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因為我可以
——宋七月，你想成為我特別對待的人，是么。
這句話就像是他吞吐而出的煙霧，圍繞在宋七月的周遭揮散不去。他說的太突然，也太過直接，他怎能這樣去問她，而她又要如何回答？此刻，似乎怎麼回答都是不對，宋七月的唇緊緊抿著，她說不出話來。
「你現在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良久，莫征衍又是道。
「莫征衍，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不懂嗎？難道不明白？」宋七月蹙眉，她不禁問道。
「以前沒想過，也沒關注過，是因為大概也不需要去仔細想或者過多關注。在不在一起，舒服就好了，沒必要太執著。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去考慮這個問題。」他又抽了口煙，緩緩說道。
「你現在要把這個問題歸結到我的身上嗎？」他說的太過動聽，宋七月眉宇一擰。
「從來也沒有人告訴我，應該去怎麼做。七月，你可以告訴我。」莫征衍溫聲說道，對上了她的眼睛。
「我難道沒有說嗎？我以為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宋七月道。
「就是因為駱箏？」莫征衍問道，「她是我的姐姐，就像是宋連衡是你的大哥一樣。駱箏從小就跟我關係很好，我對她是更會照顧一些，雖然我和駱箏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這並不影響。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血緣，才是親人。」
「我要是和駱箏真有什麼，那麼現在，你以為我還會站在你面前？」他問了一聲，宋七月沉默了，也像是再次的默認。
「我知道駱箏住在公館里，你大概會不適應。你讓我在你和駱箏之間選，你是我的妻子，她是我姐姐，你要我怎麼選？難道現在要我把自己的姐姐請去別的地方住，這對我而言，太難了。我已經對駱箏說了，讓她安心住下來，許諾過的話，我不會食言。」莫征衍低聲又道，「但是下一次，如果還有親戚朋友來家裡做客，我會先告訴你，徵求你的意見。你說不行，那我們再商量想一個折中的辦法。你說行，我才讓他們住下來。」
「莫征衍，或許你覺得我小心眼，但我不是反對親戚朋友來家裡住，我只是我不喜歡家裡有一個女人比我更像這個家的女主人，哪怕這個人是你的姐姐，我也不喜歡。」他從未如此尋求她的同意，做任何事情都是獨斷獨行，宋七月沉默看著他，又過了一瞬后才道。
「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莫征衍回道。
「那麼現在呢，你許下的話不會食言，可是我許下的話，同樣也不會食言。」宋七月又是問道，兜轉來兜轉去，問題癥結還是在那裡，依舊不曾解決，駱箏留下她就不會留。
「恩。」他應了一聲，這讓她狐疑。
莫征衍抽著煙道，「既然你不搬回來，那隻能我搬過去和你住了。」
「你說什麼？」宋七月愕然了。
「我搬過來和你住。」莫征衍彈去一截煙灰，像是塵埃落定一般，他又是說，「我現在就去問醫生，你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宋七月怔住，而後回過神來，起身趕忙追了上去，「莫征衍，你開玩笑的吧？你要搬到我那裡去？」
「七月，我知道你想我。」
「……」
結果，莫征衍還真是跑去問了主治醫生，詢問宋七月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醫生只說情況良好，也沒有什麼不良反應，隨時都可以出院了。回去以後，有異樣的情況再回來就診就可以。
「那晚上就出院。」莫征衍道。
「什麼？你也太快了吧！」宋七月現在真是被他搞得步驟全亂，說住院的是他，說出院的也是他。
一轉身又回到了病房裡邊，秦世錦他們一行人都在，蕭墨白和蘇楠也來了，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到的，大概是方才他們下樓去小花園散步的時候來的。蘇楠一看見他們一起回來，一雙眼睛笑眯眯的，「大哥，大嫂，下樓散步去啦？」
「恩，剛剛順便也去問過醫生了，什麼時候可以出院。」莫征衍道，宋七月則是朝他們笑了笑。
「可以出院了嗎？」蘇楠問道。
「隨時都可以。」莫征衍回道，「你們兩位呢？」
「學姐和穎滋也是可以了吧？」蘇楠問道，看向了她們。
「我是沒問題。」陸展顏瞧著身旁的秦世錦，秦世錦道，「今天拿到了全身報告，觀察期也過了。」
她們三個女人這次在醫院裡住了四五天的樣子，除了宋七月是真的需要留院觀察，其餘兩人卻是陪同一樣，硬是被逼著住院的。
「看來你也可以一起出院。」秦奕淮指的當然是孫穎滋。
「啊？這麼快就要出院了啊？可是我還沒有玩夠啊！」孫穎滋不禁哀嘆，在醫院裡住的太舒服了，每天還有人可以聊天，日子實在是太瀟洒，害的她都不想走了。
「你當醫院是你家開的，還沒玩夠？幼稚的要死！」秦奕淮立刻駁她。
「關你什麼事情啊？秦奕淮，我沒讓你來，你天天來，看見你就煩死了！」孫穎滋被他一嗆，她立刻又要和他吵起來。
「大哥，你那天找楠兒出來吃飯，說什麼選個日子的？」蕭墨白卻是在當下挑起了那天景福軒的飯局。
「我看今天就出院吧，大嫂，學姐，穎滋，我幫你們收拾東西！」蘇楠趕緊打斷他的話題，顯然是不想繼續。
「選好了日子，再收拾也來得及。正好你大哥和大嫂都在這裡，也好幫你選一選。」蕭墨白卻是一把攬住了她，不讓她再逃跑推卸。
「楠兒，你是該選個日子，你的婚事也該定下來了。」莫征衍應道。
「原來你們要結婚了，恭喜恭喜。」宋七月笑道。
這下子，眾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蕭墨白和蘇楠身上，陸展顏很是高興，「學妹，今天看來你是逃不掉了。」
「我要當伴娘！」孫穎滋立刻舉手。
「人家結婚，你湊什麼熱鬧？」秦奕淮回她，孫穎滋不理會他了，著急問道，「蘇楠，什麼時候結婚？」
「可是……」蘇楠以前一直都是拿莫征衍來搪塞的，現在就連她的大哥都結婚了，這下還真是逃不掉了！
「楠兒，你看你大哥也結婚了，現在你可以放心的嫁給我了吧？」蕭墨白突然想明白，為什麼那天莫征衍和蘇楠的飯局，莫征衍會邀請他一起了。按照往常，絕對是不會請他相伴的。看來那天，莫征衍是有所準備而來，比如說是這婚事。
「我……」現在再也沒了理由，又被這麼多人圍觀著，蘇楠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就這樣定下來吧，日子挑一個。」莫征衍已然做了決定。
「伴娘！我是伴娘！」孫穎滋歡呼著。
蘇楠被蕭墨白摟在懷裡，卻是有些哀怨。
「都出院吧。」秦世錦在後方，冷不防來了一句作為結束。
……
既然定了出院，那就當機立斷，一行人趕緊收拾了東西，當天晚上就要離開。一行人也是大部隊，男人們提了行李袋，女人們則是在前方走著，他們都成了苦力。
在醫院門口，一行人就要分道揚鑣，上車之前，宋七月道，「蘇楠，選好了日子告訴我，給我打電話。」
「放心吧，大嫂，一定立刻通知你。」蕭墨白道，蘇楠只是笑著。
這邊眾人告別，孫穎滋道，「七月，回頭再聯繫。」
陸展顏也是朝她微笑，宋七月和她們兩人點了個頭，這再聯繫當然說的是注資的問題了，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莫征衍今天是自己開車來的，將行李袋往後車座一方，又是為她開車門，宋七月坐了進去，看著他繞過車身也坐進來，宋七月問道，「你真的要住我那裡去？」
「不給住？」莫征衍發動了引擎，已經往金海岸公寓的方向開去。
「我只是覺得你好像不大可能會住到我那個不過是六十平米的小套房裡去，你的浴室都比我的卧室還要大。」宋七月的公寓真是有夠簡單的小套房，他可是從來沒有在她那裡過夜。
「我都不嫌棄，你倒是在意了。」
「太委屈你了，莫總。」她倒是有了心情開玩笑。
「沒關係，你的就是我的。」他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這句話不是應該我來說嗎？」宋七月挑眉。
車子一路往前開，莫征衍握著方向盤道，「七月，以後不要再抽煙。」
「你不是也在抽？」
「我是男人。」
「你性別歧視啊。」
「抽煙對身體不好，你不要再抽。」他認真說道，宋七月也不再說笑，「我知道了，以後我盡量不會再抽。」
「是要一定！」
「以後再讓我看見你抽煙，我就把你的衣服扒光！」他撂下了狠話，宋七月一陣無奈，「知道了，我不抽了！」盡量一定不抽……
「還有，我不許你再像這次一樣，做一些這麼危險的事情！」
「是意外，我也不想再發生，我很惜命。」
「最好是這樣！」莫征衍這才滿意。
「那麼你呢。」宋七月側頭，望向了他，「你能不能不要再公私不分了？」
車子徐徐開著，莫征衍打轉著方向盤，他問道，「你為什麼非要爭這個項目。」
沉默之中，宋七月將視線收回，她又望向了窗外，一片的夜景繁華，繚亂在眼底，「我能拿的下，因為我可以！我會拿下給你看！」
就在寂靜里，他沒有了從前的固執命令，很是溫漠的男聲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不行，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