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早入局認輸
在場眾人都是一下震驚，只是這一班人都是元老，即便是錯愕。卻也是內斂的，面上的驚愕，也不過是轉瞬即逝，那眸子里都斂著各種懷疑猜忌，那真相究竟如何，不曾知道，誰都說不準。
大伯作為一眾代表，他又是開了口，「你這是在造謠！」
莫征衍作為公司總經理，那是在董事長欽點。在眾人認可的情況下坐上這個位置的，這個時候，大伯必定會站在他這一方，而其餘元老亦是。
莫柏堯靜坐在那裡，他沉聲道，「各位叔伯，元老。我看年總會這麼說，總是有依據的。他剛剛不是也說了，他是有證據的，不如就讓他把證據拿出來看看。」
此話一出。眾人都收了聲，那視線在莫斯年和莫征衍之間游移。
駱箏心中一跳，這個剎那一切都是混亂的。
「各位稍安勿躁。」莫征衍終於不慌不忙應聲，他的聲音從容的，響徹在這間會議室里，也讓眾人都沉靜下來。
「堯總說的對，凡事都要講究依據。沒有依據，那就是造謠了。」莫征衍微笑，他淡然道。「年總，把你的證據，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吧。」
眾人都是點頭，皆是要看那證明所在。
莫斯年微微眯起眼眸來，他聲音一沉道，「好，那我就把證據拿出來給大家鑒定。」
卻是一聲令下，立刻的。莫斯年喚來了自己的下屬。他彷彿早就有所準備，這今日的董事會是逃不開的一局，所以一切都是這麼的充足。那厚重的文件被搬了進來，發放到每一個人的手中。
隨即，莫斯年道，「這一份是項目進度報告，這一份是財務報告，這一份是進出詳細報告。」
他說著，每一份報告都在手裡拿起，而後說道，「這三份報告，明確指出在原料問題上的空洞缺陷。引進的原材料消耗金額，和現在所用材料的金額，根本不成正品，而接頭的材料公司，從原來指定那一家，更換了另外一家。」
「不過更換的很聰明，不露痕迹，因為他們直接將原定的那一家吞併了，外殼仍然在，可是內層卻被撬光了。依舊打著原來的品牌，和我們久遠合作。所以在這個環節上，我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大家可以看原公司和現今公司的狀況對比，這簡直就是魚目混珠！」
「不過，作為經手方的駱總監，她怎麼能犯下這種錯誤？」
「她可是直接和對方接頭的！」
「雖然我也在文件上簽字，可是負責接洽的人是她！」
莫斯年的話語在會議室里寂靜響起，每一句都是心驚，駱箏看著那文件上的一切，她瞠目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而眾人看過文件，也是再次愕然，對於現在的狀況雲霧一片不曾分清。
駱箏咬牙道，「對方合作原材料公司被吞併，這是偷偷進行的，我怎麼可能會清楚？」
「那就是你失職！」莫斯年的冷喝響起，「作為總監負責人，你不該時刻警惕？在簽訂合同后，不應該調查清楚？」
駱箏回憶那從前，前期的調查怎麼可能會沒有，可是此刻看著文件上的數據，誰能想到，那一切卻都不過是前後一小時之差，只是一個局！
現在再多說也無意，面對錯誤，駱箏難辭其咎，她硬聲道，「是我的錯！但是這和莫總又有什麼關係！就算是犯錯，也是在我！」
「怎麼會沒有關係。」莫斯年笑了，「吞併了原材料公司的背後，那個放長線的人就是坐在這裡的莫總！」
莫斯年笑著，他的眸光又是投注於莫征衍。
一切愈發混亂不清，莫斯年緊接著道，「大家請翻看到標註綠色的文件檔案，幕後的賬目走向已經足以證明一切！」
「在座各位，大家知道這個賬號，是誰名下的嗎！」
莫斯年當眾詢問著，駱箏看著那賬戶所屬，她突然不能自己，那是不敢置信，那是震驚到了連自己都會像是在做夢，因為那是——
「這個賬戶是在莫珊珊名下！」莫斯年公開宣布！
駱箏盯著那文件上的賬號名，她的手攥緊了那紙張，用力的都好像要摳破了一樣！
驟然之間，會議室里嘩然一片！
「莫珊珊？」眾人碎碎的議論聲傳來，那是帶著無數的質疑以及恍然。
「莫珊珊只是一個孩子，我想和她當然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不過，莫珊珊的親屬欄下，母親這一欄，填寫的是正是我們的駱總監！」莫斯年再次往下揭開那一切，彷彿是要將這所有的一切都要揭露，那樣的赤裸，讓當年都展現在眾人面前！
眾人都沒有出聲，那一段過去，當面從來不曾訴說過，但是私底下，一眾元老也都是耳有所聞。
駱箏當年未婚先孕，在莫家老宅被莫夫人嚴厲管教。
最後，還是莫征衍救了她一命，因為他承認孩子是他的。這之後，駱箏遠赴英國，在異國他鄉生下了一個女兒，這之後，駱箏多年不曾再回國。而聽聞，莫征衍每年都會去探望他們母女。
這些傳聞，莫氏整個家族都是禁言，但是卻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事實。
當下，莫珊珊被當眾提及，卻還是第一次！
駱箏有些不堪負荷，她突然緊抓住那份文件，朝他喝道，「莫斯年！你信口雌黃！你無恥！你可以污衊我，但是不能拿我的孩子來說事，不能污衊她！」
她的呵斥驚心，莫斯年眼眸一凝，他硬聲道，「我沒有污衊那個孩子，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各位，一個還不超過十歲的孩子，她能做些什麼？她會有這樣的智商來主導這一切？這太不可思議了，也沒有可能，又不是超人，天才兒童，那只是用來娛樂大眾的，在這裡不會存在！」莫斯年冷聲一笑。
駱箏卻像是瘋了一樣，她突然就爆發了，那賬戶定格在眼底，也將莫斯年的俊臉緊鎖，她突然撲上去抓住他，「莫斯年！你竟然這麼無恥！你這麼卑鄙！你不要拿我的女兒來做文章！你不能這麼污衊她！」
駱箏已然像是失控了一樣，她抓住莫斯年的衣領，狠命的眼神！
「駱總監！」立刻的，有人上前阻攔，將駱箏拉開。
「莫斯年！你污衊她！」駱箏失控的掙扎著，她切齒到不能自己。
莫征衍一個眼神，齊簡和何桑桑立刻上前，他們兩人來到駱箏身邊，將她扶住。
莫征衍吩咐道，「駱總監大概是有點累了，各位元老，請讓她去休息室休息。」
眾元老同意，駱箏便在他們的攙扶下而去。
「我知道在座各位叔伯一定覺得我的做法很不人性。」莫斯年的眸光望向了莫征衍，「但是我卻覺得，利用一個孩子來作掩護，這才是太無恥！不肯承認最卑鄙！」
他的話語凌厲尖銳，直射向那居中位置上而坐的莫征衍。
「莫總，你肯不肯承認這一切？這個賬戶！你肯不肯承認莫珊珊！」莫斯年喝問。
莫征衍卻只是安然坐在那裡，眾人瞧向他，他一貫的姿態，從容的，沉靜的，彷彿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這些也只是你的單方面猜測，不作數的。」莫征衍微笑開口。
「我就知道莫總會這麼說，現在就請人證！」莫斯年又是道，「現在有請原材料公司的負責人鄧經理！」
就在眾人的注目之下，會議室的大門又被推開了，那是合作方公司負責人鄧經理，於眾目睽睽中走了進來。面對這一切，他很是忐忑小心翼翼，來到了方才駱箏所在的位置，他坐了下來。
「鄧經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在座都是莫氏的元老，他們會明是非。」莫斯年說道。
那鄧經理看向眾人，他遲疑著開了口，突然一下喊道，「不關我的事情！這一切不關我的事情，都是莫總！是莫總他指使我的，是他讓我這麼做的！我只是聽吩咐辦事啊！」
如果說方才是一片嘩然，那麼此刻卻是寂靜到了再也沒了半點聲音。寂靜里，只聽見鄧經理講述著全過程，莫總如何吞併了公司，如何做手腳，又是如何轉走資金，這一切的一切，說的煞有其事。
「就是這樣了！真的是這樣！我只是聽了莫總的吩咐啊！」鄧經理朝眾人喊道。
莫斯年道，「現在物證人證都在，莫總又要怎麼說。」
「人是你請進來的，證據都是你列出來的，在你所指出的證據里，有什麼能夠直接證明，我和這次的事件有直接關係？」莫征衍微笑反問，他看著前方道，「我和這位鄧經理，還真是沒什麼來往，說不定，是有人故意來污衊我的！」
「年總和這件事情可是有直接的厲害關係，而你所說的一切，不過是自我猜測所做出來的遐想。」莫征衍的笑容淡然，「人有時候為了自保，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
在目睹了一切后，莫柏堯再次開口道，「年總在這次的事情上，可是無辜的，他並不知情，全被瞞住了。」
「是不是無辜，誰知道，堯總，你可是他的直接上司，袒護可不好。」莫征衍微笑回應。
卻就在此時，莫斯年開了口，「這次的項目失利，也有我的原因，我承認失職，願意接受董事會的任何處罰，絕對不會有任何異議！」
他豁出去了一般，早已認定，他拿自己作賭注。
這一局，他早入局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