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季先生，你讓我自慚形穢
季鶴軒看著長相與江瑞茜有幾分相似的男人，想著歐陽天宇曾提過眼前這男人與江瑞茜的關係有幾分曖昧，他突然笑了起來，「是因為我殺了江瑞茜？」
聽了季鶴軒的話，柳菲菲與歐陽天宇同時不可思議的看著季鶴軒。
江瑞茜不是自殺未遂，精神失常，受刺激死的嗎？季鶴軒怎麼會說江瑞茜是他殺的？歐陽天宇納悶的想道。
鶴軒剛才說了什麼？他殺了人？柳菲菲不敢置信的搖了搖頭，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是自己聽錯了，溫文爾雅的鶴軒怎麼會殺人？
聽到江瑞茜的名字，男人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僵化了，質地堅硬的皮鞋狠狠踹向季鶴軒，咬牙切齒的問：「她到底哪點得罪你了？你要下藥弄死她？」
皮鞋踹過之處傳來了劇烈的痛感，季鶴軒痛的倒抽了口氣，「欺負我在乎的女人，她死不足惜。」
歐陽天宇心中一震，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反感季鶴軒說柳菲菲是他的女人，也是第一次被季鶴軒對柳菲菲的愛意所震撼。
想到自己昔日對菲菲所做的種種，歐陽天宇自慚形愧的別開了頭，比起季鶴軒的傾情付出和鐵血守護，自己帶給菲菲的似乎只有傷害。
柳菲菲聽了季鶴軒的話，心中既震撼又疑惑，那個讓鶴軒在乎到幾乎變態的地步的女孩是誰了？
應該不會是自己，畢竟自己又不認識那個什麼江瑞茜，又怎麼可能和她結仇了？既然不可能和她結仇，那麼鶴軒就不可能是為了自己而殺了江瑞茜。
柳菲菲失落的勾唇，鶴軒曾經那麼在乎那個女孩，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裡排第幾呢？
江瑞茜的堂哥聽了季鶴軒的話，不怒反笑，他的笑聲很清脆，卻帶著一股濃烈的嘲諷。
「你在乎的女人……」他嗤之以鼻看了眼柳菲菲，「臭婊子，他這麼在乎你，你知道嗎？」
什麼……柳菲菲驚詫的扭頭看向季鶴軒，那個女人是自己？那就是說鶴軒三年前就深愛著自己？
「她不是臭婊子，江瑞茜才是臭婊子。」
季鶴軒的聲音鏗鏘有力，褐色的眸中是濃濃的怒意，柳菲菲深深的被季鶴軒強烈的保護欲所震撼。
歐陽天宇濃黑睫毛顫了顫，心裡對季鶴軒多了一份欽佩，同時也為自己感到了一絲自卑，比起季鶴軒對菲菲這些年所做的一切，他做的真的太少了。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容忍別的人辱罵自己心愛的女人，江瑞茜的堂哥亦是如此。毫無疑問，季鶴軒剛才對江瑞茜的辱罵徹底激怒了他。而被憤怒蒙蔽了雙眼的人最容易失去理智，屋子裡沒有任何人看清江瑞茜的堂哥是何時上膛開槍的。
「砰——」
子彈穿透季鶴軒的腿部發出響亮的聲音，隨著聲音的響起，腥紅的血液如滾滾江水源源不斷的從季鶴軒的腿部流淌而出，滴落在冷硬的地板上向著柳菲菲的方向蜿蜒流淌而去。
「啊——」柳菲菲眼淚成線，驚駭得尖叫，無奈嘴巴被膠帶封著，只能發出咿咿嗚嗚的破音，卻包含著撕心裂肺的痛，讓人聽了為之心顫。
歐陽天宇看到季鶴軒中槍，柳菲菲痛哭，再無心思沉浸在過去的往事里自怨自艾，一揮腳就絆倒了江瑞茜的堂哥，右手抓起低上的鋼棍就要揮過去。黃大鵬等人哪裡再會給他得逞的機會，撲上去就是一陣毒打。
「狗雜種，暗算我老大，老子打死你！」
聽到黃大鵬的怒罵，對歐陽天宇拳打腳踢的那些人們更是怒紅了雙眼，卯足了全身的力氣狂毆起歐陽天宇來，形勢很是駭人。
響亮的毆打聲，歐陽天宇沉悶的慘嚎聲，季鶴軒微弱的呻吟聲，柳菲菲痛徹心骨的哀嚎聲，亂亂的融合在一起在空氣里擴散開來，營造出來地獄才有的凄慘氛圍。
江瑞茜的堂哥走到歐陽天宇身旁的時候，歐陽天宇已經被揍的鼻青臉腫了。黃大鵬等人似乎已經發泄完心中的憤怒，分別四散開來。江瑞茜的堂哥目光狠戾的看著歐陽天宇，鋼棍狠狠的向歐陽天宇的頭部揮去。
「砰——」一聲巨響，歐陽天宇頓時眼冒金星，刺目的鮮血沿著他的額頭流淌而下。
「暗算老子？活得不耐煩了？」江瑞茜唐哥手中的鋼棍以光速的頻率砸向歐陽天宇身體的各個部分。
耳邊傳來陣陣骨裂的聲音，歐陽天宇緊咬著唇身體盤成團狀，黑色的眸子看著早已嚇得不知所以的柳菲菲，明亮的目光中飽含著深深的眷戀與抱歉。江瑞茜的堂哥依舊瘋狂的毆打著歐陽天宇，甚有將歐陽天宇活活打死的趨勢。
歐陽天宇早已痛得麻木，在對方手持武器和挾持柳菲菲的情況下，遍體鱗傷的他連一絲還擊的資本與力氣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他只知道他的生命隨時都可能被終結，他現在只想好好的看著柳菲菲，把她的模樣深深的刻在靈魂里。
「菲菲……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他看著她，輕輕的說著然後陷入了昏迷之中。
眼淚模糊了視線，柳菲菲已經看不清歐陽天宇的容顏，腦海里他的模樣卻越來越清晰。
江瑞茜的堂哥似乎是打累了，他氣喘吁吁的回頭看了奄奄一息的季鶴軒一眼，唇角勾出一抹冷笑，眼神陰鷙的看向全身抽搐的柳菲菲，「該你了。」
彷彿是沒有聽到他講話，柳菲菲依舊自顧自的哭著，完全沒意識到危險的腳步正向她靠近。
「該怎樣款待你呢？」江瑞茜的堂哥走到柳菲菲跟前，面帶思考狀。
這時，黃大鵬淫蕩的視線在柳菲菲身上猥瑣的掃了幾眼，然後勾唇壞笑著走向江瑞茜堂哥：「老大，這有什麼難的？女人最在乎的不就是自己的貞潔嘛，嘿嘿，我們兄弟幾個輪番上陣把她幹了，她還不得生不如死啊。」
江瑞茜的堂哥聞言，一下就笑了，「這主意不錯，把那兩個狗雜碎給我弄醒，我要讓他們倆親眼看著你們搞那臭娘們。」
早在三年前就對柳菲菲有非分之想的黃大鵬眯眼笑了笑，豎著大拇指拍馬屁：「高，老闆，你這招真高，等會兒，那倆孫子肯定會被活活氣死。」
幾個大漢麻利的用冷水潑醒了歐陽天宇，拽過憤慨不安的季鶴軒，讓他們緊挨著正對著柳菲菲。
黃大鵬走到柳菲菲身旁，把柳菲菲嘴巴上的膠帶扯下，猥瑣的笑看著她：「美人，別害怕，哥幾個會好好疼愛你的。」
粗糙的手劃過柳菲菲的臉頰。
「啊——」柳菲菲嚇得尖叫。
「畜生——
「別碰她——」季鶴軒和歐陽天宇大吼。
黃大鵬呵呵一笑，轉頭挑釁看著歐陽天宇，「我就碰她了，你能把我怎樣？」
手用力一扯，破碎的裙裾在空中飄揚，柳菲菲身上大片的肌膚暴露出來。
「不要——」柳菲菲恐懼的渾身瑟瑟發抖。
「混蛋——」看著柳菲菲驚恐萬分的模樣，季鶴軒咆哮一聲連滾帶爬向黃大鵬撞去。
「啊——」毫無防備的黃大鵬被撞倒在地，季鶴軒整個人橫躺在柳菲菲身前，怒視著眾人，「滾開——」
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任何人動柳菲菲一根汗毛，歐陽天宇也是，他費盡全身力氣爬到柳菲菲跟前，將她護住。
見狀，黃大鵬怒吼著吩咐他的一干小弟：「給我打，把這兩個礙事的傢伙給我往死里打！」
壯漢們利落的拾起地上的鋼棍，動作兇狠的向季鶴軒他們身上砸下去。
皮開肉綻，鮮血濺出，季鶴軒與歐陽天宇渾身抽搐著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身體很有默契的圈住柳菲菲儘可能的護著她。
柳菲菲躲在他們的懷裡，看著這兩個在鋼棍下抽搐的男人，瞬間淚流成河，淚水有點咸，濺在季鶴軒與歐陽天宇血淋漓的傷口上，泛著火辣辣的痛。
歐陽天宇看著柳菲菲失聲痛哭的樣子，暗暗在心底發誓，這次若是不死，必讓屋子裡這些男人生不如死。
季鶴軒此時懷著和歐陽天宇同樣的心情，他惡狠狠的瞪著這些毆打他的男人，在腦海里設計著他們的墳墓。
只是天不隨人願，歐陽天宇和季鶴軒在壯漢們的猛地毆打下，除了身心皆痛得麻木之外，意識也開始漸漸渙散。
歐陽天宇在意識即將全部喪失之際，聲音顫慄著開口對柳菲菲說，「菲菲，如果哪一天，你發現我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你不要恨我，好嗎？」
柳菲菲心緒混亂的點了點頭，歐陽天宇看見柳菲菲點頭，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弧。原來被原諒是這種感覺，歐陽天宇帶著猶如犯人刑滿釋放那般愉快的心情昏闕了過去。
此時，身中槍傷失血過多的季鶴軒也瀕臨在隨時昏闕的邊沿，然而他卻依然緊緊的抱著柳菲菲，誓死也不讓她被人凌辱。
眾人見季鶴軒還沒有放棄，紛紛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在一旁圍觀的黃大鵬更是憤怒得直跳腳。似乎是再也不想等下去了，黃大鵬撿起一根鋼棍對準季鶴軒的頭部揮了下去。
就在這一瞬間，季鶴軒懷中的柳菲菲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她驚恐的睜大眼睛，耳邊是季鶴軒微弱的呼吸聲。
「不要——」
這一棍打下來，季鶴軒非死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