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第565章：熟悉的話語
午後宋七月帶著柳秘書出行，在茶樓里會見客戶。逢人微笑，對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恐怕就是現在商場上的準則。這邊會見完，一瞧時間不過是兩點剛過些許，宋七月道，「柳秘書，你先回公司吧。」
「那宋董事你？」柳秘書問道。
「我附近走走，車你開走吧。」宋七月回道。
獨自一個人，宋七月在這條人來人往的街上閑逛著。她漫無目的，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或許只是想讓自己放鬆一下，享受一下此刻的安寧。她沿路慢慢走著。
忽然在一家商店門口停下來，是一家照相館，琳琅滿目的照片，不知是模特，還是普通人來拍攝讓攝影師留下的存檔。總之，宋七月看的出神了，她撐著傘而站。
她瞧過一張張照片，是戀人相偎的喜悅，是兄弟一起的哭鬧，那目光一一掠過，卻是其中一家全家福的照片，終是讓她雙眸定格。
也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從前，還在宋家的時候，每年都會照上一張。
那街頭路邊，女人站著不動。
沒有人注意到她。不過是一個路人。
可是在那對面的一家咖啡館，靠著窗的位置上，男人的視線，不經意間卻是對上了那對面的女人。
「莫總，你看我們公司……」桌子對面的負責人還在殷勤說著話，試圖要打動他，但是卻發現他遲遲都沒有回應。對方一抬頭，卻發現他的目光望著窗外，不知道在瞧什麼，當下尷尬的不行，想要打斷，又彷彿是冒犯。
還是何桑桑在旁提醒了一聲，「莫總。」
莫征衍卻沒有回神。他還一直在瞧。
何桑桑也是好奇了。莫總究竟在看什麼，能夠讓他這樣走神？順勢望過去，卻見他的目光正望著那個方向。
那是街道的斜前方，有一個女人站在那裡，撐著傘背對著，所以看不清她的臉，只瞧出她的身影很是修長苗條。
難道是？何桑桑不敢如此設想，誰知道那人是誰。
可是偏偏，就在眾人沉默里，莫征衍卻是忽然一下起身，出其不意的離席，丟下一句「失陪」，他就走出了咖啡館。
「何特助，這……？」對方負責人納悶了。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夾盡見技。
何桑桑只能用話語安撫，瞧向了那窗外，只見莫總朝那人疾步走了過去。但是奇迹的是，等他走近了，他也不上前去呼喊，對方負責人好奇了，「莫總和這位小姐認識？」
可是認識為什麼只站在一旁去看？
這個女子又是誰？
「抱歉，我想莫總今天臨時有點事情，不能繼續談下去了，改天再約吧。」何桑桑已經回了話。
對方明白過來，「啊，沒關係，可以理解，那改天就好。」
直到那負責人離開了，何桑桑瞧去，卻是發現莫總還站在那裡。
又過了許久——
那櫥窗前方，宋七月還佇立在瞧著照片，待她欣賞完，靜靜一轉身，卻是看見一道身影就在面前，陽光側面打過來，照耀在他的眸子里。宋七月倒真是有一絲錯愕，這個剎那僵在那裡。
他卻微笑著打招呼，「嗨。」
像是老朋友在問候一樣，宋七月反應過來，他又是說，「正好看見你，就想來打個招呼。」
這開場白好像有些耳熟，不知何時出現過，宋七月一下想不起來，她只是回道，「沒想到莫總也在附近。」
「剛好在附近的咖啡館。」莫征衍回道。
宋七月瞧了一眼，對面不遠處果真是有家咖啡館，只是，「莫總的視力還真是好，這麼遠都能看見我。」
如果是依照這個距離這個角度，應該是不可能知道是她才對，更何況她撐著傘。
莫征衍卻道，「你這把傘比較顯眼。」
宋七月看了眼自己的傘，抬眸可以看見那透出的傘面上，有一個小熊頭像的卡通圖案，「看來是該誇你記性好，現在莫總已經和我打過招呼了，然後呢？」
莫征衍瞧了一眼，只見方才的位置上那會面的負責人已經不在，他回道，「正好剛剛結束一些事情，不如宋董事賞臉再坐一會兒，正好也和宋董事談談那筆買賣，上次可是你讓我考慮。我想現在，都這個時間點了，匯謄那邊也應該給了答覆，先來後到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宋七月也是乾脆道，「那就走吧。」
兩人入了咖啡館，還是方才的位置，撤了用過的咖啡，換上新杯。何桑桑在一旁，宋七月看見了她，她笑道，「何特助也在。」
「宋董事，您好。」何桑桑應聲。
「還有一位新助理。」宋七月又是看向另外一人。
那是位男助理，大抵是新人，朝她點頭問候，「您好。」
宋七月微笑間收回視線，她拿起湯匙輕輕攪拌咖啡，倒是不再開口了。
「看來匯謄的宋主管拒絕了你開出的條件。」莫征衍又是道。
「莫總，你這麼想要這塊地皮，應該早就派人看著了，所以也早就知道宋主管來過我的辦公室找我。只是現在匯謄這裡一點消息也沒有，你也還沒有收到宋主管離開港城的消息，那麼也已經料到我和她的買賣沒有談成。」宋七月端起咖啡，「開頭兩個字，可以去了。」
何桑桑沉默於一旁，回想剛才莫總的話語，開頭兩個字，那不正是那兩個字「看來」，突然意識到宋七月這樣的犀利，讓何桑桑眸中微微愕然。
莫征衍卻只是道，「既然匯謄拒絕了你，那麼代表莫氏這裡就還有機會。」
「莫總，你這話就錯了。不是匯謄拒絕了我，是匯謄不接受買賣的交換條件，不過對我而言，根本就無所謂，成或者不成，我都沒有任何損失。至於匯謄，就和莫總一樣，依舊是不依不饒，不肯放棄。」宋七月道，「只是有些機會是上天給的，人沒有辦法定奪，而現在的機會是我來給，我能回絕匯謄，也當然能回絕莫氏。」
她輕描淡寫的話語卻似挑釁，更是直接，直擊向莫征衍。
放眼整個港城，誰會這樣跟莫總說話？那一旁的男助理呼吸一止，想著一定是慘了，會惹怒莫總。
可是誰知，莫征衍卻是低聲詢問，「誰惹你不高興了。」
這話語讓身旁兩人都是定住，宋七月還輕握咖啡杯，他卻注視著她開口，那話語微微熟悉似曾聽聞，「告訴我，我去替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