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不是不可
「對不起！父親！七月胡言亂語，是她放肆了！不會有下次！」莫征衍隨後也是道。
兩人一起低頭認錯，不曾開口的莫夫人也終於出了聲，「老爺，現在關鍵是要解決問題。」
「征衍！駱箏和你弟弟那裡，你處理好了再來見我！」聽到莫夫人這麼說，莫父這才軟了聲，他當下放了話。
「是！父親！」莫征衍應聲，他又是道，「父親，母親，那我們先走了。」
莫征衍如此一聲，宋七月也是恭敬點了個頭，卻是被他抓著手腕帶了出去。
兩人一走，莫父也是徑自起身離開了偏廳。
「趙管家，你讓廚房燉了參湯給老爺送過去。」莫夫人吩咐道，趙管家立刻領命而去。
偏廳裡邊，姜姐還站在後方，她這才說道，「夫人，七月小姐真是太放肆了。」
「恩。」莫夫人應了一聲。
「只是，」姜姐又是頓了頓，她輕聲說道，「雖然放肆，但是卻也是在替少爺著想，她對少爺的心，倒是不像是假的。」
莫夫人不言語了，她安然的麗容，眉宇微微蹙著。
……
黑色私駕出了莫宅，便是一路的賓士，往山下開去，開入了大道，又往前方繼續開。來時，他們由司機開車，走的時候，莫征衍直接取了鑰匙，自行駕車離開。走出別墅那一段路，他的手一直抓著她的。
現在，宋七月坐在他的身側，都感覺到手腕處還隱隱作痛著。
可是方才的一切，還歷歷在目，讓她的眼前，那些沿路風景都進不到眼底。
又是開了好半天后，宋七月卻才發現，車子竟然開到了楚煙的公寓樓下。陣島剛才。
終於停下了，莫征衍忽然說，「我告訴過你，讓你不要說話，剛才你不該說那些話。」
「是我沒有忍住。」話題重回到方才和莫父的爭執，宋七月道。
「終究還是你錯了，有什麼好說的。」莫征衍幽幽說。
錯了？錯了！為什麼一直都是在做錯？何來之錯？
「剛才對爸爸這麼說話，我知道自己不好，是我太放肆了，但是我沒覺得自己說錯了。我會道歉，不是因為我真的覺得錯了！」當著他的面，宋七月直截了當道。
她的聲音傳來，莫征衍默了下道，「上去收拾東西，我再送你回去。」
忽然之間彷彿回到了那一晚，本應該在當時他們就要從楚煙處搬走的，可是卻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現在，一切重來，又到了這裡。如果說先前種種，宋七月還在忍耐著，但是此刻，唯有他們在，只剩下了他們，她再也無法沉默無法再冷靜自持的對待了！
「莫征衍，你之前問過我，我信你嗎？」宋七月記起那一日，在別墅的二樓偏廳壁廊，他曾經這麼問過，此刻她回憶那日，凝眸望向了他，注視著他的側臉道，「我當時沒有回答你，我現在回答，只要你說，只要你親口對我說，我就一定會信！」
「莫征衍，姍姍不是你和駱箏的女兒！是嗎！」宋七月終是問出了口！在當一切喧囂爭鬥都過去了，當再也沒有了旁人的注目，她只問他一句！
莫征衍側目看向她，他的眼神溫漠，無聲以對。宋七月還等著他，等著他的回答，他卻一直都不肯出聲。
「你說話啊，是不是？你回答我一聲，只要你說不是！」宋七月又是詢問起來，她的心一直都克制著冷靜狀態，此刻卻是再也不能夠了！
「莫征衍！你回答我啊！」
「只要你說不是！」
「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回答？」
宋七月一聲聲問詢著，此刻的瘋狂，卻像極了莫斯年先前的質問，不也是這樣的歇斯底里！
「莫征衍！你說話啊！」宋七月突然惱怒到了極點，也是痛恨到了極點，這個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人，沉默起來就無邊無際，不管不顧旁人！他真是自私到了極點！她痛恨的抓住他的手臂，索要著一個回答！
就在她聲聲質問中，莫征衍終於開了口，「我要說的，都已經說了。」
剎那，宋七月又是定住了！他說過了？已經說過了？說了什麼？可是記憶開始倒退，猛一下剎住了車，昨夜已然聽見他說：姍姍是我和駱箏的孩子！這個孩子是我的！以後我再聽到你說一句詆毀駱箏的話，我要了你的命！
他都親口承認了，還讓他回答什麼！宋七月，你在這裡還要他回答什麼！
她的手指，還攥著他的衣服，試圖想要抓住他，不知為何此刻還有一絲不甘心，或許是仍舊殘留的執念，不願去如此相信。
「莫征衍，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又要娶我？」宋七月赫然問道，「如果你早就有了駱箏，有了女兒，你為什麼還要結婚？為什麼還要娶我？」
「我陪你上去收拾行李。」他卻是隻字不答，只是如此一句。
「你還沒有回答我！」宋七月的執拗勁，在此刻又犯上了，這真是一種病，太過自虐的病症！
「如果你早就有了駱箏，有了女兒，你為什麼還要結婚？為什麼還要娶我！」她又喝問了一遍！
「我已經說過了。」他側目望著她，還是這一句。
說過了，已經說過了！
宋七月忽然凌亂了所有的思緒，就像是無數錯綜複雜的線，理不清楚，卻是忽然手機響起了鈴聲——
那是莫征衍的手機！
他接起了，隨後聽到那頭楚笑通道，「征衍，駱箏醒了……」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他應聲掛了線，隨後說道，「我現在要去醫院，你先上去休息。」
宋七月凝望著他，卻是再也說不出其他，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她下車就走！
車裡，莫征衍眉宇深凝！
宋七月下了車，頭也不回往公寓大樓走去。
眼前卻是忽然浮現起當時結婚前的一切，他所說的話語：我需要一個妻子，而你最合適。
她不甘心，還執著問著，想要一個答案，譬如說，那麼零星一點的喜歡，企圖從他的口中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他卻是直接說道：因為我愛的人，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我愛的人，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駱箏，姍姍，三年未歸，永遠不會再回來。
這其中幾分緣由，幾分曲折，她不知道，是否就是駱箏，她仍舊不知道。
她只是明白，徹底明白，其實從一開始，他就不是非她不可。
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