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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針法藏密,見死不救

  凌家門口站著瘦小身影,正是焦急翹盼的葉青魚。


  自家少爺到午時還未回歸,倒是讓她十分的焦慮,時不時低頭踢著石子。


  「入冬了,你不覺得冷么?」


  突然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溫暖而又輕柔。


  這一聲嚇得丫頭急忙躲閃,隨後餘光一瞥,竟是自家少爺,葉青魚頓時欣喜不已:「少爺您可回來了,這大半日也沒個音訊!」


  「途中遇到了些許事情,因此就耽擱了。」凌寒彎著身子,看著臉蛋通紅的丫頭,一刮對方鼻子,「走,回去吃飯嘍!」


  家常的白話,溫軟而又親近,凌寒一把抱起葉青魚,讓其坐在他的臂膀上,一路小跑進了院子。


  「少爺,您……您放我下來……」


  「嗯?為何?」


  「您……就是……唉呀……」


  看著眼前女娃一臉的難為情,似乎臉蛋更紅了,凌寒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好好,瞧你這一臉不情願的樣子,真是不經逗!」


  說著,就放下了葉青魚。


  「少爺,家裡來了客人。」


  葉青魚扯了扯凌寒的衣袖,這一次竟然莫名地低下了頭。


  「哦?看來是有人坐不住了。」凌寒倒是沒太在意什麼,「吶,拿去玩吧!」


  一枚竹風車,遞到了葉青魚的眼前。


  「哇,好漂亮喲!」葉青魚頓時眼前一亮,完全被轉動的竹風車吸引了。


  「真是個貪玩的小丫頭,去吧!」


  凌寒摸了摸葉青魚腦袋,轉身向客廳而去。


  剛走到客廳門前,廳內楊鐵匠迎了上來,剛要開口就被凌寒揚手制止了,因為他看到了客廳中端坐的人。


  「伯父,真是稀客,多日不見,您老身子骨還是這般健朗!」


  眼前之人,正是沔州第一首富李墨陽。


  「這也是託了賢侄之福,老夫這幅身板尚可。」李墨陽眉目含笑,一臉的慈善,「倒是賢侄風采更甚往昔,實在是年少有為啊!」


  「伯父謬讚了,侄兒不過是苟活於世而已。」


  凌寒說著,就坐在了一旁,也沒問對方今日前來的目的。


  見凌寒不搭話,李墨陽只得自己先開口了:「賢侄,今日老夫前來,是為了知府大人……」


  「誒對了,伯父家中應有馬車。」


  凌寒突然打斷,問了一句毫無頭尾的話來。


  「額有,賢侄為何有此一問?」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伯父派人前往城外三里蘆葦坡,水源深處有一處草亭,將亭內青石裝載回來。」


  「青石?」


  「不錯,不知伯父……」


  「當然可以,你與老夫之間又何須客套!」


  李墨陽滿臉堆笑,隨後招呼身後的家僕將馬車驅來。


  此次李墨陽前來,李福與李四都沒有跟隨,這是李墨陽有意為之。


  上次李福帶著請帖邀請凌寒,結果連面都沒見著,就直接被數十條野狗咬得是遍體鱗傷。


  李福傷勢剛有所好轉,這一通野狗撕扯,又讓他徹底地躺回到了床上。


  李墨陽知道,凌寒是恨透了這二人,所以這次攜帶的隨從僕人是個新面孔。


  不多時,李家的馬車就到了門口。


  李墨陽的車駕就在附近,為了不讓凌寒心生抵觸,所以吩咐車夫將馬車停在了附近街巷。


  富貴與貧賤之間,最容易凸顯心靈抵觸與反感。


  久經世故的李墨陽,自然懂得把握這些細節。


  「青鴻!」


  凌寒沖著廳外喚了一聲。


  很快,葉青鴻快步走了進來。


  凌寒在旁耳語了兩句,葉青鴻徑直離開了。


  「賢侄啊,關於知府大人的病情,你當真有回春之法?」


  「若非有一定把握,侄兒也不會信口開河。」


  李墨陽沉吟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看來你是繼承了令尊的醫術,有令堂那套針法倒是有些把握。」


  「哦?伯父對針法也有興趣?」


  看著李墨陽神情有些古怪,凌寒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老夫並非醫者,談不上什麼興趣,只是當年曾見令尊針法玄通之術,這才有所聯想罷了。」李墨陽擺了擺手,隨後話鋒一變,「對了,賢侄既然承襲了這套針法,那可曾聽令尊談及針法之外的事情?」


  「針法之外的事情?」凌寒聞聽此言,卻是眉頭一皺,「伯父所指的是?」


  「哦?比如……此針法的出處……亦或是令尊承襲於何人?」


  聽著李墨陽的試探之言,凌寒突然有了提防之心。


  見李墨陽一幅急切的樣子,凌寒卻是笑了:「伯父這話頗為古怪,侄兒從未見到父親施針,更從未承襲什麼針法。」


  「什麼?你……」李墨陽頓時一愣,「那你方才聲稱能夠醫治烏大人?」


  凌寒雙手一攤,一副不解的樣子:「沒錯,但這與伯父口中說得針法,又有何關聯?」


  「這……」


  李墨陽直接被問得啞口無言,反而覺得自己過於失態了。


  看著眼前少年一臉不解的樣子,李墨陽又豈能輕易相信,他認定了對方是在有意隱瞞。


  但話題既然已經進入死胡同,他也就不在追問下去:「既然賢侄有如此妙手,老夫也甚是欣慰,只是此前你開出的診金,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哦?伯父是覺得侄兒診金要高了?」


  李墨陽心說你這何止是要高,而是要得太過離譜了。


  「這……呵呵,若按老夫商賈的身份來說,賢侄有起死回生之術,可謂是奇貨可居,莫說是五萬貫,就是十萬貫也是理所應當。」李墨陽言不由心,隨後話鋒一轉,「不過這也要分患者身份,況且身為醫者,當以仁心為上,豈能為了區區私利,而見死不救?」


  「伯父這是在訓導侄兒?」


  如果是初次見凌寒,李墨陽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是,身為長輩訓導一下晚輩是理所應當。


  但是自醉仙樓壽宴一事後,以及這些時日的諸多事迹,已經讓李墨陽不好再以長輩身份訓導眼前後輩。


  況且如今還是關鍵時刻,就更不能因小失大。


  烏景榮的生死,直接關乎著李家的前途。


  由於時日尚短,烏景榮重病的情況尚未上達天聽,但是好巧不巧的是,刑部官員近日就要抵達略陽府。


  若是烏景榮還不能病情好轉,那麼勢必面臨著被替換的危機。


  「賢侄,與其這般下去,對你並無益處,何不……」


  李墨陽好言相勸,結果凌寒卻是一擺手:「伯父,念在凌、李兩家的交情,侄兒對你向來是十分地敬重。」


  一聽這話,李墨陽心裡就一陣反胃,心說你對老夫十分敬重,你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比老夫還要爐火純凈。


  一場賀壽,你可是坑了老夫不清!


  就在李墨陽嘀咕之際,一旁凌寒又道:「今日來的是伯父您,若是那烏府管家,那就不是五萬貫,而是六萬貫,反正是冒犯了烏家,不如一次來個徹底,如此也可落個實惠,伯父您要嫁女兒,有所顧忌,但侄兒可是百無禁忌!」


  「賢侄你!……」


  凌寒嘴角微動,露出一絲陰狠笑意:「伯父,您可要想好了,區區五萬貫對您而言並非難事,您縱橫商海十餘年,可莫要陰溝里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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