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無語以對,李家遭封
翌日,天色陰沉,似有冬雪之兆。
李家,後園書房。
「沒想到這鄭老西竟有這等能耐,此酒雖是過於辛辣灼喉,但確實是難得佳釀,若是能量產的話,定然會一本萬利啊父親。」
李清越嘗了口桌上酒水,對父親帶回來的新酒十分有興趣。
「酒是好酒,但卻不可易得啊!」李墨陽放下酒杯,神情有些複雜起來。
李清越不以為然:「父親,您這是為何?那鄭老西不過是小小無賴,怎能與我李家相比,只要您一句話,他難道還要獨佔這檔買賣不成?」
「你以為呢?」
「父親,您多慮了,這老西兒即便有這個念頭,那他也要自身掂量掂量,我李家若是不點頭,他的酒坊能開得了業?即便開了業,也定然讓他黃了!」
李清越十分的自信,他李家這些年的商賈地位,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動搖的。
只要自家老爺子一句話,讓誰開不了店鋪,就一定是開不了,這就是他李家多年壟斷的威懾力。
「整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就不知道動一動腦筋?」李墨陽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若僅僅是鄭老西此人,為父也不會擔憂,為父所擔心的乃是那凌寒。」
「是他?」
一聽到這個名字,李清越既訝異又不悅:「此事又與他何干?」
「若此事是此子在背後操縱,那這件事可就另當別論了。」李墨陽擺了擺手,「這鄭老西與此子關係甚密,難保這新酒製造不是此子所為!」
「父親您也太高看那凌寒了,他不過是個喪家之犬而已,偶得幾手醫術,才如此囂張不可一世!」
雖然從父親的口中得知凌寒治好了烏景榮,但李清越還是壓根看不起凌寒,尤其是那巨額的出診費,將是李家龐大的開支。
李家雖然富裕有餘,但是由於要嫁女兒到烏家,陪嫁的嫁妝就是巨額支出,如今又為了烏景榮的病情,更是再次透支五萬貫。
如此一來,就是如李家這等豐厚家業,也已經有些捉襟見肘了。
「最好不是,否則……那老夫就真的錯估此子了……」李墨陽自我安慰,但心中卻莫名了有了一絲不安,他總覺得一種危機,正在逐漸向他襲來。
「父親,那是否由孩兒出面,與那鄭老西一談?」
「為父看得出,那鄭老西對凌寒此子甚是恭謙,與其多費唇舌做無用功,倒不如你去與凌寒一談,畢竟李家與凌家也是世交。」
「以孩兒之見,倒是沒這個必要。」
李墨陽一聽這話,頓時拍桌子勃然大怒:「混賬!區區個人恩怨,豈能左右大事?你如此不知分寸,為父將來如何放心將李家交由你手中?」
「父親您莫要動怒,孩兒不是那個意思,而是……」
「而是什麼?說!」
「恐怕您再也見不到此人了。」李清越說完這些話,眼中流露一絲得意。
「什麼!」李墨陽頓時一愣,隨後沉聲叱問,「你……再說一次!」
「父親,你莫要誤會孩兒。」李清越連忙解釋,「此事與孩兒無關,孩兒是從韓公子那裡聽到些許風聲,所以……」
「你!……」
李墨陽怒然指著兒子,一時間竟然無語以對,神情更是極為複雜。
「老爺!」
就在此時,書房外傳來李福的聲音。
「何事如此慌張?」
滿臉補丁的李福,一瘸一拐走進來:「老爺,縣衙鐵捕頭來了。」
「縣衙的人?來我李家何事?」
李墨陽一時想不明白,便火速趕往客廳。
客廳里,鐵捕頭佇立等候,同時麾下衙差駐紮庭中候命。
「原來是鐵捕頭,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李翁,今日鐵某冒昧打擾,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李翁莫要介意啊。」
李墨陽慈眉善目,笑意和藹:「哪裡哪裡,鐵捕頭客氣了,來人奉茶!」
「李翁不必了,鐵某今日前來有公務在身。」
「哦?不知是……」
「縣大人接到匿名私報,稱李翁家中藏匿官府帑銀,此匿名者更是聲稱,李翁便是那盜竊官銀的元兇,更是那作案多宗的大盜銀狐。」
「什麼!」
鐵南這句話,驚得李墨陽當場發懵。
「鐵捕頭,這定是有心之人栽贓陷害,李某怎會是那盜竊官銀的元兇?」
李清越也急忙申辯:「鐵捕頭,此人究竟是誰,為何要污衊我李家,我李家豈會做那種觸犯王法之事?」
「李翁與李公子莫要動怒,是非曲直自有公論,斷然不會任由他人誣陷,若李家真是光明磊落,自當還李家一個清白之名。」
「鐵捕頭,你這話何意?」
李墨陽聽著對方的話,感覺透著一絲絲詭異。
鐵南拱了拱手:「根據舉報線索,鐵某也只能公事公辦,因此這貴府必須要搜上一搜,如此才可自證清白,李翁,您說呢?」
「什麼,你!……」
「清越,不得無禮!」李墨陽一擺手,「鐵捕頭也是公事公辦,理當如此!」
「那好,得罪了,搜!」
鐵南一擺手,庭中的一眾衙差開始了搜查工作。
看著衙差們粗手粗腳的翻動,李清越臉色鐵青憤慨不已,此刻他在心中暗暗發誓,若是讓他知道是何人栽贓陷害,他定要讓此人生不如死。
李墨陽沉穩的坐在椅子上,神情卻是幾番變幻,心頭默默有了一絲不安。
就這樣,客廳里氣氛詭譎,由於鐵南不善言辭,因此造成了各自選擇沉默以對。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突然廳外傳來一聲驚呼:「頭兒,贓物在此!」
「什麼!」
衙差手捧帑銀走進的一刻,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
「大小、重量、烙印……」鐵南當著李家父子的面,反覆檢驗了贓物,「李翁,李公子,如今又作何解釋?」
「這……這絕不可能,老夫家中怎會有此物存在?」李墨陽倒退了半步,穩了穩心神,「此……此物是從何處尋得?」
鐵南看向衙差:「黃奇,李翁問你話呢!」
「後院車房,此物就藏於馬車夾層中。」名叫黃奇的衙差,如實的稟報。
「車房……這……」
「這……怎麼會,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鐵捕頭……」
鐵南擺了擺手,一臉無奈:「二位莫要多言了,鐵某相信這其中定有隱情,但這並非鐵某職責範圍,今日鐵某的職責便是將嫌疑人押解歸案,來人啊!」
「在!」
「封宅,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