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懷疑的種子
雖然許一諾仍舊不相信祁小風和祁小北會做這種事情的人，但仍舊感覺到心裡惶惶不安。
「不會是他們的，對不對？」許一諾問著霍炎。
而霍炎只是摸了摸許一諾的頭，什麼也沒說。
這件事之後還沒完，因為霍家的管家，接到了去隔壁市將趙老大屍身領回來的通知。
許一諾曾經是親眼見過趙老大跟著管家在爭吵的一幕的，當時的趙老大，對著自己的父親甚至都不惜大喊大罵，甚至想要動手。
而管家則氣得渾身直哆嗦，甚至閉口不提他曾經有這麼一個兒子。
但是血緣這種東西，不是想要忽視或者斷絕，就能輕易消去的。
在趙老大的屍身無人認領的時候，能去將他「帶回來」的，也就只有管家了。
臨出門那天，天色並不太好，陰沉沉的，還飄著點小雨。
許一諾突然決定跟著管家一起去，這就讓霍炎也決定一起出發。
「少爺，少夫人，這怎麼好意思……」管家看著坐在他旁邊的霍炎和許一諾，嘴唇都在哆嗦。
許一諾打量著他。
管家的歲數已經不年輕了，兩鬢已經有了白髮。
但是作為一個大家族的總管，管家總是把自己收拾的乾淨整潔，哪怕是白髮，也給人一種睿智穩重的老者形象，而不是讓人感覺到頹廢的蒼老。
但是現在的管家，卻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那種風采。
他的面容疲憊，眼睛里沒有光芒。雙手握在一起，還在微微顫抖著，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不安痛苦的意味。
許一諾心中感覺到一酸。
就是感情再不好，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這麼白髮人送黑髮人，想來管家也是不太好受的。
「請節哀。」到了最後，許一諾只能這麼蒼白的安慰一句。
「我沒事，」管家緩緩搖著頭，「我只是有些沒想到……那個孽子……我曾經以為他會禍害一輩子，誰曾想……」
「他當初為什麼會離開霍家呢？」許一諾有些好奇。
管家是侍奉霍炎一輩子的老人。據說在他們之前，就是一代傳承一代，為霍家服務。可以說是十分有資歷的老人和一種穩固的家族事業。
而身為霍家的總管，本身就地位很高，指揮著家族裡其他所有的下人，還有不菲的薪水和優秀的福利跟假期。
雖然名義上是管家，看起來是伺候人的。但是這年頭的職工，哪個不是伺候老闆的。
霍家的總管這種職位放到外面，其實也相當於一個大公司的總裁助理之類的職位了。
這麼優秀的條件，在當時的趙老大，幾乎可以說是只要他願意，他就能馬上繼承的好事，但他竟然拒絕了。
而且不但拒絕，甚至寧肯在外面當個黑社會頭頭，這實在是讓許一諾感覺到好奇。
「都是我管不住他。」管家提起這個話題就來氣，連一開始的悲傷都驅散了不少。
「他就喜歡一些邪門歪道，不勞而獲的事情。讓他學習如何當管家，就嫌規矩多，麻煩。最後竟然跟著不知道從哪來的流氓頭子，學了一身歪本事，越發的管不住，我就把他攆出去了……」
「原本想著讓他在外面吃吃苦，明白什麼才是好的，磨磨他的性子再讓他回來伺候少爺和老爺，結果他、他竟然一去不回頭了。」
管家不斷地搖頭，嘴巴里「作孽啊作孽」的說著。
而許一諾卻從管家的話里，聽到了一個好像很重要的地方。
「你剛才說……趙老大的那些本事，都是跟人學的？」
她好奇地問管家。
「是啊，少夫人。」管家回答道。
許一諾突然激動起來：「那你知不知道，趙老大有一門會開鎖的本事？」她問管家，「這個也是他跟別人學的，還是自己就會的？」
「開鎖？」管家感覺到奇怪，但是他還是老實的回答，「他學習的那些東西我都看不下去，所以也沒太注意……但我從來沒有教導過他有關這方面的事情，所以應該還是跟著別人學的吧……」
霍炎和許一諾瞬間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對方心中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
於是許一諾接著問管家：「那你知不知道，他當初都跟著誰學習的這些東西？現在還能找到這些人嗎？」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管家大概隱隱約約猜測出許一諾問這麼多，恐怕是要做什麼事情，所以回答的時候，也認真了許多，「要找的話還真不好找，但我還記得他們當初經常聚集的地方，說不定去那裡的話，還能問出些什麼。」
說著，他又有點不安的看向許一諾和霍炎問道：「少夫人問這些事情……是不是我那孽子又幹了什麼好事？」
「沒有，」許一諾搖了搖頭，「只是我們有些事情，曾想要拜託他幫忙，只是……」
許一諾還沒說完，霍炎就打斷了她的話，接過話茬：「只是沒想到我們還沒來得及去找，他就出了這種事。」
許一諾一愣，看向霍炎，不知道為什麼要向管家隱瞞他們曾經去見過趙老大一面的事實。
但稍微一想，她好像又有些明白了。
畢竟當時他們並沒有救下趙老大的性命，如果讓管家知道他們曾經眼睜睜的看著趙老大去死，恐怕這個打擊，會對這個失去兒子的老人，更加嚴重一點。
於是許一諾也就閉嘴了。
「唉，」管家還在那裡惆悵，「原來這樣，」他說，「難道我那兒子有能幫上少爺和少夫人忙的機會，誰想到……可能是他畢竟和我無緣吧……」
許一諾和霍炎又寬慰了管家幾句，然後在陪著對方把趙老大屍體的骨灰帶回家后，許一諾就想和霍炎研究管家說的那個地方的事情了。
「那個地方我清楚，」霍炎說，「算是一個有名的黑街吧，經常有混混還有黑社會的人出沒，偶爾打擊黑社會的時候，也是重點清掃的對象。」
「很危險嗎？」許一諾關係的是這個。
「很亂。」霍炎只能這麼概括，「不過你要想去看看的話，我可以陪著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