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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劫后

  「畜生!無恥!」


  承鈺覺得那條狗的舌頭又在濕乎乎地襲人,從額上移走到脖側,她被孫涵死死按住,動彈不得,對襟褙子已經被他徹底扯開,胸前一片冰涼,是月牙白綉玉蘭花的肚兜露出來了,那隻狗竟然往她胸前蹭去!

  她真恨自己怎麼不死過去,手腕子被扣得死死地壓在冰涼的地上,裙子被掀開了,但是她什麼也做不了。「你放開我!」她嗚咽著,像前世被孫涵強按著灌墮胎藥時,也是這般的絕望無助,什麼也做不了。


  孫涵沒想到綾羅包裹下的身體如此曼妙婀娜,那兩處鼓彭彭的饅頭把肚兜上的玉蘭花都撐起來了,素體芳香,膚若凝脂,他恨不得能一口把身下的妙人兒吃了。


  但還沒來得及下口,他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提了起來,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陣暴擊,雨點般狠而密地砸下來,打得他差點窒息,疼得齜牙咧嘴,更別提還手。剛感覺拳頭停了,他睜著腫脹的眼睛來不及看一眼來人,又被一腳踢翻在地。


  陸玉武一路找過來,見門扉輕掩之處傳來女子的低泣聲,那聲音對他再熟悉不過。他進門就看到一個青灰衣裳的男人在欺負她,血氣直往腦門上涌,像拎狗一樣一把抓住男子的后襟,打得手都疼了,還是覺得不解氣,雲靴一蹬,把他一腳踹到地上,還想再補兩腳,但聽到後面有小廝過來的聲音,發現承鈺還縮在牆角,衣不蔽體,只得暫時不管那男子,走上來tuo下外衣,把承鈺緊緊地裹住。


  衣裳都被si爛了,他蹲下時看見她身上鬆鬆垮垮的肚兜,臉騰的紅起來,立馬轉移了視線,只盯著她凌亂的頭髮,把外衣趕緊給她披上。她渾身抖得厲害,還在抽泣,下巴尖尖,不住地顫抖,連「玉武哥哥」也叫得斷斷續續。


  他忍不住輕輕摟住她,承鈺聞到他身上那股好聞的沉香,覺得心安許多。是玉武哥哥啊,玉武哥哥來救自己了!心裡最後那點防線徹底崩跨,她埋在陸玉武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被孫涵給糟蹋了,前世被他逼得沒有退路,求生不得的絕望竟然在剛才又切身體會到。


  此時感覺玉武哥哥在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那股惶恐無助溶進眼淚,奪眶而出,再也收不了。


  「別怕,我在這兒了,你看小廝來把壞人抓住了,再也沒有人能欺負我們承鈺。」他的下巴抵著承鈺的頭髮,清淡的發香撩人,他很想低頭吻一吻那青絲,但又怕嚇著她,最終還是沒有。


  小廝趕來把人抓住,把他送到老太太處,陸玉武才慢慢扶著承鈺起身。剛才拼盡全力地掙扎,渾身氣力耗盡,竟軟綿綿地站不起來。玉武哥哥說要背她,就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她在經歷這種事後一時也不想再去計較什麼,很依順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陸玉武站起來的那一刻,她有種要飛起來的感覺,望著周遭一步一移的景物,太陽熾烈地曬在背上,有些發燙,承鈺這時才覺得自己是活過來了。


  回凝輝院后,她看到孫涵已經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庭院中,頭頂是明晃晃的毒日頭曬著,外祖母坐在陰涼處審問。承鈺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老太太又聽說他剛才差點對外孫女行不軌之事,氣得肝兒都在顫,在著人送去衙門時讓人狠打了一頓,又託人到衙門留話,讓不必寬待這個孽畜!

  大孫氏在一旁旁觀,感嘆流年不利,娘家竟出現這等人面獸心的東西。看外甥女眼神有些空洞獃滯,知道她受了折辱,心裡也憐惜極了,牽著她去東廂房,親自給她重新梳洗過了,又換了身乾淨衣裳。


  大孫氏望了眼承鈺脖子上的淤痕,心裡后怕,兒子若是晚一步趕到,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孫懷蔚是晚上回來才聽說了整個過程,他下朝後被皇上留了會兒,出宮后又去了高閣老府上,至晚才歸。


  容芷把事情經過告訴他時,分明看到自家少爺的目光一沉再沉,最後深沉得如一口幽潭,不可捉摸,但空氣里可怕的安靜里,她明白少爺是憤怒了。


  她還以為少爺會去凝輝院看錶姑娘,但她聽到少爺叫她伺候洗漱,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可她隱隱聽出了冷淡中的一絲壓抑的顫抖,如山雨欲來風滿樓,冷靜下的暗流洶湧。


  容芷伺候孫懷蔚洗漱,他只穿了件褻衣,外面的護衛首領進屋來見他,她就識趣地退到門外。如今二少爺是權臣,深得皇上信任,這批護衛也是皇上親賜了給少爺的,日常出入都是寸步不離。尤其領頭的蔣馭,長得虎背熊腰,極是雄壯,聽說伸手也是最好的。


  她站在門外,依稀能聽到裡邊兒少爺在吩咐蔣馭的聲音,似乎是在說什麼「牢獄」一類的字眼。


  ——


  承鈺睜著眼睛,在床上躺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著。暗夜裡白日那些驚心動魄的畫面控制不住地跑進她的腦海,一次又一次地像投入水中的沉石,激起她內心深處的恐懼不安。


  屏風後傳來綉桃淺淺的呼吸聲,花梨木架子床靠著的那面窗戶臨水,種了蔥蘢的草木,有夜蟲戚戚的叫聲,靜夜裡風輕得很,窗下的風鈴發出極微弱的撞擊聲。承鈺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極不安穩地睡了過去。


  不知多久,還是被噩夢驚醒。醒來時她感覺一雙手牢牢地抓住自己,正想大聲呼救,卻看清眼前人是孫懷蔚。


  「你怎麼來了?」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此時天光熹微,窗戶的高麗紙上蒙了層淡淡的乳白,她看到孫懷蔚對自己笑了笑,唇邊的梨渦綻開。她才想起似乎很久沒見他笑過了,那雙梨渦真是久違了。


  「我回來得晚了,沒趕上來看你,祖母也不會讓的。所以我就夜裡來了,別怕,你的丫鬟被我支出去了,她不會說的。」孫懷蔚柔聲道,看著她的目光很溫柔。


  他在床邊守了她小半夜,聽見她在夢裡壓抑的啜泣,一會兒手臂亂揮起來,他才握住她的手腕,努力想安撫她。


  「昨天的事,我都聽說了。只怪我,當時不在府上,害得你被……」孫懷蔚發現她脖子一側淡紅的痕迹,手腕處還有瘀傷,恨不得親自去牢獄把那個人千刀萬剮。但他不方便出面,只能派蔣馭帶人替他行事。看到小丫頭水霧氤氳的眼睛,他覺得心裡撕扯般的痛。


  承鈺本來沒覺得什麼了,她在很絕望的時候真的很想他,很想他來救自己。她提心弔膽地躲在書架後面時,心裡渴望著他能出現,孫涵要糟蹋她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他的臉,越想越傷心。可是她知道他人在朝中,傷心后只能空餘絕望。


  幸好玉武哥哥趕來救了自己,風波驚了一日,晚上她情緒平靜下來,還是很想見他。可他一直沒有回來,她只能把那份想念抑制下去。現在他竟然來看自己了,他柔聲說了安慰自己的話,承鈺再也控制不住,倒在他懷裡抽泣起來。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孫懷蔚摟著她不停自責,感覺她在自己懷裡漸漸平靜下來,又捧起她的小臉給她擦乾了眼淚。


  晨曦中那張臉素凈無暇,瑩潤白皙,烏溜溜的桃花眼看著他,孫懷蔚心中一動,往那兩片思念至極的水嘟嘟的花瓣纏綿了下去。


  不過眼見著天快亮了,承鈺沒讓他黏自己太久,幾次被他纏得喘不上氣,推開他道:「你再不走,外祖母起床可就走不了了。」


  孫懷蔚皺了皺眉,望著正房的方向虛了虛眼,帶了幾分凌厲,再低頭看她時,目光又溫柔回來,柔聲道:「那我走了。」


  他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下,又道:「都會沒事的,你安心就是。」說完疾步推門離開。承鈺望著他的背影,覺得他似乎又清減了不少。她知道如今皇上器重他,自然為他高興,但又聽懷縝表哥說朝中不滿他的人眾多,連太子都有意打壓他。


  前世承鈺自顧不暇,根本沒有和他接觸過,也就不知道日後他會發生什麼事,只能在心裡為他牽挂著。


  一上午承鈺面對外祖母都有些忐忑,仔細留意外祖母有沒有發現二表哥進了她的屋子。不過一會兒她就確認外祖母應該不知道,因為昨日的事,她對自己格外關懷。早晨她不過少喝了兩口粥,外祖母便急著問是不是不舒服,要請大夫來看看。


  最後她拿起勺子又給自己灌了一碗粥,才讓老太太相信她沒有大礙。


  午膳前郭氏卻來了,焦急又驚嚇的神情,承鈺還以為是琴兒有什麼,她昨日被孫涵在後腦勺打出了一個鼓鼓的硬包,抱回去直躺到亥時才醒來,醒后就嚷著要找表姐。承鈺去陪她,餵了她的晚飯才回凝輝院。


  郭氏說琴兒沒事,只是牢獄里的孫涵不見了,衙役四處搜尋,結果在護城河邊發現了他,聽說死相很可怖,渾身都是刀子眼,下半身的那一處更是血肉模糊。不過這話當著小姑娘的面兒,郭氏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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