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當時年紀小
鼎鑫的市場部經理空了缺，這一件小事，沒有人會關注。鼎鑫依舊，日子也是依舊，而莫氏，也同樣有條不紊的繼續著。只是近日，卻也可以聽聞有關於周氏的消息，副總周蘇赫展開了全面的反擊，試圖要扳回一局。
這全面的反擊第一步，那就是召開新聞發布會。
速度非常之快，周二上午，周蘇赫以周氏副總的名義，邀集了各界媒體，在海城的五星酒店裡直接迎擊記者。
面對記者的提問，周副總一一回答，他處變不驚，從容有序。而那些記者也不是善良的角色，一個個問題都往死門裡戳去，他依舊不慌不忙。
「周副總，請問您這次要怎樣收拾現在的局面？」
「周副總，對於您收下員工集體離開這一事件，是否是您領導能力不足夠？」
「周副總，您今天公開露面，是不是迫於集團命令，所以不得以而為之？」
果不其然，記者們的問話是如此的尖銳。
周蘇赫對著話筒，他微笑回道，「我想現在的局面，也用不到收拾這麼嚴重的詞語，或者用平衡這兩個字更加準確。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決策導致結果發生誤差的時候，但是這並不影響全局。」
「至於提到的員工離開這件事情，優勝劣汰，這個道理我想各位都懂？當然，我並非指他們是劣汰，只是人各有志，我祝福他們在新的公司取得更好的成績。」
「我今天之所以會召開這次的發布會，用意只是想讓各位知道，周氏有我或者沒有我，都始終如一，而我將會繼續為周氏服務。所以，不存在你所說的這兩種情況。」
周蘇赫逐個回答著記者的問題，在最後結束陳詞的時候微笑道，「各位肯定還有很多的疑問，不過我想不需要多久，年後就會交出滿意的答卷，時間能證明一切，就等著好消息吧。」
十分鐘的記者見面會，時間不長，卻也不短，恰如其分的節奏，重點回答重點結尾，闡明了立場，等同於宣布一般！
這結尾更是重點之重，年後見分曉！
電視屏幕里，這則新聞迅速而過，最後是周蘇赫由助理下屬護衛著而去的一幕，而後跳轉到了別的新聞去了。
電視前方卻是莫柏堯和莫斯年坐著，他們瞧見了這則發布會。
此次海城周氏的大動蕩，也波及到港城這裡，成為了業界一大新聞，實在是鬧的太過沸沸揚揚。
「這個發布會就像是定心丸，倒是能立竿見影。」莫斯年幽幽說道。
莫柏堯抽著煙，他沉聲笑道，「之前壓了這麼久就是不肯露面，今天一出來，個人牌打的挺好。只不過，還要看接下來怎麼挽回操作了。」
「二哥，你什麼時候這麼關注周氏了？」莫斯年卻是好奇問道。
「老四，你太不關心我們的大嫂了。」莫柏堯卻是道。
「大嫂？」莫斯年更是詫異，他身入商場，但是不代表他對那些傳聞就會關注，此刻涉及到宋七月，就連帶著莫征衍了，他困惑道，「和大嫂又有什麼關係？」
「老四，你忘了？大嫂之前在五洲的時候，可是勝任公關部副經理的。」莫柏堯點出了關鍵。
莫斯年當然知道這一點，轉念之間赫然明白一切，「二哥的意思是，大嫂去了周氏做了幕後的危機公關？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昨天，她去了海城，進了周氏。」莫柏堯打探到的消息是如此。陣樂肝圾。
莫斯年狐疑，「大嫂和周氏有交情？」
「這位周副總，是她妹妹的未婚夫，他們三個人是一起長大的。」莫柏堯微笑說道。
莫斯年瞭然，他淡淡一笑，「又是一個青梅竹馬。」
「你說這事大哥知不知道？」莫柏堯抽了口煙，吞吐出煙霧來，卻是一抹興味。
……
海城十一點，記者發布會剛剛結束，周蘇赫一行返回到了公司。辦公室里，宋七月等候著。瞧見他們折回，她立刻道，「副總，我們現在需要進行人才刪選確定。」
江森為周蘇赫倒水，周蘇赫則是脫了外套掛起。
「七月，剛剛回來，不著急。」他不疾不徐走向她，在大班椅上坐下。
宋七月已經將個人資料檔案一一攤開，「這些是我從人力資源部調集來的，應該可以稍微清楚一些個人情況。」
「你剛才都看了發布會？」周蘇赫卻是仍舊不急於談公事，他只是問道。
「看了。」宋七月回道。
周蘇赫問道，「我的表現如何？」
「沒有問題。」宋七月應道。
她的態度太過正經而且隨和，彷彿是在例行公事一樣，這讓周蘇赫有些不是滋味，「你不誇獎我幾句？」
「恩？」宋七月抬眸看向他。
「以前我第一次接受採訪，你看了新聞以後說我太古板了，一點也不自然，今天有沒有好一些？」周蘇赫注視著她問道，他就要提起過去。
那是他第一次接受雜誌採訪，後來視頻卻是在網上流出，她特意去找尋來瞧，結果瞧了后則是被她批鬥嘲笑了好久，只說他呆的不行。可就那一則被她嘲笑的視頻，她卻下載到手機里，反覆的看，那一度是她的笑點，樂此不疲。最後還是周蘇赫揚言再看就要砸了她的手機，這才作罷。
可事實上，反響卻是很好，在旁人眼中，也沒有她所謂的獃滯。
此刻，宋七月目光平靜，她看著他道，「你也說是以前了，當時年紀小，當然沒有現在的風範，和以前沒什麼好比較的。」
她一句話說的淡然，卻是將這話題打斷了，竟是談不下去，周蘇赫眉宇一斂，他只是微笑說，「七月，你昨天一晚上沒睡，你也累了，先不要討論這些公事了，我看你應該小睡一會兒，再吃點東西。」
「這些等下午再研究。」他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手上的文件。
「我不累。」宋七月卻是執著道，「還是先把手上的事情做了，一會兒再吃東西，要是真的困了，我會去休息的。下午還有下午的事情要做，副總，已經沒有時間耽擱了。」
她輕聲細語的，說的也是實情，他哪裡會聽不懂，可是不知怎的，心裡卻是一沉。末了，周蘇赫道，「好，既然你說不累，那就先談公事吧。」
這一談起公事來，兩人也就忘了其他，辦公室里一坐，就坐到了近一點，一大摞的名單過目，刪選了一大批，也留了一小批，只是可用與否，還真是有待考察。
「底下辦事的可以從這裡定奪，不過直接接手的，還需要自己人。」宋七月道。
周蘇赫凝眉，而後緩緩散開，「看來是可以請那幾個人出山。」
「我會聯繫他們。」宋七月回道。
「好，那就交給你了。」周蘇赫也是放心。
一旦決定，宋七月便就要走，「那我先出去了。」
「七月，一起吃飯吧。」周蘇赫挽留邀約，宋七月輕聲道，「不了，我讓助理叫了餐，直接辦公室里解決就行了。」
「那隨你吧。」他也不勉強了，只是又喚了一聲，「七月。」
宋七月停步，周蘇赫叮嚀道，「不用勉強趕進度，穩紮穩打就好，沒有什麼能比你的身體重要。」
「我知道。」宋七月應聲。
……
晚上過五點，十一月的天色已經黑了，部門裡的職員都一一下班而去，唯有辦公室的燈還亮起著。在商討完明日的行程后，宋七月將文件全都收起放入公文包里，她直接說道，「今天我有點累了，就不留下來加班了，明天我會早點到。」
「也好，先回去休息吧。」周蘇赫說著，卻是一個眼神示意，江森便立刻將鑰匙遞上，「為了出入方便，配了一輛車給你。」
宋七月回來海城后確實沒有解決私駕的問題，眼下他準備好了，她接過了，「那我就先用了，謝謝副總。」
她一聲聲的副總，終是喊的周蘇赫不悅了，「七月，這裡沒有外人，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那就謝了，蘇赫。」她倒是一貫的不堅持，稱呼便也改了，可是那口吻卻依舊是淡淡的。
宋七月已然收拾好東西，她又是笑道，「阿森，也謝謝你。」
「七月小姐，您太客氣了。」江森恭敬回道。
「阿森，送她回去。」周蘇赫見她要走，卻是吩咐江森送她。
宋七月擺擺手，「我精神挺好的，不會出什麼意外，放心吧。阿森，你也別忙了，不用送了。」
她拒絕的洒脫，起身便是離開了。
「少爺？」江森喊了一聲，不知是否要追上去。
半晌，周蘇赫才回道，「她已經走了，不用送了。」
窗外的夜色深了，那是深藍色的絲絨印染在夜空裡邊，周蘇赫望著那一片深藍，他對著身後的江森，又彷彿是在對著自己說，「反正她回來了，不著急，是么。」
一輛白色私駕，不是豪車很輕便，宋七月開了車就往宋家回去。君姨的電話過來了，「七月，下班了沒有？」
「君姨，我正在回家的路上呢。」宋七月回道，她先前已經給君姨打了電話，告知她晚上會歸來。
「那我們等你回來吃飯。」
「好。」
通話結束，那手機也暗淡了光亮，繼續開車。
沒有電話，沒有信息，什麼也沒有。
前方的霓虹閃爍，那抹閃爍的紅色，讓她想起港城公寓里的薔薇。離開的時候，花瓶里薔薇，又謝了一朵。
只剩下唯獨的一支，孤單單的盛放在那裡。
不知道今日，全都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