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亂與不亂,要看板磚
凌寒微微側身,目光循聲看去,卻是一個陌生面孔。
不過,在這位年輕地陌生面孔旁,他看到了熟悉地身影,竟然是李墨陽之子李清越。
起初李清越並沒有注意這邊,但是感受到莫名目光投來,隨即就與凌寒有了目光照面的接觸。
「是你!?」
李清越神色一怔,顯然在這裡遇到凌寒,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喲,韓公子您來了,您裡面請!」
剛才還阻攔並言語奚落凌寒的壯漢,頓時面臉堆笑著殷情憨態起來。
那姓韓的錦衣男子,卻是毫不理會,反而頗感興趣地問身邊李清越:「李兄,你認識此人?」
「認識,化成灰都認識!」李清越見到凌寒的那一刻,心頭就迸發無名之火,「此人就是我常與與韓兄提起的那個凌寒!」
「哦?他就是凌寒?」
姓韓的男子眉頭輕抬,露出一絲玩味,先是重新打量了一番凌寒,然後卻冷笑一聲:「近日將略陽府攪得滿城風雨的人,竟然是這副德行,李兄,你可真是好脾氣啊!」
「韓兄……」
對方這句話,讓李清越的臉微微抽搐。
「既然你心有顧忌,那就由韓某替你出這口惡氣!」
姓韓的男子低聲一語,隨即輕輕一招手,身後一名緊身黑衣男子走了過去。
「想打架?」
凌寒看著逐漸靠近的人,雙目微微眯起,他看得出對方是個習武之人。
黑衣男子來到近前,二話不說就鐵拳擊向凌寒。
拳風掃境,凌寒頓覺耳邊生風。
「出手傷人,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凌寒身子快速一閃,就躲過了對方的重拳,他今天不想多惹事端,因為打架這種事情也要看興緻。
此前在令狐珏家當眾毆打烏府僕人,看似魯莽行徑,其實是早有醞釀。
帑銀失竊一事,究竟是何人栽贓陷害,其實各自都心知肚明罷了,既然搞不定這烏景榮這座大山,那就只能拿烏府的僕人出氣立威了。
此時此刻,他實在是沒有興緻打架。
「王法?」姓韓的男子一聽這話,卻是冷笑連連,「略陽城中亂不亂,由我韓雄說了算,我就是王法!」
高傲的態度,輕蔑的語氣,引得樓外來往眾人一陣附和嘩笑。
「喲,那不是凌寒嗎?」
「竟然真的是此人?」聚攏圍觀的眾人中,有人認出了凌寒,「此人為何會在此處?」
「這還用說?來這裡自然是尋歡作樂嘍!」
「唉呀,這凌寒真是人走到那裡,那裡就必惹事端,竟然得罪了這韓雄!」
一旁輕搖摺扇的男子,卻是冷笑不已:「這小子向來不知死活,也該有人出手教訓一番,如今惹怒了通判大人之子,也算是應有的報應!」
「哈哈哈,報應二字說的好!」
聽著眾人紛紛議論,李清越心中暗自得意,心說父親不讓我與你為敵,但不代表你凌寒就能安然無事。
「原來……這就是王法!」
短暫瞬間,凌寒已然是連連倒退避讓,結果卻是連遭對方迅猛攻擊。
就在彼此身形交錯的剎那,凌寒發出一聲冷喝:「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
話音落,凌寒長空一臂落下。
黑衣男子見狀,急忙抬臂橫檔。然而,就在肢體接觸的剎那。
咔嚓!
骨骼斷裂,隨之就是一聲慘叫。
緊接著就是一腳,將黑衣男子踹倒在地。
「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
凌寒站在風中,手裡抓著不知從何處撿來的青磚,一步一步走向倒地的黑衣男子。
「你……」
黑衣男子剛要試圖站起來,凌寒手中的青磚又再次落下。
砰!
青灰震蕩,重擊在左腿上。
啊!
「為什麼要逼我?」
凌寒面無表情,一雙目光猶如寒霜,能夠將人瞬間凍結。
話音落,又是青磚一擊,黑衣男子頭破血流。
「告訴我,這就是王法?」
凌寒緩緩站起身來,拿著帶血的青磚緩步走向眾人。
眾人何曾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一個個腦子還沒有轉過筋來,就嚇得腿腳不聽使喚的紛紛倒退。
「你!……你要做什麼……」
剛才還貴氣十足,一臉高傲的韓雄,此刻被嚇得連連後退,若不是身邊還有李清越相互扶持,恐怕早已經嚇得癱坐在地了。
太殘忍了,太血腥了!
尤其那痛徹骨髓的嘶吼,讓人瞬間不寒而慄。
「告訴我,這就是王法?」
凌寒輕輕抬起碩大的青磚,上面還血漬鮮明。
「這……這……」
「凌寒,你當街行兇已是罪責難逃,若是再……」
李清越臉色蒼白,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韓雄就突然帶著驚恐怒吼了一聲:「我……我爹是韓剛!」
「哦?為何不姓李?叫李剛!」
「你……你什麼意思?」
凌寒淡漠一語,似乎在開玩笑:「你要是與清越兄同姓,我或許會有一點懼怕哦!」
「……」
受到驚嚇的韓雄,不知道凌寒說的究竟是什麼。
「有句話你要記住了,略陽城中亂不亂,關鍵還要看板磚!」
凌寒揚了揚手裡青磚,然後將其丟在了一旁。
「這古代的青磚,質量真是沒話說,真是外出旅行、打架裝逼之必備神器!」
凌寒突然對青磚莫名地有了感情,心想這磚頭的硬度指數,真是後世那紅磚所不能比擬的。
關鍵是相當厚實,且有花紋圖騰。
說完,轉身向沁夢樓大門而去。
「還要阻攔我?」
凌寒行至門前,駐足看了四名壯漢。
「呃……您請!」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經狂亂的!
這四名壯漢雖不清楚眼前年輕人屬於那一種,但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跟隨韓雄身邊的,那可是身手不凡的保鏢護衛。
結果就這樣被三板磚給拍殘了,四人誰還敢上前阻攔?
「多謝!」
凌寒輕聲道謝一聲,隨後就撣了撣衣袖,直接進入沁夢樓。
李清越扶著韓雄,語帶不忿地說:「韓兄,這……可如何是好!?」
「哼!此事我韓雄絕不善罷甘休!」
「韓兄,依我看還是算了,那凌寒是個瘋子,你何必與此人一般見識?」李清越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大不了就當今日沒有來過,反正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