惑的望向遠方。
「這是龍族的威壓.……」炎王虎無比忌憚，若是這一股威壓是沖著他釋放的，恐怕此時自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狐九天見炎王虎停下手中的動作，不由冷笑嘲諷：「怎麼了？害怕了？」
炎王虎自知臉面掛不住，抬手給了狐九天一道巴掌：「本王可從未招惹過龍族，他們沒有理由對我出手，難不成你以為龍族會為了區區一個狐族殺我？」
狐九天哈哈一笑，說道：「你說得對，我狐族在獸域示弱，也不曾有大勢力庇護，無論是龍族亦或者混沌城都與我等毫無瓜葛。」
炎王虎聽著狐九天說莫名其妙的話，冷笑說道：「怎麼？威脅我？」
狐九天淡定的搖搖頭，紅著眼眶望著遍地狐族的死屍，除了為數不多的族人苟活，剩下的已經被炎王虎屠殺乾淨了。
這對於狐族而言是滅頂之災，可狐九天卻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對她的懲罰吧。
她不奢望誰來幫助，正如寧城所言，狐族必須靠自己。
「族人們聽著！快逃！往後狐族四散發展，再也不要聯姻，唯有自身強大才能在這亂世中存活，我會以我之血明志！」
狐九天燃燒著自身大道，她知道自己不是炎王虎的對手，但這個時候，她不會退縮，也沒有退縮的理由。
狐族因她興衰，這一切也應該由她畫上終章！
「族長！！！」
「不要啊，族長！」
那些狐族少女見狐九天如此決然，內心更是撕心裂肺的疼，她們想要幫忙，想要反抗，想要群起而至，可在一名至高面前，她們如同螻蟻。
曾經引以為傲的美貌與誘惑不過是空談，在絕對實力強大的人面前，狐族的美貌只是交易的籌碼與使用的工具。
狐九天想要用自己的死來驚醒狐族中的倖存者，改變！
「哈哈哈哈，真是找死！」
炎王虎見狐九天竟然敢主動出手，頓時被氣笑了，這賤婢，怎麼敢？
自己可是至高強者！
區區真神，也敢造次？
他戲謔的佇立原地，看著拚死一搏的狐九天，笑意更為猖狂，甚至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聲。
「哈哈哈哈，狐九天，你知道什麼是絕望嗎？」炎王虎卸去威壓，讓艱難前行的狐九天有機會走到自己眼前。
「絕望的是，本王就算是站在此地讓你攻擊，你要無法傷我分毫！這就是你與我之間的差距。」
狐九天一言不發，以燃燒大道壽元為代價，迸發出一道浩瀚的粉色光束，這能量由她掌間轟出，直衝炎王虎而去。
炎王虎並未抵禦，含笑站在原地，擋下了狐九天的搏命一擊。
他如同山嶽般，無可撼動，甚至身形都不曾有絲毫晃動，一絲一毫的傷勢都沒有出現。
狐九天絕望了，她原以為自己的全力搏命應該能威脅到炎王虎。
卻沒想到，兩人之間的差距竟然如此巨大。
至高強者之所以能成為大荒主宰，不僅僅是因為浩瀚無窮的能量，更有超越神靈般的肉體與神魂。
一名真神強者想要強行撼動，根本不可能。
除非，自爆！
這想法，狐九天也想到了，出手一擊未果，她絕望的咬下舌尖，精血噴涌，大道開始轟鳴。
「哦？」
炎王虎見狀，便知道狐九天想自爆。
一股能量將狐九天束縛。
甚至在隱隱涌動的大道同樣遭受了封印。
她甚至失去了自爆的資格！
「讓你出手一次是為了讓你看清你我之間的差距。」
「既然你真的選擇自爆，同樣無法威脅到我絲毫。」炎王虎聲音平淡：「不過你的性格剛烈反倒是引起了我的憐憫、」
炎王虎撫摸著狐九天細嫩不著歲月的臉頰，說道：「如果你願意讓整個狐族成為我的後宮，我可以重新成為狐族的守護神，甚至幫助你達到至高境界。」
狐九天沒有回答，神情複雜。
「到時候，咱們兩名至高強者，你可以當本王的王后，同樣能保護狐族的未來，不是嗎？」
「呸！」
狐九天根本不相信炎王虎的話，他只是想要徹底掌控狐族，以達到自身獸慾！
若是狐九天真信了，才是在禍害狐族！
「炎王虎，若是要出手便出手，狐族必須做出改變，你的美夢只能落空！」狐九天竭盡全力想要掙脫引爆大道，根本沒有想要與炎王虎廢話的意思。
炎王虎笑容凝固，面色變得極度陰沉。
「本王好說歹說你不聽，那就等著後悔吧！」
至高威壓席捲狐族大地，炎王虎並沒有出手殺狐九天，反而沖向狐族族人，他的每一次出手都能掠奪成百上千的生命，在至高強者眼裡，殺死這些人如同捏死螞蟻一般。
「哈哈哈哈，要怪，就怪你們族長冥頑不靈，都是她害了你們！」炎王虎出手的同時還不忘將殺孽扣在狐九天頭上。
他要一點一點擊潰狐九天的內心。
炎王虎心情愉悅，轉頭看向狐九天，她此時應該很痛苦，恨不得馬上答應自己吧？
畢竟，沒有人能承受這樣的折磨！
當炎王虎看過去，卻發現，在狐九天身旁有人！
一名身著黑袍勁裝，真神修為的武者正佇立在哪裡。
炎王虎內心一震！
此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為何自己一絲察覺都沒有。
至高境界，百萬里中，細如柳絮波動都無法逃脫自己的注意，眼前這真神強者竟然憑空出現？
難道是自己沉醉殺人，未曾注意？
炎王虎穩住身形，望著這頗為俊朗的武者，冷聲問道：「閣下是何人？」
來人並未搭理炎王虎。
正與狐九天交流著。
此時，狐九天身體顫抖，淚水狂涌。
即使是炎王虎在屠殺族人時，她都未曾如此失態。
可看到眼前之人，她卻再也忍不住了。
「我說過，用這樣的方法，狐族只會走向滅亡。」寧城輕聲道：「唏噓之言，如今言中了……」
狐九天撕心裂肺，在寧城的幫助下，成功恢復行動力，雙手抱拳道：「寧城主，是我狐九天，錯了！！！」
狐九天哭得像個孩童，捂面身體顫抖，說出這句話后，她的情緒徹底失控崩潰，甚至已經無法再說出一個字。
跪在寧城眼前。
寧城非常淡定，他轉頭看了一眼炎王虎，並未出手。
炎王虎此時同樣忌憚著寧城。
在寧城的身上，他嗅到了一絲威脅。
這本不應該在一名真神身上出現才對。
他可是至高！
怎麼可能會恐懼真神？
這不合理！
讓炎王虎沒想清楚的是，自己明明用至高威壓壓制了狐九天才對，以狐九天的實力，不可能自己衝破這一層桎梏。
那.……便是眼前之人的傑作了。
「閣下，我在詢問你的名諱。」炎王虎再度抱拳，頗為客氣。
寧城依舊沒有搭理。
目光重新回到狐九天身上：「其實，你可以去混沌城尋求支援的，以花爺和狐小九的關係，我不可能坐視不理。」
狐九天瘋狂搖著頭，沒有言語。
寧城卻明白狐九天動作中的含義。
她想靠自己做出改變，狐族的聯姻已經根深蒂固，無論是她，還是狐族，都需要改變。
所以她將狐族中最有希望的十名天驕送出去，祈求得到混沌城的庇護，至於她與狐族.……
理應得到懲罰。
所以，她從未奢望過寧城能出手幫助。
昔日業障今日果，她想自己吞下這苦果。
只是，這種感覺，太難受……
令人絕望。
「閣下。」
炎王虎終於有些動怒，寧城的出現確實神秘，不過一名真神強者竟然敢如此無視自己，他沒有理由繼續忍耐。
「這狐族惹怒了我，所以理應被消滅，這是我自己的事情，還望閣下不要多管閑事。」
炎王虎沉聲說道：「本王，是至高戰力，閣下應該清楚。」
寧城終於看向炎王虎，輕笑：「我沒有說要出手，你要做什麼隨便，我已經說過，狐族會有這樣的下場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
炎王虎並沒有聽信寧城的話。
因為剛才他從狐九天的口中，聽到了混沌城！
作為獸域之中新興的超級龐然大物，遠不是炎王虎所能招惹的。
「閣下可是混沌城的朋友？」炎王虎問道。
「不是。」寧城輕笑搖頭，說道：「我和混沌城沒有關係。」
炎王虎沉默了一下，仔細端詳著寧城，他覺得寧城看起來有些眼熟，可又不知在哪裡見過。
自己一個至高強者，竟然畏懼真神？
「起來吧，別哭了。」寧城出聲道：「你已經為你的錯付出代價了，至少狐族還有未來，不是嗎？」
狐九天搖搖頭，說道：「寧前輩，我該死，我沒有資格苟活……狐族的未來不在我身上。」
狐九天起身。
內心之中，戰意再度攀升。
「還望前輩能照顧好小九他們，我無憾！」狐九天再度點燃大道，渾身浴血衝出，即使寧城來了，她也沒有求過寧城救下自己，或者救下如今的狐族。
她知道自己的罪孽太深！
炎王虎戒備著寧城，對於打算與自己同歸於盡的狐九天並未重視，一名真神，就算真的在自己眼前自爆，也不會影響自身絲毫！
只是，這人真不是狐族的幫手嗎？
他難道.……
炎王虎想不明白，為何寧城不出手！
面前，狐九天渾身上下燃動能量氣運，壽元與大道的雙重能量加持下，狐族大地震動著。
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算了，本至高無懼一切！」炎王虎曲手囚禁住了狐九天，即使是自爆，他也能阻攔！
隨後，他做出了一個難以理解的舉動。
他無視了狐九天，主動沖向了寧城！
甚至狐九天都愣住了。
為何……炎王虎要做出這樣舉動？
這是炎王虎深思熟慮后做出的想法，儘管面對寧城有一絲威脅，可他畢竟是真神而已。
炎王虎想試探試探對方的實力，若是寧城虛張聲勢，自己就出手擊殺！若是不敵.……
絕無可能！
炎王虎不信，區區真神強者，怎麼可能戰勝自己？
寧城疑惑的看著突然出手的炎王虎。
他對於炎王虎並沒有殺心。
沒成想。
這個傢伙竟然自己動手了。
斬靈劍鋒芒瞬出，冷光劃過天際，直奔炎王虎而去！
這那一瞬。
炎王虎感覺到一股由心靈至肉體的顫慄威壓！
那種感覺無異於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動彈不得，他想要求饒，卻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光芒略過。
炎王虎的身體一道兩斷，神魂俱滅。
這一切。
發生的太快，甚至與炎王虎都察覺不到，原來自己已經隕落了？
寧城抽身，收起斬靈劍。
他發現，滿目瘡痍的狐族大地之上，那些倖存下來的族人此時跪伏在地，身體顫抖著。
對於她們而言已經是至高無上的殺神，甚至以一己之力將狐族全滅的炎王虎，竟然死了.……
死的如此簡單！
狐九天不知此時要如何表達內心中的震驚。
她傻愣愣的坐在地上，彷彿靈魂放空般，生命氣息也在迅速消弭著。
寧城走到她面前，聲音不大，卻在狐族大地上縈繞。
「強者，靠自己，弱者才要靠別人。」
他往狐九天身上注入一道能量，抑制住狐九天的生機：「活下去吧，歷經此劫，說不定你能衝擊至高。」
「屆時，混沌城能接納你，我們很歡迎強者。」
說完，寧城消失在原地。
良久，良久。
狐九天身旁簇擁著狐族的倖存者，在她們的攙扶下，狐九天才雙手抱拳，心悅誠服的朝著寧城消失的方向一拜。
「這是我狐九天此生最後一次跪拜，也是最心甘情願的一回。」狐九天的聲音傳遍狐族：「族人們，都聽著！」
強者，靠自己！
經歷了滅族的狐族，或許會蛻變，也或許會成為過去。
這都不是寧城關注的原因。
他只是感慨著，若是自己的實力不行。
或許這一幕，總有一日，也會在三界上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