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定力棒噠噠
霍炎略停蓋上藥酒的動作,唇角掠過一絲瞭然的笑意。抬起頭來,他的臉色又恢復了剛才的一本正經,「沒關係,反正我今晚要加班。」
「嗯?」許一諾不懂他的意思。
「有個案子比較急,我可能要通宵加班。既然我不睡,你的理由就不成立了,讓我媽瞧見了,更加會懷疑。」所以,她還得去他房間睡,而且是現在就可以!
許一諾怎麼就那麼不相信他呢,可她又不知該如何反駁。一定是她喝酒太多,腦子也不太靈光了。
「你今晚真的不睡?」她傻乎乎的順著他的話問。
「這個案子壓很久了,上級有批示,必須在規定期限辦完,估計這一個星期都沒好覺睡了。」霍炎疲憊的扯了扯領帶。
許一諾眨眨眼,被他這個動作電到了。她最喜歡看面帶疲色的男人松領帶,不管那男人長得這麼樣,這動作也會讓她覺得特別有男人味。
而且,如果這男人臉上再帶點新冒的胡茬就更完美了。
「怎麼樣?」霍炎的臉移至她身邊,「現在就過去?」
許一諾正在花痴中,都沒發覺自己點了點頭,身子突然便騰空而起。
他將她抱了起來。
「啊……」她低呼一聲,火速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聞到她嘴裡的酒精味!
她總不能說,自己不小心把藥酒喝下去了吧!
「你這是什麼動作?」霍炎蹙眉:「你有口臭?」
你才有口臭!
話已衝到嘴邊,大有衝破雙手的力道,好歹讓她給緊緊捂住了。
「我……我自己可以走!」她蒙著嘴說,不敢太大聲,聽來含糊不清。
霍炎直接忽略,徑直走出了客房。
許一諾最終還是睡到了主卧室的大床上,好在霍炎沒再對她說太多話,就丟下一句「你好好睡,晚安」,便往書房去了。
她鬆了一口氣,腦袋依舊是昏沉沉的,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房子里漸漸安靜下來,可以聽到他敲鍵盤的「嗒嗒」聲。
奇怪,他怎麼可以前半夜「花天酒地」,喝到昏昏欲墜,後半夜又在書房正襟危坐,處理公事呢?
她越來越搞不懂,他究竟是個什麼屬性了!
——這個案子壓很久了,上級有批示,必須在規定期限辦完——突然,他剛才說的話浮現腦海,她渾身一震,頓時酒醒了大半。
他說的,會不會是簡自寧的案子?
如果真是如此,她豈不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決定去書房看一看!
但在這之前,她得想辦法把嘴裡的酒精味除一除啊!
片刻之後,霍炎聽到一串輕巧的腳步聲往廚房走去。
他的唇角挑起一抹興味,這丫頭,又要玩什麼?
「叮」的一聲輕響,將他的目光拉回電腦屏幕,李少揚在那邊發來新的消息:你不覺得今晚那個女孩很有趣?給我查一查。
霍炎眸光一黯,回復:查她幹嘛?
李少揚立即回復:明知故問。都是男人,要問得那麼詳細嗎!難得找到我有興趣的女人,是兄弟的就幫忙。
嗯,查到了告訴你。
霍大少,你可別敷衍我,給我個期限。
期限?霍炎嗤笑一聲,到期限沒能找到人,難不成我還能大變活人?
本市還有你找不到的?要不我幫你一把,把晚上那間酒吧的監控調出來?
霍炎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敲鍵盤的速度陡然加快:不必。我自有辦法,你等我消息。
這才是兄弟嘛!對了,清芙說聯繫不上你?
我這幾天比較忙,回頭我會跟她聯繫。
炎,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清芙一個交待?她等了你這麼多年,義無反顧的放棄大好前程,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我會。
關掉對話框,霍炎以手支住額頭,沉沉的閉上了雙眼。
一張含淚的清麗容顏浮現在他眼前,對他柔聲哭訴著:我也想自己把你給忘了,但我做不到,你可不可以教教我,要怎麼樣才可以做到?
他輕嘆一聲,卻聽一陣腳步聲響起,落點是在書房的門口。
他抬頭,頓時滿臉的愕然。
許一諾正站在門口,雙眼紅腫,小臉通紅,淚流滿面的望著他。
霍炎愣然:「怎麼了?」
這一刻,他竟然有些心虛,覺得她是不是看到了他和李少揚的聊天記錄。然後,他才想起她既不能透視也沒有千里眼。
許一諾砸吧砸吧嘴,「我剛才沒注意,把芥末當成煉乳吃了,」她邊說邊抬手往嘴裡扇風:「喝了好幾杯水也沒用。」
說著,她拖著崴到的腳走進書房,在他的書桌前來迴轉悠。
霍炎一陣無語,他實在不明白什麼樣的眼神,才能把芥末當成煉乳。
她那副厚度和寬度都與啤酒瓶相似的眼鏡,究竟有多少度?
這個問題浮上腦海,霍炎突然對她的眼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可以把舌頭伸出來,這樣嘴裡的味道能散得快些。」
「真的?」她疑惑的瞅他一眼,只見他一本正經的神色里透著真誠,一點不像在騙人。
她嘗試著伸出了舌頭,似乎有點效果。
至少,當她的手在扇風的時候,舌頭能感覺到些許涼意。
「辣」可不是假裝的,她是真真切切的吃下了小半瓶芥末,其中的淚就不多說了。
霍炎滿意的點頭:「當然有效果,夏天時狗就是這麼散熱的。」
許一諾:「……」
她立即將舌頭縮了回去,「你有點同情心么,人家都這樣了……」她癟著小嘴兒控訴,眼淚流淌得更加洶湧。
話說間,霍炎已走到她面前,手裡捏著幾張紙巾。
原本他只是想把紙巾給她的,她既然這麼說,他必須得做點什麼了。
「我的同情心來了。」他不由分說的將紙巾往她臉上糊去,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眼鏡已被取了下來。
「喂!」許一諾驚愣,慌忙伸手想要搶回。
卻見他驀地抬高手臂,再加上他本就比她高出二十公分的身高,眼鏡與她頓時相隔了半個身子的距離。
她跳,夠不著!
再跳,還是夠不著!
卻不見他的唇角挑起一抹玩味,如果是近視眼,而且還在淚眼朦朧的狀態下,能把眼鏡的位置看得這麼清楚?
他不慌不忙的低頭,將眼鏡戴在了自己的鼻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