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登閣入相,群嘲模式
「薛兄,你怎會在此?」
就在二人閑談之際,一名手捧書卷年輕男子緩步而來。
「謝兄!」
薛禪一見來人,就直接站了起來。
凌寒順著方向望去,走來的男子大約十七八歲,相貌雖談不上出眾,但卻給人一種少有的好感。
「這位是?」
走過來的謝姓男子,與薛禪打了招呼后,目光就落到了凌寒身上。
「在下凌寒,幸會了!」不等薛禪做出介紹,凌寒已經是自報了姓名。
謝姓男子點了點頭,十分知禮拱手:「在下謝方叔,幸會!」
「謝方叔……嗯?」凌寒突然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於是問了一句,「兄台可是謝德方?」
此言一出,謝方叔驀然一怔:「凌兄竟知曉謝某表字?」
「咳咳,凌某曾聽聞過謝兄大名!」
凌寒這句話可不是胡謅,眼前這位可是在《宋史》中列傳的名人,更是南宋王朝將來的宰相之一。
雖然宋朝的宰相不值錢,跟個流水線一樣,但是能夠位列公侯爵位,那地位可就不一樣了。
謝方叔臉色一紅,十分尷尬道:「凌兄謬讚了……」
凌寒見狀,察覺到自己言語失誤,不由尷尬一笑。
眼前謝方叔不過十七八歲,還沒有到名揚天下的地步,因此他方才那句話雖是善意,但難免讓人誤以為是調侃。
「謝兄不必自謙,人生際遇本就玄妙無常,或許謝兄就是將來的一代相國!」
「這……」
謝方叔聞聽此言,頓時驚愕不已。
一旁薛禪聽了這句話后,神色更是意外詫異。
「真是痴望之徒,難道是昨夜沒有安睡,此刻青天白日做了痴夢?」
「依我看啊,是兩個瘋子還差不多!」
「還一代相國?他謝方叔若是如此,那本公子豈不是要位列三公了?」
凌寒這一句話,頓時引得周圍眾人議論不已。
聽著眾人的言語調侃諷刺,謝方叔顯得十分尷尬,但是眉宇間卻隱有幾分堅毅。
「凌兄,這等話以後還是莫要再說為好。」
「人總要有夢想,否則跟鹹魚有何區別?」凌寒不以為然,「即便是鹹魚也有翻身之時,更何況人乎?」
「哈哈哈,凌兄所言極是!」薛禪在旁笑了起來,「謝兄不可妄自菲薄,以謝兄之才學,將來登閣入相也是可期之事!」
「薛兄,你也……唉!」謝方叔無奈搖了搖頭,垂目一瞧桌案上書籍,「本以為薛兄是個痴人,沒想到凌兄也是如此。」
薛禪擺了擺手:「謝兄,這話可就厚此薄彼了,你不也是如此嗎?」
「既如此,我等三人何不去集賢樓一觀?」
凌寒一聽這話,眼神一亮:「謝兄,莫非集賢樓中有此類書籍?」
「不錯,聽聞集賢樓中除了歷代賢者真跡手筆,還有不少名家留下的地理札記。」謝方叔點了點頭,一指桌上的《太平寰宇記》,「此書全集據說就在集賢樓中,不瞞二位,謝某也是為此書而來。」
「既如此,我等三人同去!」
書歸原位,三人直奔集賢樓。
集賢樓,修文書館最大的樓閣建築群。
凌寒三人來到集賢樓時,外面早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走進一瞧,卻發現集賢樓外掛著許多布帆,布帆上書寫著許多文字,或是一句對聯,或是半闕詞,或是一句詩,又或是一題策論……
「看來想要進入這集賢樓,還真不是件容易之事。」薛禪看著眾人苦思冥想,不禁搖頭苦笑起來,「不過有謝兄在此,應該不是什麼難題。」
謝方叔擺了擺手,謙遜道:「薛兄抬舉謝某了,還是先一觀再說吧!」
「嗯?那不是謝方叔么?」
「是啊,還有那薛禪也來了!」
三人走入人群的瞬間,就有不少人認出了謝方叔與薛禪。
在這種環境下,凌寒成了邊緣人,雖然顏值遠高於二人,但是卻成了最暗淡無光的存在。
「哦?這不是謝方叔么?」
這時,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來,緊接著一個人出現面前。
「歐陽靖,沒想到你也來了。」謝方叔看了對方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
「真是笑話,你謝方叔能來此,為何我歐陽來不得?」歐陽靖冷笑一聲,「謝方叔,你可是我江陵書院有名才子,又自詡博學多聞,此處有一上聯,不知你可否對出?」
「歐陽靖,你太小瞧謝某了,區區激將法未免幼稚了!」謝方叔絲毫不接茬,轉身向另一處而去。
「哈哈哈,謝方叔啊謝方叔,原來你是個縮頭烏龜,既然懂得知難而退,那以後就夾起尾巴做人好了!」
「是啊!平日里自詡才學出眾,如今看來竟是個孬種!」
「真不知林夫子是如何想的,竟有意將女兒許配於他,這等毫無脾性的軟骨頭,又怎能配得上林姑娘?」
激將法不成功,就開起了群嘲模式。
「謝兄,這群蚊蠅實在吵人!」
薛禪雙眉微動,渾身氣勢突然一變,看向歐陽靖等人的時候,宛如在看一群死物。
就在薛禪將要出手之際,謝方叔急忙抓住對方臂膀:「薛兄不可,此事因我而起,豈能勞煩於你?」
「謝兄,你太書生氣了!」
「書生意氣,有何不好?」謝方叔笑了笑,隨後看向歐陽靖等人,「爾等除了庸碌無才之外,也就剩下這點無恥行徑了。」
「你!……」
「好了,上聯在何處?」謝方叔大袖一擺,冷視歐陽靖眾人。
「哼!請!」
歐陽靖強壓怒火,直接讓開道路。
謝方叔邁步走向布帆,凌寒與薛禪也默默緊跟其後。
一抬頭,三人赫然看到布帆書一上聯。
「戲尤是夢耳,歷覽邯鄲覺夢,蝴蝶幻夢,牡丹艷夢,南柯驚夢,百世即須臾,只是一場春夢……」
三人紛紛默念這上聯,心中各有一番思量。
凌寒注視這幅上聯,卻不由的笑了,心說這撰寫此聯的人也是有意思,竟在文風莊重之地,出了這麼一副不莊重的楹聯。
「如何?謝方叔,你可有此能耐?」
歐陽靖見謝方叔沉默不語,於是就帶著幾分調侃問道。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