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為你而生
既然李賢的人馴服不了,自己的手下又無人會馴服馬匹,朱由檢準備自己動手了。他隱隱覺得,這是一匹難得一見的好馬,越是難以馴服,馬的腳力就越強。
朱由檢默運神功,在身體的周圍形成一道保護自己的氣場。「李東主,我試試看,能不能馴服這『雪火』。」
「客官,已經有三位馴馬師從它的背上摔下去,跌斷了腿,永遠離開了馴馬行業。」李賢不是小瞧朱由檢,但職業馴馬師都沒有征服的『雪火』,這位年輕的公子哥兒難道能馴服?
王慕九也來到朱由檢的身邊:「公子,不可。」
朱由檢在王慕九的耳邊低語:「放心,我有神功護體,當不會受傷。」
「客官,要不,我先將』雪火『賣給你,怎麼馴服它,客官看著辦?」李賢不希望在『雪火』身上出現第四個斷腿的馴馬師。
嘿嘿,李賢這是要推託安全責任。朱由檢也不以為意,「請李東主開個價。」
「八十兩。」李賢張開拇指和食指。
「八十兩?」朱由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名貴的『雪火』,∴,怎麼只值八十兩?現在一匹普通的戰馬,市價都是八十兩,而且還有價無市,一百兩能買到就不錯了。
「客官,說實話,這馬,我可是虧大了,現在也沒指望掙錢,就按照購買時的價格。」李賢也不知道,在這個年輕人面前,為什麼說了實話,他只是有一種感覺,這個年輕人與一般的商人不一樣,到底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好,那我就借李東主的馬市一用。」朱由檢緩緩向『雪火』靠近,身體周邊的神功已經迫向『雪火』。
『雪火』可能感覺到了異樣,它歪著腦袋看了朱由檢一眼,又抖了抖耳朵,長長的尾巴在空中甩了兩個響尾。
「客官小心!」李賢比伸出右手,想要再次阻止朱由檢,但到底沒有出手,他現在比朱由檢還緊張。
朱由檢還在靠近,離『雪火』只有一步了。
『雪火』沒有表現出新的反感,朱由檢也沒有像馴馬師那樣,強行跨上馬背。他伸出右手,舒緩地從馬鬃抹向馬背,又從馬背抹向馬臀,神功已經投入『雪火』的體內。
『雪火』一動不動,所有的感官似乎一下子封閉起來。
朱由檢又抹了兩次,見『雪火』沒有反感,這才從小二的手中接過韁繩,單腳跨上馬鞍,風一般竄上馬背。
『雪火』只是搖晃了一下腦袋,似乎將腦門上並不存在的露珠抖落。
朱由檢一抖韁繩,『雪火』在韁繩的牽引下緩緩移步,姿勢優雅得就像是奧運會上的盛裝舞步。
李賢早就瞪大了眼睛,但這次他沒有叫喊出來,似乎他忘卻了叫喊。
「駕!」朱由檢一夾馬腹,發出了加快運動的指令。
『雪火』也隨著揚蹄,在李賢的馬市上奔跑起來。
馬市比正宗的馴馬廠也小不了多少,但有很多馬棚阻隔,朱由檢還是不能讓『雪火』將最大的能量發揮出來。
「吁……」,小跑了幾圈后,朱由檢緩緩讓『雪火』停下來。『雪火』似乎沒有盡興,它昂起頭,仰天一聲長吼,雪白的馬尾甩打了兩次,腦袋又回過來,在朱由檢的大腿上蹭了兩蹭,才穩穩地停下來,真箇站如松。
朱由檢翻身下馬,在『雪火』的脖子上拍了拍,才將馬韁交給了王慕九。
「客官?」李賢現在才清醒過來,「這『雪火』就好象是為客官而生,沖這,今天就送給客官了。」他現在和朱由檢一樣,對人的興趣要遠遠大於對馬對銀子的興趣。
「哈哈,李東主,這怎麼好意思?這可是名馬呀!」朱由檢超李賢一拱手。
「權當是交個朋友。」李賢也是拱手還禮,「對了,到現在,李某還未請教客官高姓大名。」
「好說。」朱由檢也是抬頭看天,「李東主,現在是午時了,不如我們找間酒樓,由我做東,咱們邊飲邊談?」
「好,那就登雲樓,那裡可不便宜,我要讓客官多花點銀子,也為陝西的賦稅做點貢獻,哈哈,哈哈。」
兩人並肩前行,朱由檢問道:「李東主,這登雲樓也納稅嗎?」
「看客官說的,西安哪一家鋪子不納稅?就是我的馬市,也是需要納稅的。」李賢準備結交朱由檢,從心底將他看作朋友,也恢復了一貫的豪爽。
「那商戶們不會反對嗎?」朱由檢猜想,從免稅到納稅,商戶們一定有一個陣痛的過程。
「當然反對。開始的時候,商戶們集體去陝西的各個衙門去鬧事,但孫大人親自出面解釋,又有士兵虎視眈眈在後面支持,加上當時陝西的百姓的確是無糧可食,商戶們也就慢慢習慣了。」李賢也是優雅,就像剛才的『雪火』。
「那陝西的商戶會不會遷往他地?附近的省份可是不需要納稅的。」商戶從來都是避稅而開,如果陝西的商戶大規模遷往他省,那朱由檢的工業興國大計,在陝西可是打了折扣。
「這樣的人畢竟太少。一來開發一個新市場不容易,二來,孫大人親自出面保證,除了納稅,官府將保護商戶的利益。也就是說,商人只是將原來孝敬官員的錢用來納稅,也沒增加多少支出。這孫大人,真是難得的好官呀!」李賢哈哈一笑。
朱由檢緩緩點頭,這再好的政策,歸根到底,還得有執行的人。如果執行的人,將經念歪了,再好的政策也是白搭。
他們已經步行到了登雲樓,朱由檢材發現,自己有五名隨從,而李賢卻是孤身一人,「李東主,怎麼沒帶隨從?」
「哈哈,在我的地盤上,我還會擔心客官將我吃了不成?這登雲樓,也不差做菜的原料。」李賢又是自嘲地笑笑。
「哈哈……」朱由檢也是大笑,「慕九,你們自己找地方吃飯,一個時辰過後再過來。」
「公子……」王慕九遲疑著。
「別擔心,西安不是吃人的地方,我要和李東主單獨談談。」
「是,公子。」王慕九一躬身,帶著四人離開了登雲樓。
小二迎到門口:「李東主,可是要雅室?一共有幾位?」
「老地方。兩位。」李賢惜字如金。
「好嘞。李東主,請隨我來。」小二將李賢和朱由檢請到二樓南面一個靠窗的小房間。
「小二,泡壺好茶。」李賢顯然對這登雲樓非常熟悉。
「是,東主。」小二掩上門出去了,一會又進來,手中的托盤上放著一個精緻的白玉壺,和兩個白玉口杯。「東主,這位客官,要用點什麼?小的好去安排。」
「小二,將你們的拿手菜多上幾個,這位客官可是個有錢人,別給他省。」李賢還掃了朱由檢一眼。
「好嘞,小的這就去準備,兩位且慢用。」小二帶上門去了。
李賢看著朱由檢,微笑不語。
「李東主可是要問我姓名來歷?」朱由檢也是微笑。
李賢拿起白玉壺,先給朱由檢斟了杯茶,然後也給自己斟了一杯,「客官如果不方便說,也不用強求。」
「也沒什麼,我保證,在我離開這間房子的時候,一定會給你想要的答案。現在,請允許我保留一點秘密。」
「好,公子,咱倆投緣,先以茶代酒,走一個。」
「好,走一個。」朱由檢和李賢碰了杯子。「李東主,在下不僅景仰李東主的豪爽,更佩服李東主親自前往葉爾羌等地,那裡,離大明可是有數千里啊!」
「哈哈,也沒什麼,在這些地方討生活而已。」
「李東主,你能介紹下葉爾羌嗎?」朱由檢終於點到正題。
「客官對葉爾羌了解多少?客官去過葉爾羌嗎?」李賢的手再次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去過葉爾羌,我對葉爾羌的了解,只知道那是蒙古人後裔建立的國家。」朱由檢沒有說謊,他只知道葉爾羌就是後世的南疆,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四周。
「那客官怎麼知道葉爾羌?難道家族有人在那經商?」李賢的身體往朱由檢靠了靠。
「沒有,李東主放心,我的家族沒人在葉爾羌做生意,將來也沒人去做生意。」朱由檢不知道怎樣才能打消李賢的顧慮。
「奧,那我簡單說說葉爾羌吧!葉爾羌是蒙古人後裔建立的不假,但葉爾羌的大部分居民卻不是蒙古人,而是叫做雅利安的白人,他們是藍眼睛,紅頭髮,和我們漢人大不相同。」
「奧,那他們信奉宗教嗎?」
「信,原來全是白教,近年來,黑教也在葉爾羌興起,雙方對民眾爭奪得十分厲害,甚至會出現武裝衝突。」說到這兒,李賢也是深思的模樣,不知道他在葉爾羌,是否也受到宗教爭端的牽連。
「白教?黑教?」朱由檢不解,這兒什麼時候出現了這些不知名的宗教?
「其實,白教和黑教都信奉真主安拉,只是不同的教派而已。」李賢對宗教,也是了解不多,為了少惹麻煩,他盡量迴避與各教派的矛盾。
「原來如此。」朱由檢算是明白了,難怪後世的南疆,老是出現叛亂,原來白人和他們的宗教,早就在南疆紮根數百年。「那葉爾羌的更西面呢?大宛還存在嗎?布哈拉和哈薩克又是怎麼回事?」中亞的歷史太過複雜,各民族的融合和分裂是早早晚晚的事,沒有專人去研究,朱由檢實在不知道現在的中亞出現了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