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她無處不在
這怎麼回事？司機小孟嚇到了，「少夫人？」
「嗨，小孟。這麼巧啊，你也開車經過這裡？」宋七月正揮舞著那高爾夫球杆。
只是此刻瞧去，卻是怎麼看都是滑稽。
齊簡更是看見了她，他當下也是瞠目結舌，半晌才回過神來，扭頭去望後車座。
那後方的車座里，車窗沒有落下。
但是何桑桑側頭瞧著，而莫征衍卻是安然坐著。
「莫總，是少夫人……」何桑桑急忙開口。她試圖想要去說清楚此刻的場景，但是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少夫人，她……她在旁邊，拿了高爾夫球杆打招呼？」
就連何桑桑在訴說的時候，都是帶了疑問的，實在是被她匪夷所思的舉動給驚到了。
莫征衍聽到了何桑桑的話語，他卻是沒有動。
只是他的目光，卻是側頭望向了她。
她自己開著車，距離了一個車位的位置，在鄰位的一行車道上。隔了車膜，他還是清楚看見了她的笑臉，那眸光還不住得往他這裡看。
宋七月確實是在看他，但是那可惡的車膜阻擋了視線，她根本就是看不清。更可惡的是，他竟然不降下車窗，她只能笑著道，「嗨，齊特助，你也在啊，真是巧啊。」
「少夫人。」齊簡只得打招呼，尷尬得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今天天氣挺好的，你們是去哪裡啊？」宋七月又是詢問。
「去辦公。」
「哦，是去哪裡辦公啊。」
「附近。」
她詢問著，齊簡便也回答著，就在那大馬路上，紅燈停的路口，卻是足夠明顯的，這是沒事找事。故意找茬來搭訕閑聊，意圖太過明顯了。
「那你們莫總在車裡吧？」宋七月又是問道。
「……在。」齊簡總也不說謊，他應了聲。
「咚咚！」下一秒，莫征衍那一側的車窗被那把球杆輕輕敲響了。
莫征衍聽到了她的聲音，「嗨。」
他依舊不動。她還在輕輕敲打著，更是問道，「莫總，好巧啊，你今天有沒有空，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卻是此刻，紅燈轉為綠燈了，司機也不敢開動。
「吡——」還是後方的車輛按了喇叭，他們這擋在那裡，已然是影響交通了。
小孟道，「莫總，這裡不能停車。」
「開車。」莫征衍低聲開口吩咐。
小孟扭頭道，「少夫人，我開車了。」
「哦，那再見吧，拜拜。」宋七月朝他揮了揮手，她還在車裡，眼睜睜看著他的私駕遠離。
後方的車繞過了她的，那車主探頭怒道，「你有病吧？占著車道不開！」
前方那開遠了的私駕車裡，何桑桑道，「莫總，原來少夫人回來了。」
莫征衍沉眸不應。
自從離開冰城后，沒有再有聯繫，今日卻是不料，她突然出現，這樣的突兀，卻像是理所當然一樣，是她慣有的模式。
……
對於宋七月回港城的事實，齊簡和何桑桑早就領略到了。只不過在之後的幾天里，這奇怪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真是讓人出其不意的快要崩潰。
和客戶談判的酒店包廂里，那端菜的服務生一抬頭，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先生，您請慢用。」
公司下班時候，那等候在門口的一道身影，依舊是她一張燦爛的笑臉，「莫總，你下班啦。」
咖啡館里等候著，她信步而入，隔了幾張桌子坐下來，也是一杯咖啡默默等候。等到會面的客戶一走，她捧著咖啡杯，朝他燦爛笑著，比著手勢道一聲，「嗨。」
這之後，無論是去酒店，還是公司，又或者是餐廳會所，更甚至是游泳館又或者像是今天在高爾夫球場。齊簡和何桑桑一下回頭，就可以看到宋七月的身影。早上出現，晚上又靜靜而去。
若說不佩服那真是假的，她這是哪裡來如此好的精神力，就能跟蹤到這個地步，簡直就是如影隨形，無處不在，簡直到了可怕的地步。
何桑桑不禁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宋七月穿著球童的衣服打扮，背著球筒，在後方靜靜跟著。只要前方莫總和客戶的步伐一走，她又是繼續跟隨。也不打擾他們，卻偏偏就是這麼無聲無息的，讓人感覺更是脊背一涼，頭皮都會發麻。
誰能忽視，這身後的一抹笑容。
「她又在。」何桑桑輕聲道，話一說完，自己都惱了，為什麼要加一個又字？
齊簡困惑皺眉，他低聲道，「奇怪。」
「怎麼了？」何桑桑還以為是哪裡出了問題。
「少夫人從哪裡知道了莫總的行程表，怎麼就這麼清楚。」這個問題已經困擾齊簡很多天了，「你有通知錢秘書，讓她注意？」
何桑桑道，「通知了。」
莫總的行程安排，又怎麼能泄露，哪怕現在跟蹤的人是宋七月，可總歸也是他們辦事不利。她又是從哪裡得到了新信息，才能這樣到哪裡都像是安排好的，這真是奇怪了。
齊簡也是搞不懂狀況，「明天的行程表，讓錢秘書不要上傳到電腦里，手備。」
「手備也沒用，除非莫總不到公司。」何桑桑回道。
「……」齊簡沒了聲。
又是一個下午，宋七月一路走著跟隨，眼看著大好的日頭過了，今日的高爾夫會面也是要散局。她眉宇一挑，高興於他的結束。看著他和客戶握手告別，她興沖沖的跟在後邊。
「嗨，齊簡，桑桑，又是這麼巧啊。」更讓人無奈的是，她總是能大方的打招呼。
齊簡應道，「少夫人，又見面了。」
何桑桑都沒了聲，這借口已經被用爛了。
「你們莫總晚上要去哪裡？這下高爾夫打完了吧？」宋七月問道。
「這不大方便說。」職責所在，齊簡回道。
宋七月很是豪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不會讓你為難的，安了。」
這邊眼看著莫征衍出來了，他送客戶出會館，自己也是要離去。當下找到了好時機，宋七月立刻躥過去，跑到他身邊去，「莫總呀，不如我們再打一局？」
莫征衍往前方走，宋七月卻是拉住了他，那隻手，抓住他的衣袖，他的步伐一緩，他終於停下來了。
宋七月眼前一亮，只因為他扭頭看向了她，他終於肯好好看她，打算和她說話了？
「沒空。」突然，他動了動唇，兩個字說出了口。
身後的兩人聽見莫總大人這句話，感受到了他這幾日來的冷漠，心裡哀悼，也著實替宋七月哀悼，想著她一定是會知難而退了。可是誰知道，她卻還是笑眯眯的，更甚至是一把摟住他的胳膊，「那你什麼時候有空，我都可以陪你去啊。」
何桑桑深呼吸，這死纏爛打的功力，還真不是一點點。
齊簡則是直接將頭扭到一邊去，這樣的畫面，他是不該看的。
而最後的結果，那也是不用多想，冷漠的莫總大人不顧那一雙熱切期盼的小眼神，華麗的離開。
宋七月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當真是皺了眉，一個電話甩給軍師，「小煙，你出的那個主意到底行不行啊？都幾天了，一點效果也沒有！」
「要把一根鐵棒磨成一根繡花針，那是需要時間的。」楚煙在那頭語重心長道。
「說的沒錯，他今天總算是跟我說話了。」
「是嗎？說了幾句。」
「一句。」
「什麼話？」
「沒空。」
「……」
鐵杵磨成針，到底耗費了多長時間，宋七月還真是不知道。只是如果要等那麼久，恐怕她的頭髮也要花白了。她要抓緊時機，因為上帝都給她創造了好機會，她千萬不能辜負。
夜裡的景福軒，應酬的飯局正是熱鬧。
宋七月獨自定了個包間，點了菜慢慢吃著。突然，服務生跑了進來，「小姐，您說的那位先生，他出來了。」
「哦？是嗎？」她立刻放下了筷子，立刻起身跑了出去。
莫氏的飯局，定的包廂規格那是最好的，宋七月一狠心，花了一大筆錢直接定了同一樓層的。一推開門，果然就看見他的身影，往迴廊盡頭而去。她拔腿跑了去，直接朝著他追。
這一過轉彎，只見他推門進了另外一間，宋七月根本就顧不上，她也是推門而入。
「征衍！」她的聲音驟然響起，果然成功讓他停住了。
宋七月還來不及高興，雖然臉上有笑容，但是她卻發現，自己竟然進了男士洗手間。
而莫征衍正站在洗手台前，他在洗手。
只是洗手間里還有兩個客人，卻是一下驚愕，而後薄怒著，趕緊凈手離開。
宋七月朝他們抱歉笑笑，她走到莫征衍身旁，也不顧他還在洗手，她探頭過去道，「你還在生氣嗎？不生氣了好嗎？」
「你看，我現在好好的回來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你就不要生氣了吧？」她輕聲說著，一遍一遍的。
這些日子來，他聽到她最多的話語，就是這些，來來去去的，他都幾乎快要背出來。
莫征衍擦乾了手，他回頭垂眸望向她，「宋七月，你有沒有一點女孩子的自覺，這裡是什麼地方，男洗手間！」
她無視他眼中的冷淡，宋七月卻是高興的喊他，「征衍。」
突然之間，剎那之間，看著她那雙眼睛，讓他冷漠的話語全都變成了白費一般。
她又已經撲了上來，直接抱住了他，是沒有任何優雅可言的熊抱，她撒嬌著，賴著他道，「你終於喊我的名字，不再當不認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