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第542章：不要給希望
「莫先生，您好。」
手工作坊的蛋糕房，兩位店員小妹一瞧見莫征衍到來，熱情問候。而後又是一低頭。看見了男人身邊還跟隨的小男孩兒，頓時眼前一亮。
只見小男孩兒不過是四、五歲的年紀，個子卻是很高，同齡的孩子里明顯的修長，胳膊和腿都是細長的。小傢伙有著一張漂亮的臉蛋，極俊的五官，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清澄無雙。他穿戴活潑朝氣，橙色配合了藍色，更顯得他精緻俊秀。
任是任何人瞧見了這樣一個粉雕玉琢似的孩子，都會心生憐愛。
然而，他的臉上沒有笑容，怔怔的不知道在看什麼，好像是在審視一樣。
「莫先生，這是您的兒子吧？」店長上前殷勤詢問，這一大一小兩人的模樣如出一轍，一看就知道是一對父子。
莫征衍微笑頜首，而後喊道，「紹譽，來和阿姨姐姐問好。」
「阿姨姐姐好。」莫紹譽乖巧的喊人，小手扣在背包上。就像個三好學生。
三人都是高興應聲，店長笑道，「小朋友，來，我們先去挑蛋糕好嗎？」
店長朝莫紹譽伸出了手，想要去牽他，但是小傢伙雖然有禮貌，卻是不肯讓別人牽手的，只點了點頭。
「看來是認生。」店長笑著回了句，於是就輕輕比著手勢帶著莫紹譽進店，「莫先生，這邊請。」
蛋糕店的玻璃陳列櫃前。那櫃檯里擺滿了無數無數的蛋糕，各式各樣的品種都有很是繁多，店長問道，「紹譽小朋友，你來選一個蛋糕好嗎，選一個喜歡的，然後我們讓蛋糕師叔叔做。」
莫紹譽又是點了點頭，小人兒站在玻璃櫃前，疑似仔仔細細的瞧著。
「這個呢，是巧克力味的，白巧克力的哦，上面是櫻桃……」店長又是殷勤為他介紹著。
紹譽對著那些蛋糕瞧了好半天。卻是遲遲沒有出聲選中。
「小朋友，你喜歡哪一個？」店長又是詢問，莫紹譽仍舊沒有出聲。
「喜歡哪一個，就告訴阿姨。」莫征衍在旁低頭道。
紹譽乖巧的站在一旁，在沉默中，他盯著那些蛋糕，這樣認真的樣子，就連兩道小眉毛都皺了起來。像是很為難，更像是在困惑，「媽媽喜歡哪一個。」
莫征衍凝眸，紹譽還在喃喃說，「不知道媽媽喜歡哪一個。」
「原來是給媽媽選蛋糕嗎？」店長這才明白過來。
紹譽再次點頭，「恩！」
「那媽媽平時喜歡吃什麼呢？巧克力喜歡嗎？還是喜歡水果？」店長繼續詢問著。
媽媽喜歡什麼。
這卻是讓小傢伙更加為難困惑了，側身的店長還在彎腰微笑詢問，他回道，「不知道。」
啊？不知道？店長愣住了，另外兩位店員小妹也愣住了，店長回神笑問，「怎麼會不知道呢，是不是不記得了？想一想平時媽媽喜歡吃什麼？」
「就是不知道。」紹譽的童聲固執。
「這……」店長扭頭望向了莫先生。
莫征衍朝她們抱歉微笑，他走近兒子，在他身邊道，「你喜歡哪一個，就選哪一個。」
「可以嗎。」紹譽遲疑著，「媽媽會喜歡嗎。」
「當然可以。」莫征衍微笑道，「你喜歡的，媽媽一定都喜歡。」
迎上父親的眼眸，紹譽一笑，「恩！」休聖巨弟。
「那我要這個！」這下子，小傢伙選的飛快，小手一指。
順著那方向望去，眾人一瞧，都是笑了，原來是小熊蛋糕。做成了小熊的卡通頭像圖案的蛋糕，配上兩顆草莓，真是相當可愛。
選定了蛋糕，蛋糕師就開始現場製作了。
店員迎著兩父子到一旁的休息區入座休息，莫征衍坐著，莫紹譽卻是不想坐，「爸爸，我可以看叔叔怎麼做蛋糕嗎。」
「去吧。」
得到了父親的允准，紹譽立刻跑向那窗口，他站在那裡看櫥窗里的蛋糕師傅製作。一層又一層，蛋糕的製作過程考究繁複。但是看著一個蛋糕的製成，卻也是那樣的神奇，小傢伙看的呆了。
快要完成的時候，店員喊，「小朋友，想不想進去一起做蛋糕，再點上草莓，蛋糕就做好咯。」
小傢伙一聽，眼中是滿滿的興趣，但是他沒有立刻就答應，反是望向了身後坐著的父親，莫征衍聽見了他們的談話，他應允了。
莫征衍便在外邊，看著兒子在蛋糕師的教導下，為蛋糕裝飾草莓，紹譽認真的樣子，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是這樣努力的表情，讓他微笑。
一旁的店員瞧著這位帥氣先生，那眼神是多麼的寵溺，不用言語了。
愉快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這邊蛋糕的草莓已經點綴好，店員帶著莫紹譽去洗手，洗手間里他踩上踏腳椅，有模有樣的洗手。
那店員小妹看著鏡子里孩子的倒影，不禁感嘆道，「小朋友，你和你爸爸長得好像呢。」
「大家都這麼說。」紹譽認真洗著手回答。
「不過呢，也有些不一樣，應該是像媽媽吧。」店員小妹笑道。
「像媽媽？」莫紹譽抬起頭來，迷糊的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也是看向店員姐姐。
「是啊，你是爸爸媽媽的小寶貝，當然像他們兩個啦。」店員笑著，實則剛才私底下早就對這英俊的兩父子有了諸多的討論。兩父子五官神似，卻也不是完全一樣，比起父親的硬朗來，男孩兒更是多了幾分秀麗，想必是遺傳了母親。能生出這樣可愛漂亮的寶寶，那麼孩子的母親也一定是個漂亮女人。
紹譽下了踏腳椅，店員給他遞紙巾擦手，小傢伙抬頭看向她，聽見她說，「你媽媽一定長得很漂亮，是個大美女喔。所以，你才長得這麼好看。」
蛋糕做好了，父子兩人也要離去。眾人相送，紹譽又是一一和他們道別。臨走的時候，莫紹譽瞧向了那一位短髮的店員，他突然說，「姐姐你也是大美女！」
這冷不防的話語讓莫征衍微微錯愕，因為兒子很少會這樣讚美，卻是來不及再問，兩人就走了。
只留下蛋糕店裡的幾人莫名，那被誇獎的店員樂滋滋的，「小帥哥誇我是大美女耶！」
「怎麼不誇我啊！」另外一人不甘著微惱。
回去的車上，莫征衍開著車瞧向後車座，只見兒子坐在安全座椅里，他的小手還扶著蛋糕，怕蛋糕滑落。離開的蛋糕店，莫征衍帶著紹譽來到了莫公館。早就通知過了，所以公館的曹管家也在等候著。
雖說莫紹譽一直都是在老宅成長，但是每周只要莫征衍有空，就會帶他獨自來公館住上一兩天。車子開進公館，綠蔭萌萌的公館，花園裡卻是種滿了紅艷的花朵。那正是花朵的盛放期，所以開的這麼爛漫鮮艷，更是奪目非凡。
「先生，小少爺，來了。」曹管家微笑迎接，「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中午的時候兩父子就在公館里用了午餐，午後莫紹譽按例午睡了一小時，等他睡醒后，莫征衍道，「走吧，我們去摘一些花。」
「是要送給媽媽嗎。」莫紹譽聰明的問道。
父子兩便一起前往花園裡摘花，公館里的花開的大好，其實一早就在了，紹譽以前每次來，也會來玩耍，但是這花有刺，所以管家和公館上下的人都不會讓他太靠近。唯有莫征衍在的時候，在他的陪同下，會帶著紹譽一起種植栽培花草。
「紹譽，選一朵花園裡的最美的花，我們帶回家去。」莫征衍道。
於是，紹譽又是認真的看認真的選，終於在那一眾盛開的花里選了一支，「我選這個。」
莫征衍拿了剪刀，他剪下了這一支花枝。
「爸爸，只選一朵嗎？」紹譽看著整片的花園問道。
莫征衍熟練的將花枝上的刺修剪乾淨，「一朵就好。」
選好了花，父子兩人沒有里下而是離開了公館，返回老宅去。這一趟出門，早上離開，午後才歸來。一歸來后，兩人就往樓上走。趙管家看的好奇，這是做什麼去了，紹譽已經走過他身邊，「管家伯伯好。」
「你好。」趙管家瞧見了莫征衍提著一個小盒子，大概是禮品盒子，而莫紹譽的手裡，還握著一支花。
父子兩人上了樓，來到了樓上的那迴廊盡頭，紹譽一瞧樓梯上方，那是小閣樓了，他問道，「爸爸，我們要去看書嗎。」
莫征衍牽住莫紹譽的手，帶著他上了閣樓。
「趙管家，少爺帶著小少爺進閣樓去了。」傭人輕聲來報，趙管家更是狐疑了。但是轉念一想，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間閣樓，不曾上鎖，但是平時是輕易不得有人入內的，即便是打掃的，也不允許傭人進入。只在周末的時候，少爺會親自進去，帶著小少爺一起。兩父子有時候能在那閣樓裡面，一待就待上一下午，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卻是有這樣漫長的時光。
後來莫夫人也悄悄詢問過紹譽，小傢伙說：爸爸和我一起看書呢。
那閣樓里，原來是藏了許多書，他們在看書。
只是今日那支花，太過醒目了。
和去年的那一天一樣，也是這樣的一枝，只是去年此時，紹譽小少爺還小，尚且不似現在這樣伶俐懂事。
午後的閣樓，外邊雖然潮熱，但是閣樓里卻是舒爽涼快，整個閣樓都是藏書，書架整齊的排列著，一本一本書都擺放的完整。書架旁的花架子，綠植盆栽還嫩綠著。那躺椅擺放著，一旁的毯子靠枕還拉在椅子里，幾本書也落在椅子里，甚至一些放在地上。
「爸爸，我馬上放好。」瞧見書籍凌亂堆放，小傢伙立刻呼喊，他捧起書來，小人兒立刻疊放，身高有限的原因，仍舊是將書放在地上，但是卻是豎的整整齊齊。
「陽陽。」莫征衍將兒子喚到跟前，他說道，「前幾天茹老師不是有教你們畫畫嗎，你要不要畫一幅畫送給媽媽當生日禮物。」
「要！」小傢伙立刻高興的答應。
「那你畫畫，爸爸把這裡打掃一下，我們分工合作好嗎？」
「好，分工合作，分工！」他碎碎念著，興奮不已。
父子兩人分派了任務，一個走向書桌台，熟練的上了椅子坐好，拿過了抽屜里的畫紙和畫筆開始作畫。另一個則開始打掃閣樓，將每一本書籍都擦拭過，將毯子折好，抱枕放好，一一的仔細的。
不知不覺中，傍晚也來臨了，莫征衍這邊收拾好閣樓，紹譽的畫稿大作也完成了，「爸爸，我畫好了！」
莫征衍走過去瞧，只見小傢伙乖乖坐在椅子里，手裡的蠟筆還握著，一雙眼睛眨著，期許的等待著他的評論。
那一張畫紙上，畫了一個好大好大的太陽，太陽火紅色的熱焰燃燒著四周，這樣的熱烈，太陽上畫著彎彎的眼睛，上揚的嘴角，是太陽在笑。只是太陽的頭上，還畫了一朵大紅花，好大的一朵。
「媽媽的生日在夏天，夏天的太陽好大喔！」小傢伙單純的說。
莫征衍笑了，畫稿上這樣燦爛的微笑，讓他伸手輕輕撫著兒子的小腦袋，「畫的很好。」
得了誇獎，紹譽一張本是在等待的小臉綻放了如同盛夏一樣燦爛的笑容，「媽媽會喜歡嗎？」
「會，當然會。」莫征衍肯定道，「來，陽陽，我們把花插到花瓶里。」
紹譽拿著畫稿，莫征衍拿著花枝，兩人來到了那閣樓盡頭的窗戶，琉璃門一推開，窗帘被吹起，那一張桌子在那裡，桌子上的花瓶還在那裡，紹譽接過花枝，放在了花瓶里，畫稿也被放在了花瓶的旁邊。
「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吃蛋糕呢？」紹譽問道。
「明天。」莫征衍道，「明天是媽媽的生日，如果媽媽回來了，那我們三個人一起吃蛋糕，如果她沒有回來，我們就在這裡替媽媽過生日，等她回來了，我們再把畫送給她。」
紹譽更是期待，明天媽媽也許會回來。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隔天卻是周一，周一這一天莫征衍照舊前往莫氏上班，和這兩年裡的生活沒有任何異樣。而莫紹譽則是前往學校念書，孩子們玩耍著，不知怎麼就談起了爸爸媽媽，大概是因為哪個小朋友的爸爸回來了帶了禮物，還拿了糖果來學校分享。
「莫紹譽，你不是說你媽媽出差去了，那她還沒有回來嗎？」一位小朋友問道。
莫紹譽道，「我媽媽她今天就回來了。」
小夥伴們都很好奇，紛紛詢問。
「因為今天是我媽媽生日，周末的時候爸爸帶我去選了一個小熊的蛋糕，我還有和做蛋糕的叔叔一起做，然後我們還選了一朵花回家，還有，我還有禮物送給媽媽。」紹譽一一報告著周末的細節，深怕遺落了任何一點，這樣的詳細，這樣的多話，是平日里不曾有過的情況。
也是引起了茹老師的注意，「莫紹譽，真的嗎？有準備禮物給媽媽嗎？準備了什麼呢？」
「我畫了一幅畫給媽媽。」他驕傲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媽媽回來了看到一定好高興……」茹老師笑著說，瞧著孩子高興的臉龐卻也是擔憂。
據她所知，紹譽的媽媽早就走了，根本就不在港城，難道說回來了？
這一天晚上莫征衍有重要的應酬，無法脫身，莫夫人便前去接孩子放學，放學了之後，偶爾的會讓莫紹譽在附近的小公園裡玩一會兒，小傢伙每次都是積極的。但是今日，卻是著急著回家，「奶奶，我想回家去。」
「今天不去小公寓里和小朋友們玩了嗎？」莫夫人問道。
「今天不玩了，我要回家去。」
「為什麼想要回家？」莫夫人更是好奇。
莫紹譽道，「我想回家去看書。」
回到了莫宅，莫紹譽還背著書包就往閣樓裡邊興沖沖的走，姜姐狐疑，「夫人，小少爺這麼高興是怎麼了？」
莫夫人卻是好像有了一絲揣測，她不動聲色的，在莫紹譽進了閣樓后，她也和姜姐兩人上了閣樓去。閣樓里沒有人，紹譽不知道去了哪裡。她們往裡邊走，就在轉角處，看見了盡頭坐著的小傢伙。
只見莫紹譽坐在椅子里，他看著桌子上的花瓶，那朵花還盛開著。而他一旁的冰櫃里，還可以看見一個蛋糕放在那裡，小傢伙扭頭瞧了瞧，又是瞧向那枝花。
過了一會兒，他又是低下頭，自己看圖畫書。
瞧著這一幕，莫夫人和姜姐兩人頓時都明白了，悄悄又是退了出去。
回到練舞房裡，姜姐道，「夫人，那是生日蛋糕？是少爺要給少……」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少夫人」這三個字，姜姐怔了下，這才改了口，「是少爺要給她過生日？」
莫夫人沉默了，卻也像是默認。
「現在，帶著小少爺一起？難道少爺對小少爺說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姜姐更是詫異。
莫夫人有些愁眉不展，那一絲擔憂未曾散開，「這樣下去不行。」
這一天，莫征衍回來的不晚，七點過就趕了回來，他彷彿也是特意趕到的，一到老宅，也是往樓上去，就連莫夫人的呼喊，他也沒有停下，「征衍，我有話要對你說。」
「母親，一會兒再說。」莫征衍回了句，他便往樓上去。
趙管家早就告知，紹譽就在閣樓里，莫征衍上了去，蘭姐還陪伴著，聽到步伐聲，轉身一看是莫征衍到來，她便退走離開。莫征衍走過去，看見紹譽坐在那裡，他已經不看圖畫書了，只盯著那花瓶里的花，和那冰櫃里的蛋糕，一眨不眨的。
莫征衍的步伐不禁放慢了，他來到他身邊，「陽陽。」
紹譽一扭頭看見了父親，他立刻端正坐好，「爸爸，你回來了，媽媽回來了嗎。」
莫征衍走到他面前，他彎腰單腿屈膝而下，「媽媽今天大概回不來了。」
本是期許滿滿的目光突然就黯淡了很多，小傢伙也沒有吵鬧，只是「喔」了一聲，卻是帶著明顯的氣餒失意。
「媽媽雖然不在，但是爸爸和你一起，我們給她過生日，媽媽也會知道的。我們吃蛋糕，明天把一半的蛋糕拿去給班級的同學，再和他們一起吃一起分享。」那是何種感覺，莫征衍不清楚，他只能輕撫兒子的腦袋，他低聲問道，「好嗎。」
「好。」聽話的小傢伙應了。
「來，我們切蛋糕。」莫征衍拿出了蛋糕來，紹譽又是笑了，孩子的世界里，難過來的快，卻也是去的快。
夜裡邊，莫紹譽睡下了，他的一旁睡著小熊的玩偶，莫征衍就要關燈，他喊道，「爸爸，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莫征衍道。
「媽媽是不是長得很漂亮，是個大美女？」小傢伙睜著天真的大眼睛在問。
莫征衍一怔，腦海里驀的浮現起那張明媚的笑臉來，他應了，「恩，很漂亮，是個大美女。」
小傢伙徹底的滿足了，他嘟噥著，「所以我才長這麼好看。」
退出房間，莫征衍前往練舞房，九點的時候，莫夫人還沒有安睡，莫征衍前往，「母親，您有話要對我說。」
莫夫人看著他，默然里道，「不要給孩子沒有可能會實現的希望，你應該知道她不會再回來。」
是他的俊彥在燈光下醒目著，卻是如此蒼白。
……
港城夜漸漸深了，而遠在另外一端的城市肅城，夜已經深了。肅城城區的一處辦公大樓，一行人剛剛離去，大抵是加班剛結束。這一行人三三兩兩走著，那大樓的外邊不遠處，停了一輛車。
車裡邊，似是有人在等候。
又過了好一會兒，又有人出來了，男人黑色的頭髮在月光下泛著一絲銀光，發質柔軟，他俊秀的樣貌，在一眾人里格外的出彩。
「年總，天黑，小心腳下。」一旁的助理提醒。
莫斯年往前方走，就要上車離開，時間也確實是不早了。
然而，就在此時，另一方卻是有人而來，那是一個男人，西裝革履的，迎面而來，引起了助理的注意。
隨即也引起了莫斯年的注意，只因為他上前後喊了一聲，「年總。」
莫斯年停步，他瞧向了來人，聽見那人又道，「我們家小姐想問一聲年總，不知道您現在是不是方便，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那人說著側過身來，比向了道路不遠處停靠的那一輛車。
莫斯年微微眯起眼眸來，只見那車窗緩緩降下，是一張似曾相識的女人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