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從來不打女人
約翰也笑了笑：「如果你有事，可以不用跟我一起去的。」
他的話音落下，電話鈴聲也嘎止。
許一諾暗自鬆了一口氣，「我去，」她下決心似的點頭：「既然做了你的助理，我希望自己能幫上更多的忙！我可不想被別人詬病白拿薪水。」
約翰「哈哈」一笑，將車開出了停車場。
他往左拐上了市區大路，開闊的視線里，許一諾突然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影相對而來。
那輛車的擋風玻璃后，更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幾乎是馬上就把臉低下去了，不斷在心裡默念「隱身、隱身……」。
「嗖」的一聲，兩輛車擦身而過，沒有任何異常。
只是，她雖然抬起頭來，卻好久都沒敢看後視鏡。彷彿只要看了一眼，霍炎就能從後視鏡里跳出來，站到她面前似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都沒發覺，自己已經這麼在乎他的感受了。
就像現在這樣，他沒再打電話來，她卻又忍不住頻頻往手機瞄。
「過了這個紅燈路口，馬上就到了。」這時，聽約翰說到。
「哦。」許一諾立即打起精神來。
她努力的回想著自己是否曾與簡自寧的某位家人見過，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她只需要好好的做「助理」就行。
突然，又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她的思緒陡然被打斷，還想著是不是自己的電話，約翰已經在說話了。
「……哦，好，好，我一定抽空過來，謝謝。再見。」
許一諾沒興趣聽人家的私人電話，偏著頭裝作看窗外風景，卻不見約翰掛斷電話后，意味深長的瞅了她一眼。
他們來到一棟老舊的住宅樓前。
許一諾很少來這邊，沒想到繞了幾個小巷，高樓大廈的後面，還有這般老舊的住房樓。
那斑駁牆體上爬滿了藤蔓植物，在藤蔓稀疏的地方，她勉強看清這棟樓的修建年份，是三十多年前。
「簡自寧的什麼家人住在這裡？」她忍不住問。
「媽媽。」
她愕然，不應該啊，以簡自寧的財力，怎麼會讓自己的媽媽還住在這樣的地方？
「他媽媽一人獨居，聽說老太太脾氣很倔，」約翰一邊走一邊說，「幾個子女想接她去自己家生活，她都不願意。」
兩人走進破舊的樓道，夜幕漸下，樓道里已不太能看清。
許一諾故意弄出一個大聲響，卻不見有燈光亮起，才知道這樓道里連聲控路燈也沒有。
「小心點，我們要爬到頂樓。」約翰提醒到。
許一諾有點暈，實在無法想象一個老太太如何獨居如此！
終於，他們到達目的地。
敲門聲響過，裡面卻沒有任何動靜。
不會吧，這麼千辛萬苦的找過來，她還冒著回家承受霍炎怒氣的風險，要找的人竟然不在家？！
「明明約好的……」約翰也覺得奇怪，拿出電話撥過去，屋裡很快有了動靜。
是「嘟嘟嘟……」的座機聲。
響了好一陣，都沒人接聽。
這下確定家裡沒人了。
「也許是老太太忘記時間了。」約翰猜測，稍頓，他抬手看看腕錶：「這下可能趕不上時間了。」
「什麼時間？」許一諾好奇的問。
約翰微微一笑：「一個朋友的聚會。」
許一諾心中一動，立即道：「那你快去吧，我幫你在這兒等著！你有什麼話，我都可以轉達給她！」
至於之後還說些什麼，那就是她的事啦！
「那樣太麻煩你了！」約翰搖搖頭。
「沒關係啦，反正我沒什麼事。」許一諾使勁擺手，「你快去吧。」
在她一再的盛情之下，約翰也不再推辭，交代了幾句后，便離開了。
其實，他還是要再來一趟的，讓她留下，主要任務不過是再跟老太太約個見面時間。
聽著他的腳步聲漸遠，許一諾長呼一口氣，坐在了台階上。
雖然約翰走了，但等會兒見到老太太，她還是不能亮出身份。她暗忖著，還是先看看這裡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再做打算。
突然，又一陣腳步聲響起，是往這樓上來的。
聽這腳步既緩又沉，估計是那老太太回來了！
她趕緊打開電話里的手電筒，往樓下照去，一邊輕聲問著：「請問是簡老太太嗎？」
一個人影抬起了頭，亮光正好盡數集於他臉上，許一諾定睛一瞧，「媽呀」的叫了一聲，差點沒鬆了手中的電話。
怎麼會！
怎麼會是霍炎！
他舉高手中的電筒，將許一諾全身都照亮，嘶啞的嗓音帶著慍怒：「一諾，你在這裡做什麼？」
許一諾一屁股坐回台階上，吐了一口氣，「你都能找到我了，還問我這個幹嘛！」
好吧，她早就知道，他不但是最帥的檢察官，還是最會偵察的檢察官了！
看她一副公雞斗敗的模樣，霍炎忍不住抽了抽唇角。
沒錯，他知道她和喬律師一起過來。
在市區與喬律師的車擦肩而過時，他就看到了她。他跟著他們到了這裡，中途他給喬律師打了個電話，邀請他參加晚上的聚會。
本來他是想喬律師會不會帶著許一諾一起過去，但在樓下，他瞧見喬律師獨自離去。
所以，他上樓來了。
「為什麼突然跑去給他做助理？」他問。
「不是我突然跑去的……是公司調我過去的。約翰是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正在幫公司處理這方面的事務，需要有個幫手。」許一諾好心虛。
還好，昨天她沒跟他請教那些測試題目，否則他一定不會相信這個理由！
「你知道他正在給一個叫簡自寧的人打官司？」他又問，語調里已有了些許強壓的怒氣。
見她誠實的點頭，他心裡的怒氣一下子就噴了出來，「那你為什麼不拒絕公司的調令？」
「這……上司的命令，能隨便違抗嗎……」不是沒有看到他鐵青的面色，她這都是硬著頭皮說出來的。
驀地，感覺他走上前，她立即不假思索的舉高雙手，把腦袋給抱住了。
霍炎頓時哭笑不得，這是怕他揍她？
「我從來不打女人。」他只是往前上了一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