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遠處她一笑
很快的，迎來了三月中旬。
那遠在遙遠西北方的城市——肅城。
肅城的天是藍色的，只是北城呼嘯。這裡地域十分偏僻，卻是在緊鑼密鼓的建設開發中。那白雲漂浮中，肅城城內一方正是在建設新的城區開發以及廠區規劃。整個工程很漫長，建設工地里更是漫天的灰塵飄散著。
而在那鋼筋叢林里，一隊隊伍慢慢走著。頂著那安全頭盔，一張張灰撲撲的臉龐，卻都是嚴謹認真的表情。貞向貞才。
今日巡視工程，工頭陪伴在負責人身邊。
工地人里的人都是樸實的，緊隨在那個男人的身旁。
那個為首的男人，那張臉上也被周遭的粉塵所染。只是他一抬頭，在那安全頭盔之下，卻是清楚可見他鬼斧神工的帥氣臉龐。兩道眉宇這樣不羈而且凌厲的飛揚而起，真是一道潑墨一般。
他鎮定自若，指揮若定，彈指之間彷彿要指點江山一般。
那氣勢縱然是在這片工地里，卻是依舊能瞧的清楚。
「這一片要加固。按照原先的計劃，還有用料方面，一定要保證。還有北面那一片，進度有些慢了。看安排讓工人都趕一下進度……」男人不疾不徐說著，一旁的工頭連連點頭，一一招辦。
男人定睛道，「最主要的一點，一定要保證安全！」
「是，莫總！您就放心吧！」那工頭笑了，更是拍了胸脯道，「我們這些人，也都是要命的！」
「那就好。」莫征衍微笑回道。「其他的，明天再看了。」
「是。」那工頭領了命，趕緊去忙了。
莫征衍則是慢慢巡查著，一邊往不遠處的小房子而去。那是臨時搭建的，類似於辦公室一樣的所在，提供給他的辦公場所。沿路瞧見幾個工人，輪班著先來吃飯，莫征衍朝他們微笑點頭。
「莫總。您喝杯茶。」進了房子，齊簡立刻倒了杯茶。他們今天也是剛剛到肅城，卻是馬不停蹄就過來工地了，一眨眼這都一早上了，才得以休息。
莫征衍接過了茶杯，一邊又是低頭看工程圖。
立刻的，外邊的工人送了食物進來，「莫總，我把飯菜給您送來了。」
「放下吧。」莫征衍應聲。
齊簡立刻將飯菜都擺在了桌上，他喊道，「莫總，先吃飯吧，不然一會兒就會涼了。」
莫征衍的視線還專註於那工程圖上，默默點了頭，忽而一下扭頭，打算是要開飯了。卻是看見自己面前是兩菜一湯，飯和饅頭都有，他頓時擰了眉，「這是怎麼回事。」
「這有什麼問題嗎？」齊簡狐疑。
莫征衍道，「我剛剛看見那幾個工人，吃的和我吃的不一樣。」
「莫總，您是負責人。」齊簡道。
「是下放的負責人。」莫征衍更正了他的稱呼，「在這裡，我和所有的工人都一樣，他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你現在出去，拿跟他們一樣的飯菜過來。」
「是，莫總。」齊簡只得聽從。
終於換來了和工人們一樣的食物。
飯和饅頭，還有一些菜。
不過都是大雜燴的，所有的食材都炒成了一樣。一來是方便，二來也是為了節省開銷。
這樣的食物，齊簡看在眼底，眉頭緊皺著，卻也只是一言不發，哪怕是覺得太過不好。
莫征衍捧了碗默默吃著，卻是自在的很。
夜裡邊，這是當夜第一天在肅城過夜。
就在工地不遠處的一幢大樓里，房間也很簡單，莫征衍也不講究，總之能睡就好。
夜深了，他還沒有睡。
在大樓臨時開闢的辦公室里，他繼續計劃著工程進度表。一瞧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他這才收工，明天還要早起。簡單洗漱了下，他回房間睡下了。卻是在躺下來后，他從衣服的內側口袋裡，翻出了那紅色的小冊子來。
沒有開燈的房間里，借著那窗外透過來的月光，他的手輕輕碰觸過女人微笑的臉龐。
一遍又一遍。
……
時間眨眼而過，來到此處，卻是又過了十天。
這期間，莫征衍和肅城這裡的工友們已經混跡的很熟了。眾人見了他，無一不例外都是敬服的。在工友們眼中，平日里莫總一直都是微笑迎人的，工作中卻又是井井有條。這樣的上司，他們都十分愛戴。
而工友們也卻是發現了一點，因為那一日一位工友去給莫總送茶水的時候，瞧見莫總正在看一本冊子。因為他走的近了些，所以就看清了些，那是一本紅冊子，他不明了，只是依稀看見了那冊子上，有女人模樣的照片。
一時間，工地裡邊都傳開了。
莫總心裡住著一個女人。
對於這位從港城千里迢迢而來的負責人，眾人都是詫異的。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私下裡三五個工友湊在一起，便也閑著沒事難掩好奇議論起來。
那個送茶水的工友叫六子，他說道，「沒看清楚，離的有些遠，反正好像長得挺漂亮！」
「你這個混小子，都沒有看清楚，就知道漂亮了？」有人笑道。
「反正我就是感覺挺漂亮的！」六子道。
又有人問道，「那到底是個什麼冊子啊？」
「紅冊子，一小本的，就大概那麼大吧。」六子又比劃著手勢，描述那冊子的大小。
眾人都是莫名，誰知道那冊子到底是什麼東西，一時間也猜不準，成了工地里一個大謎團。
之後，又有一位年長的工友瞧見了一回，那是他夜裡邊去莫總的住宿地方送東西，也是湊巧看見了莫總在書房裡，抽著煙在看，手裡邊果然還是那傳說中的紅冊子。
「那到底是個什麼冊子啊？能讓莫總天天看的？」六子真是好奇到不行，眾人亦是。
年長的工友道，「那冊子我也有！」
「你又胡說，人家莫總有的，你怎麼就有了？」六子道。
那工友道，「何止我有，這裡好多人都有，不過，你沒有！」
六子不服氣道，「好多人都有，憑什麼我沒有？」
「這是要去民政局領的，你怎麼會有？你什麼時候討老婆了？」那工友笑道。
「老婆？」六子傻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這都聽不明白，意思就是莫總已經結婚了！那是結婚證，他老婆不在這裡，所以看看那冊子！」工友說道。
六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至此，終於解開了神秘的紅冊子之謎，卻也是暗自知道原來莫總已經娶妻。
只是知道歸知道，眾人都不敢說，這上邊的大人物，他們可不好往光明正大了說。
直到有一日，莫總一行正在工地里忙碌著，忽而遠處跑來一人，他急匆匆喊道，「莫總——」
六子跑到了莫總一行面前，他喊道，「莫總，有人找您！說是總公司派來的！」
總公司派來的？這讓莫征衍狐疑，他轉身望去。
卻見那面前不遠處，距離不過幾十米遠，就在那闌珊之處，一人站在那裡。
周遭塵土飛揚，遮迷了他的眼睛，讓他不禁眯起了眼眸。那人用圍巾裹了臉龐，但是他還是看清了。
那遠處，她一笑起來，就明媚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