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為了什麼
宋七月還真是沒想到，莫征衍居然會突然殺過來出現，這一點也不像是他的作風。可是他是真的來了，還坐在了她的身邊，他又是一聲詢問，這讓她回過神來。
「等很久了？」莫征衍問道。
「你來的剛好。」宋七月應道。
「康經理，讓你久等了。」莫征衍對上了康子文，溫聲致歉。
康子文回道，「莫總，客氣了，我們也是剛剛到。」
「點菜了嗎？」莫征衍回頭，又是對著宋七月問道。
「剛點了，還沒上來。」
「七月，我口渴。」莫征衍頜首，喚了一聲，又是自顧自朝康子文道，「康經理，這頓飯早就該請你了，也是遲了。」
宋七月瞥了他一眼，這意思是要她給他倒茶了？
宋七月不知道他要搞什麼名堂，還是拿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
康子文瞧著他們，他回著莫征衍，「吃飯什麼時候都可以，也不算遲。」
這是一家小餐館，沒有考究的茶具，不過是普通的水杯，剛從茶壺裡倒出來的茶，卻是太過燙手，冒著熱氣，莫征衍問道，「你渴么？」
宋七月下意識的搖頭，也沒多想，莫征衍一見她搖頭，他很是自然的拿過了她那一杯，他那握杯的姿勢依舊漂亮優雅，喝了幾口。
這突然的一下，不過是一杯茶，卻是立刻的，主場客場都分明起來。
此時，菜陸陸續續上來了，服務生送來了擦手的手巾。
康子文接過凈手，莫征衍也接過一塊，宋七月亦是順手要去接他遞過來的，可是誰知，她的手卻反被莫征衍給抓住了。
宋七月一凝，他在搞什麼？
康子文坐在對面，也是詫異於他的舉動。
「手張開。」莫征衍叮嚀了一句，他握著她的手，用手巾為她擦凈，仔細的，一根一根手指，這樣細緻的擦拭，他細心的讓宋七月愕然，忽然，手指都不聽使喚起來了。
「好了。」擦完手，莫征衍笑著道，他又拿了一塊手巾給自己凈手。
「康經理，不要客氣，來吃吧。」莫征衍又是招呼康子文，更是對著宋七月道，「今天沒有點海鮮吧，你臉上過敏，不能吃那個。」
「當然沒點。」宋七月道。
正式開始動筷前，莫征衍道，「康經理，七月說你是她的好朋友，一直都想請你出來聚一聚，也順便正式告訴你，我們結婚的消息。今天本來要好好喝幾杯，只是今天都開了車，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吧。」
「謝謝你平時這麼照顧七月。」莫征衍舉杯迎向他。
「我才該以茶代酒，敬你們這一杯，莫總，七月，恭喜你們。」他都這麼說了，康子文還能說什麼，再一次的，是感情里的失敗者，卻也是誠心的，他望著宋七月道，「七月，莫總，祝你們幸福。」
「謝謝。」莫征衍回聲，和康子文碰杯。
期間三個人聊著天，莫征衍問候了康董，康子文也問候了莫董莫夫人，客套寒暄著，本應該是朋友之間私底下的輕鬆一聚，此刻倒是有些不知所謂起來。話題又是兜轉著，很是自然的，宋七月和康子文又聊到了工作上，有關於醫療項目，莫征衍沒有直接進入，工程上聊不到一起，他們反倒是聊的很熱絡，這讓他沉眸。
低頭一瞧，那玻璃碗里的冰淇淋都快化了，莫征衍道，「七月，冰淇淋要化了。」
宋七月卻還是在和康子文討論工作，莫征衍竟然直接被無視了。他不再呼喊，只是拿起那湯匙挖了一勺。
「我看下面……」宋七月正在說話，突然之間，湯匙混著冰淇淋往她的嘴裡一送，把她的話給堵住了！她扭頭一瞧，只見是莫征衍所為！
「你的嘴可不是光用來說話的，再不吃，冰淇淋就要化了。」莫征衍笑道。
「七月，快吃吧。」康子文也是道。
夏日裡炎熱，宋七月是愛吃冰的，她捧過冰淇淋杯，滿腦子的思緒卻還是在項目上，一邊勺著吃，一邊又是繼續道，「醫療中心的綜合指數一定要達到這個指標吧？」
「這是必須要達到的，如果能再上一級的話，我看要引進更新的器材……」康子文應著聲。
莫征衍又是一瞧，眼眸一眯，冰淇淋也沒能把她給堵上。
這一日的飯局，到了最後真是不知是朋友相聚，還是來討論公事的，倒又像是開了一場臨時會議。莫征衍在外對公事，隻字不談，只在最後，他說道，「康經理，回頭擺酒，請你一定要來出席。」
「好，我會的。」那就是喜宴了，康子文默了下微笑道。
最後，莫征衍結賬買單，一行人出了餐館相繼離去。康子文上了車，他開車就要走，卻是不禁黯然，本來要和宋七月聊一聊，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到，連開始都沒有。
宋七月則是上了莫征衍的車，往酒店開回去。
路上邊，宋七月道，「你今天不忙了，怎麼有空？」
「你是希望我每天都忙吧。」他回了一句。
「我為什麼要這麼希望？」
「這樣你才好和老朋友出來多聚一聚。」
「莫征衍，你說話要不要這麼拐彎抹角的？」宋七月側頭瞧向他，「我今天和康子文出來吃個飯，難道不可以？」
「可以。」莫征衍應道，「當然可以，不告訴我也可以。」
「告訴你？我怎麼告訴你？你這幾天可是一直都很忙。」
「中午我不忙過來了，你不是也沒空？」
「中午的時候，我不是說了，約了建築公司？」
「那麼一整個下午呢，每一分每一秒鐘，看來你都很忙，不過對著別人的時候，還是有時間的。」
他將話題繞來繞去，宋七月都快被他給繞暈了，她不禁有些惱怒道，「莫征衍，是你自己一氣之下走的！我難道還要求著你找著你，告訴你，我要去做什麼？你應該清楚，我最近每天都在忙這個項目，今天上午，你聽進度就應該知道！」
「你忙，很忙，和你的搭檔每天都去工地，成雙入對的工作，我當然清楚知道。」莫征衍道，「怎麼樣，康子文這幾天對你一定很照顧，他對你的心思，看來和以前還是一樣。」
「莫征衍，你現在就是要公私混為一談了？」宋七月凝眸。
「我可沒有。」莫征衍回了一句。
這之後，突然的沉默，突然的無聲，宋七月也不說話了，車子一路的往前開，這裡離酒店倒是不遠，再過一會兒就要到了。
又過了一個紅綠燈，莫征衍忽然說，「這個項目，你不要繼續做下去了。」
不要繼續這個項目？宋七月擰眉，「你是要我辭職不幹了？」
「這倒是不需要。」莫征衍握著方向盤，車速開的很平緩，在城市裡遊走，他的聲音也很緩慢，沉聲說道，「鼎鑫公司，你做的好好的，沒必要辭職。喬氏的這個項目，醫療中心這一塊已經快收尾了，一半任務解決，你也算是功臣。只是你身體不好，需要休息，不適合在外邊到處跑。」
「所以，你是要讓我功臣身退，自己主動提出退出這個項目？」宋七月聽明白他的意思。
「晨曦那裡，我會去說。」莫征衍應了，他默認了，「她是自己人，會體諒你，不會有什麼問題。」
宋七月本來是微惱的，現在是真的惱火了！
「我不會退出！」宋七月一口拒絕！
「你說什麼。」莫征衍沉靜的男聲愈發沉了。
「我說我不會退出這個項目！」宋七月再次回道，「我做事情，不喜歡半途而廢！」
「沒有半途而廢，一期已經完成，接下來的，交給別人就可以了。」莫征衍道，「鼎鑫那裡，也不會怪到你身上，合作還是達成的。」
「莫征衍，你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不想我和康子文再有接觸，是嗎！」宋七月可不願再和他兜轉下去，她挑明了說。
「我是不想你再繼續水土不服，渝城這裡太熱，你不適應。」莫征衍道。
「我能熬得住。」
「毀容也不在乎了？」前幾天，是她開玩笑說自己快毀容了。
「毀容算什麼，這個項目我既然開始做了，我就一定要做到底！」
「所以，是要和康子文繼續搭檔到底了？」莫征衍打了方向盤，他更是停了車速，因為已經抵達酒店路口。
「公事上的搭檔，難道也不可以？我和他什麼事情也沒有，你非要扭曲做什麼？」宋七月反問。
「他是個男人，他對你的目的不純！」莫征衍斷然下定論！
忽然一下子，那爭執又是再起，上一次在酒店的房間里，這一次卻是在車裡！
「在你眼裡，什麼才算是單純的？喬晨曦對你這樣嗎？」宋七月立刻喝問。
「宋七月，不要拿晨曦和他相提並論！」
「莫征衍，你說我維護康子文，你難道不是在維護喬晨曦？」他的話語讓她更清楚一件事情，在他的界定里，他如此維護她！
「晨曦，和他不同！」
「依照你的說法，都是男人和女人，都一樣！」
「一樣？怎麼一樣？康子文對你這麼好，為了什麼？從一開始認識你，你在五洲當公關開始，他就是要和你上床！把你騙到床上去！」莫征衍凝眸盯著她，他聲音陰霾脫口而出！
「莫征衍！你的思想真低級！」宋七月突然忍無可忍，她冷聲一句，推門而下，往酒店裡直走！
莫征衍望著她離去的身影，那方向盤被他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