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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何為自戀,天籟之音

  「想要告凌某,隨時奉陪!」


  凌寒說著,一彎身,在地上的姓蔣男子身上拍了幾下。


  幾個呼吸間,姓蔣的男子竟然生龍活虎爬了起來。


  「這……」


  眾人紛紛面露驚訝之色,剛才明明已經傷重垂危,此刻卻幾乎是毫髮無傷。


  「沒想到傳聞竟是真的,凌兄你果然是醫術如神!」


  一旁洛子文簡直看呆了,此刻除了驚訝還是驚訝,對於凌寒的醫術他是有所耳聞,但是親眼所見還是難以置信。


  如果說洛子文只是震驚,那麼姓蔣的男子就是感到不可思議。


  他無法接受發生在身上的一切,作為當事人他完全知道那種感受。


  「雕蟲小技!」


  凌寒淡淡一語,拉著孟芊嬌,懶得多說一句就轉身離去。


  風,吹拂著碧波湖面。


  「喂,你是如何做到的?」


  一葉小舟遠離畫舫,正朝著湖岸而去,孟芊嬌十分好奇看著凌寒。


  此時此刻,對於她而言,眼前之人實在太神秘了。


  「人身有三十九處命穴,可分鎖、傷、斷三層區別對待,你既身為習武之人,這還用我一一說明么?」


  凌寒白了對方一眼,語帶不悅地說著。


  鎖,鎖脈封穴,鎖住氣息,以擒鎖敵人為主。


  傷,則是更進一步,一拳一掌都可精準傷敵,至於傷害程度大小,就要取決於雙方各自條件。


  斷,簡而言之,死穴一擊,命斷黃泉。


  如今凌寒,雖然這幅身軀先天不足,但是由於有著中醫醫學的根基在,倒是可以劍走偏鋒另闢蹊徑,將醫術與拳腳功夫完美相結合。


  在畫舫里的那一腳,看似力道驚人,但凌寒早已經卸去了大半力道,並且以鎖脈封穴之法,渲染出重擊而傷的表象。


  一旦解開桎梏,就會宛如常人,最多是胸口腹部有隱隱痛楚罷了。


  「這個本姑娘當然知曉,只是不曾見過你這般厲害的手段!」孟芊嬌抓著凌寒的衣袖,「要不您教教我,如何?」


  「上了岸,你我分道揚鑣,互不相識。」


  凌寒扯了扯衣袖,刻意地與孟芊嬌保持距離。


  「你!……休想!」


  「東行之路兇險迢迢,凌某這是為你好!」


  雖說這一路,並無山匪強人攔路劫財,但這不代表就沒有這種事情。


  男子趕路尚且要承受風險,就更不要說一名女子了。


  「哦?如此說來,你是關心我嘍?」


  「你太自戀了!」


  孟芊嬌疑惑不解:「何為自戀?」


  「額……就是自我感覺良好,你此刻心思就是自戀的突出表現。」


  「嘁!本姑娘……喂,你究竟有沒有再聽……」


  孟芊嬌見凌寒愛答不理,自顧從腰間取出一枚陶塤。


  陶塤古樸泛黑,雜亂紋路透著歲月滄桑之感。


  「這是什麼,黑咕隆咚的?」


  「多話!」


  「你!……」


  就在孟芊嬌氣惱之際,一段低沉的陶塤之音響徹小舟,隨著夏風吹拂蔓延碧波湖上。


  塤音低沉渾厚,在這炎炎夏日的湖面上,更顯得氣氛沉默不堪。


  然而隨著小舟不斷飄蕩,陶塤之音逐漸放大回蕩,以致於畫舫或是岸邊,都能在風中聽到這一縷世外混沌之音。


  「這是……」


  羅浮山下,碧波湖岸,參觀廟會的行人聽到這一段塤音,一個個都是驀然一愣。


  參與廟會者,都是愛湊熱鬧之人,而能夠來到這碧波湖邊,大都是文人墨客頗通音律之輩。


  然而此時此刻,傳入他們耳中的音律卻是第一次聽到。


  重要的是,這段音律宛如魔性一般,驚擾著聽者的心緒波瀾。


  畫舫上,當這段音律傳入,原本打算繼續舉辦「餘音會」的眾人,一個個神色卻複雜起來。


  「此音律……江某聞所未聞,究竟源自於何人之手?」


  「在下自問已經閱覽古今樂譜,卻不知曉此曲的由來,莫非是有人新創?」


  「非也,若是新創定會有瑕疵,但你聽這綿綿音律如渾然天成,絲毫無刀斧雕琢之痕,因此在下以為,這定是某位名家之大作!」


  「楊兄,蔣兄,此曲如何?」洛子文突然問了一句。


  「這……」


  二人遲疑之際,洛子文卻突然大笑起來:「難怪凌兄會說,這畫舫之內皆是沽名釣譽之徒,二位,告辭!」


  不等二人開口,洛子文一拱手,也離開了畫舫。


  躁動的人依舊躁動,而心如止水的人,仍舊是吹奏手中陶塤。


  風依舊,一葉扁舟隨風而動,低眉垂目吹塤的凌寒,在碧波湖蒸騰的水汽氤氳中,宛如畫中一位脫塵之人。


  撐竹篙的梢公,一邊撐著小舟,一邊笑著說:「這位小郎真是好才藝,老漢我撐船風風雨雨十餘年,卻不曾聽聞如此扣人心弦的天籟之音。」


  一曲終了,凌寒將陶塤掛回腰間,對梢公淺笑道:「興之所至,讓老人家見笑了。」


  「哈哈哈,老朽所言可是大實話,此地之人偏愛音律,就連老朽這梢公,也能聽出個優劣雅俗來。」


  凌寒一聽這話,也是笑了:「老人家也是個妙人,在晚輩看來,您比那畫舫中人可敬多了!」


  「老朽可比不了那些個文人雅士,小老兒我就是一俗人,小郎就莫要再取笑了。」


  對於梢公的這番自謙,凌寒沒有在繼續下去,因為他感到一雙目光,正一直盯著自己。


  「看夠了?」


  「額啊,沒……沒有!」


  孟芊嬌一臉花痴的盯著凌寒,似乎對自己的決定越來越滿意了。


  小舟靠岸,凌寒率先離開,隨後孟芊嬌也尾追了上去。


  廟會依舊是熱鬧不已,但凌寒已經沒有心情瀏覽,於是徑直回客棧休息去。


  凌寒剛躺下打算休息,結果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又有何事?」


  凌寒頗為不耐煩,因為打開門看到的正是孟芊嬌。


  「來客棧,自是打尖住店嘍!」


  「那你應該去尋掌柜,半夜三更你敲房門,不知道擾人清夢?」


  「正因為知曉,才來與你打聲招呼!」孟芊嬌毫不客氣,直接就走進了房間,「掌柜說了,客棧客房已滿,因此才來與你搭個伴。」


  凌寒一聽這話,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曉?」


  「知曉啊!可本姑娘不在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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