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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你以後,得是笨死的

  我來不及消化她的話,她為什麼說我特別,我不是秦漪喜歡的女孩子,右手的鼓包是什麼玩意,它喜歡我又是什麼鬼?


  我心裡冒出一個又一個的問號。


  可她一個都沒有回答,身子不住地往後退,竟然穿透門退了出去。我迫切地追了出來,沒有追到女鬼,卻發現外面圍滿了人,里三層外三層,似乎還有屍體漫開的惡臭。


  不過按覃清的話說,這地方以前是義莊,後面又連著亂葬崗,有屍臭再正常不過。我猶豫著,走到秦漪面前,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見是我,稍稍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留出一條道,讓我能看清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地方,竟然停了一具打開的棺材。躺在棺材里的男人我……我也認識。


  來收集民俗進行採風的祁教授?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緊閉眼睛,模樣非常安靜。村民交頭接耳,紛紛討論他怎麼躺在棺材里。至於祁教授帶來的幾個學生,臉上儘是驚愕,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尤其是暖暖,眼眶微紅。


  站在一旁的祠堂管理員大爺,在自家丫頭的攙扶下緩緩走出。模樣為難地看著眾人。「那個,你們都知道這地方以前是義莊,之後雖然改了祠堂,但偶爾還是會有一兩具屍體送過來,讓我埋在後面的亂葬崗。我年紀大了,身邊又只有一個丫頭,所以和丫頭商量,騰出一間屋子專門堆放棺材和屍體,尋到黃道吉日或是有青壯勞動力幫忙的時候再一起下葬。」


  老人言辭懇切,說剛剛清理屍體的時候,發現原本停在角落裡,留給自己死後安葬的棺材里突然睡了個人,以為是惡作劇,還對他惡語相加。只沒想到躺在裡面的,竟然是祁教授,他叫不醒他。連忙招呼幾個年輕人,把棺材搬了出來。


  「所以,他死了?」我壓低聲音問了秦漪一句,伸長脖子把男人打量了圈,他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模樣安詳。既不像死於意外,又不像生病離世。


  「他,死了。」秦漪說得簡明扼要,卻突然一把將我抓住。


  他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吧?

  但沒想竟然捉了我鼓包的右手,我下意識地叫了一聲疼,沒想一簇火光從鼓包的地方濺出,瞬時把他的手灼傷了好大一塊,傷口觸目驚心,我心疼得趕忙要把手縮回去。


  「等等。」秦漪突然叫住我,沒有鬆手,只是改了姿勢,變成握住我的手腕。我驚詫地看著秦漪,很想問他唱哪出?

  「我不會鬆手,你也休想逃出我手心。」秦漪一字一頓地說,言語懇切、堅決。我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不就握手嗎?他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再說了,他就算鬆開我的手,我也會站在他身邊。


  不然,我要去哪裡?


  小叔嘆了口氣,走到棺材前探了下祁教授的脖頸,遺憾搖頭。「他已經斷氣很久了,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過人死了就是命案,我們還是報警,讓專業人員過來趟吧。在此之前,現場維持原樣,大家都散了吧。」


  小叔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報警,和電話那邊的警察稍微解釋了下這邊的情況。之後人群聽話地散開,祁教授帶來的那幾個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了下還是散了,回到屋裡。


  只他們的表情,多少有些奇怪。


  我猶豫著,秦漪給到我一個眼神,「謠謠,我們也走了吧。」


  我點頭,卻不自覺地回頭看了棺材一眼,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其他,腦中卻突然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場景。


  …………


  我看到祁教授半夜舉著手電筒,幾乎抹黑地走進停放屍體的房間,因為光線昏暗又不清楚裡面的環境,所以他只能試探性地朝里走,似乎在找什麼東西。最後停在了那盞不起眼的空棺前。


  按祠堂管理大爺的話說,這幅棺材是他留給自己的,陽壽盡了,便把身子放入棺材,埋在土裡,葬在後面的亂葬崗里,就算死得其所。如果死後還有人記得,那就清明重陽一年兩次祭拜,來上柱香即可。


  可祁教授卻目光炯炯地盯著棺材看,眼珠簡直在放光,嘴裡還在喃喃說著什麼。他用手輕輕地撫摸棺材,表情和看到金條的守財奴一模一樣。


  我驚詫自己的眼睛怎麼會看到如此場景,更驚詫祁教授的身後,不自覺地竟然探出個鬼腦袋,它咧開嘴笑了笑,抬手一下……


  把祁教授推進了棺材?!

  祁教授掙扎著想從棺材里出來,但小鬼攔著不許,用手捂住他的口鼻,將他活活悶死了……


  甚至它還在祁教授死後,將手停在他瞪大的眼睛上,輕輕往下一滑,幫他將眼睛閉上。然後輕緩聳肩,嬉笑著、鬧著離開……


  「樂謠,樂謠?」我被嚇蒙了,秦漪叫了我好久,才把我遊離在外的魂給喚回來。


  我正正地看著秦漪,「怎……怎……怎麼了?」


  他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伸手往我的頭上賞了一個暴栗。「還問怎麼了?你說我叫你多少聲了,你一點回應都沒有?這大白天,你做白日夢嗎?」


  我搖頭,白日夢都是美夢,我……我做噩夢,算,算哪門子的白日夢?

  「走吧。」秦漪再催促了句,帶著我朝覃清住的地方走去,我後知後覺地發現,雖然院子里多了具棺材,棺材里死了個人,但絲毫沒有驚動到覃清,他也沒想過湊熱鬧……


  「你呀。」我魂不守舍的模樣,引得秦漪各種嫌棄。他抬手敲門,特別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樂謠,你以後,一定是笨死的。」


  他……他欺負人!

  覃清懶洋洋地把門打開,看到是我們,默默點頭,也不招呼一句,竟是回到座位上,繼續把玩她之前放在桌上的紅色油紙扇。用絲帕輕柔地擦拭,動作細膩,如在輕撫戀人的臉龐樣。


  「我有事出去趟,把樂謠交給你,你給我看好她。」秦漪吩咐說,將我往前推了一把,幸虧我站住了,不然就要和覃清撞個滿懷。她放下手中的絲帕,有些不爽地瞪了秦漪眼。


  「自己的女人自己看著,你交給我算怎麼回事?」


  我瞪大眼睛,這……這特么是污衊,我什麼時候,成……成他女人了?


  他,開國際玩笑吧?


  覃清都沒答應,秦漪才不管,就當自己已經交代妥善,揮手瀟洒地走了,慵懶地將門帶上,我張了張嘴,本想問他去什麼地方,只……只真問了,又多少會顯得我多事……


  就只能把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


  覃清沒搭理我,秦漪走後,她就跟沒看到我一樣,繼續擺弄手裡的油紙扇。我又不能徑直離開,氣氛一度尷尬到失控。只能苦笑地扯了扯嘴角,陪著小心地開口。


  「那個,你剛才怎麼不在外面呢?我給你說,我們發現祁教授死在棺材里了。蹊蹺詭異,我以為,你會去看看,就當湊熱鬧……」我心虛忐忑,陪著小心開口,還會忍不住地觀察覃清面部的表情變化。


  她抬頭,模樣清淺地看了我眼,陰陽怪氣地說。「不就是死人嗎?他和我非親非故,人又不是我殺的,我幹嘛要對他那麼上心?再說了,我見過的死人,可比你見過的活人還多。」


  她嫌我,大題小做。


  我扯了扯嘴角,覃清說得自然,順理成章,一點不像在給我開玩笑。再說,我還確切地知道,覃清她……她就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只尋了個地方坐下,皺皺巴巴、委委屈屈。


  「秦漪會去哪呢?」


  我自問自答,知道覃清不會理我,就只是抱怨,沒想真聽到什麼答案。肚子里的鬼胎卻期期艾艾地替秦漪解釋。「父君應該去找目獨鬼了。目獨鬼和梁姣私交甚好,她之前有不少事情都會拜託目獨鬼去做。父君現在找不到梁姣,只能找目獨鬼。」


  我哦了聲,總算弄懂了前因後果。


  等等……


  鬼胎他知道就好,我也是隨口問問,他……他為什麼還煞有其事地給我解釋?

  他不需要給我解釋,我……我也不用知道秦漪的事情。


  還在吐槽,但發現覃清似乎一直盯著我看,而且多少有些不懷好意,稍稍往後退了退,不確定地問。「那個,你為什麼看我?」


  不是我說,她目光如刀地看我,看得我心虛。


  「我在想,秦漪到底喜歡你什麼呢?」她用手托腮,竟然認認真真地問這個問題,我無從回答,一張臉羞得通紅通紅,急得手足無措。


  「他,他沒喜歡我!」


  我反駁,怯怯地看著覃清。


  雖然我很篤定這事情,但不知道怎麼,我就覺得心虛,生怕覃清拿出什麼實錘,堵得我無法辯解。


  覃清哦了句,壓根沒相信,反而補充說。


  「我沒有胡說哦,他如果不喜歡你,怎麼會那麼緊張你呢?要知道,你被人從碉樓上抬下來的時候,他緊張著急的模樣,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他簡直要把碉樓拆了。」


  說完,她長長地深呼吸了個。「我認識他那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會這麼緊張一個人。如果不是喜歡,那能是什麼?」


  她問,我……我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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