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早就瘋了
江瑞茜仍舊沒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然後哀傷地說道：「你知道嗎？我愛你，我做夢都想要嫁給你。承蒙老天爺眷顧，我終於嫁給你了。可是，結果又怎麼樣呢？你不愛我，你只愛柳菲菲那個賤女人啊！」
「啪——」一記響亮的巴掌聲響起，歐陽天宇怒吼道，「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敢罵菲菲是賤人，我就把你賣到南非去。」
歐陽天宇一巴掌下來，江瑞茜整個身體趴在了地上。她顫顫地抬頭，抬手抹去唇角的血漬，神情歇斯底地看著歐陽天宇，她已經記不起歐陽天宇這是第幾次因為柳菲菲那個賤人而打她了。
「你走吧，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把她的下落告訴你的。」彷彿是吃了襯托鐵了心，江瑞茜說完這句話后就把眼睛緊緊地閉了起來，索性不再理會像瘋子一樣在她耳邊咆哮的歐陽天宇。
看著對自己毫不理會的江瑞茜，歐陽天宇氣得咬牙切齒：「好，很好！江瑞茜，你他媽的可真行啊！我原來還打算緩幾天再送你去警察局。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歐管家——快去把警察給我請來——」歐陽天宇對著一直守在門外的歐管家氣急敗壞地吩咐道。
江瑞茜眼皮動了動，眼角滑下一行淚水，在歐陽天宇話音落下那一刻，她徹底的絕望了。
他這是要把她送進監獄了。監獄？！壞事做盡，犯下滔天罪行的自己一旦進了監獄，那將會永無天日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歐陽天宇身子筆挺地站在窗前，他沒有再問江瑞茜一句話，甚至沒有再看江瑞茜一眼。
突然書房外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警察詢問的聲音：「歐陽先生說他的太太是把歐陽老夫人推下樓梯的兇手？」
「是啊，是老夫人臨終前醒來之時告訴少爺的，而少夫人也承認了，他們此時正在書房裡。」這是來自伺候老夫人多年的歐總管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書房門開的聲音，走進來的人是歐總管和前來逮捕江瑞茜的警察。
在門開的那一剎那，歐陽天宇霍地轉過身，他快步走到警察跟前，冷聲道：「立刻——馬上——把她給我帶走。」
歐陽天宇話音剛落，江瑞茜下意識地睜開眼睛看著歐陽天宇，她與他的之間的距離明明很近，卻又像咫尺天涯般遙遠。
她怔怔的看著他，直至絕望成傷，她突然放聲笑了起來：「哈哈……歐陽天宇，我詛咒你這一輩子都找不到那個賤人。」
歐陽天宇身體一震，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江瑞茜一眼，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像江瑞茜的詛咒會靈驗一般。
不會的！他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極力壓下那種不安的感覺，同一旁的警察簡單地交流了幾句，然後快速離開房間繼續尋找柳菲菲之途。
江瑞茜看著歐陽天宇漸漸遠去的身影，她笑了。笑得絕望，悲憤，不甘心……
腳步沉重而又緩慢，江瑞茜心死如灰跟隨著警察上了警察車。
她低著頭坐在後坐上，雙目暗淡無光，纖細而又白皙的手上是重重的手銬。警緩慢地行使至大宅門前，停了下來，車鳴笛兩聲后，雕刻著精美突然的鐵門緩緩向兩邊打開，拿著聚光燈與攝像機的記者們瞬間蜂擁而上。
「歐陽夫人，請問今早T市日報刊登的那些新聞是否屬實？」
「歐陽夫人，請問歐陽老夫人是被你推下樓梯意外身亡的嗎？」
「歐陽夫人，有傳聞說，你的經紀公司已經將你除名，請問是真的嗎？」
「歐陽夫人，有傳聞說，歐陽天宇已經向法院提出訴訟請求離婚，請問是真的嗎？」
「歐陽夫人……」
記者們暴露了狗仔的本性，轟炸式的問題，連番上陣，閃亮而又刺眼的燈光打在透明的車窗上，攝像機變換著位置不停的閃爍著……
後座上，江瑞茜頭埋的很低，凌亂的褐色的大波浪捲髮擋去了她大半張臉，沒有人能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也沒有人能看見她眼底那抹絕望與恨意，雙手緊握成拳，牙齒用力的咬住下唇，她極力地想要忽視自己此刻的狼狽……
然而，那些尖銳而又敏感的問題卻像是一根刺一樣扎進她的神經，尤其是那一句「歐陽天宇已經向法院提出訴訟請求離婚」直接扎進了她的心臟。
這就是她的結局嗎？在那個陰暗潮濕，沒有鮮花，沒有掌聲，沒有男人的監獄里度過餘生？
「還不如死去。」她自嘲地笑，「怎麼辦呢？天宇，我連死的勇氣都沒有……」
悲痛的閉上眼，淚水無聲的滑落。她想，餘生，她註定會生不如死的活著。
一個禮拜后，天宇集團。
「廢物！廢物！統統都是廢物！」一記咆哮的聲音響起，歐陽天宇雙手重力拍在辦公桌上，辦公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幾位西裝筆挺的男人戰戰兢兢地站在辦公桌對面，他們的頭埋的很低，大氣不敢出一聲。
歐陽天宇憤怒地看著他們，喘息聲跌宕起伏，他手指著門的方向，厲聲道：「出去，不管要花多大的代價，哪怕是要把地球給我翻過來，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
「是。」眾人齊聲應是，然後像逃一般快速奔出辦公室。
「菲菲，你到底去了哪裡？」歐陽天宇頹廢地癱坐在沙發里，目光渙散，「你這是在懲罰我嗎？故意不讓我找到你？讓我傷心難過？」
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歐陽天宇機械地接起電話，聲音沙啞：「喂……」
聽清電話里傳來的話語，他突然站起身來，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激動的：「你說什麼？江瑞茜願意說出菲菲的下落？！」
電話里傳來一個低醇的男音，「總裁，她說要見到你才肯說。」
「好，我馬上就過來。」歐陽天宇掛斷電話，急切地衝出了辦公室。
歐陽天宇的車在馬路上急速狂飆，心情激動而又喜悅。菲菲，我終於就要找到你了，終於又可以把你擁進懷裡，終於可以親口對你說對不起了，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你為妻了。
車子「嘎」的一聲停在監獄門外。歐陽天宇一路狂奔跑到相約見面的地點，卻被當頭澆下一盆冷水。
房間里沒有江瑞茜的身影，就連他安插在監獄里的人也不見蹤影。出什麼狀況了？他連忙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問個究竟，握在手中的手機卻即刻震動了起來。
歐陽天宇剛剛按下通話鍵，手機里就傳來了屬下慌亂的聲音。「總裁，不好了，江瑞茜服藥自殺了。」
自殺？！
歐陽天宇心裡猛然一陣抽緊，江瑞茜是目前唯一知道柳菲菲下落的人，如果她死了，那他豈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了？
「她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活著？」歐陽天宇緊張地問。
「還活著，不過狀態很不好。」屬下接著又說，「醫生說她隨時都有可能死。」
一聽說江瑞茜隨時都會死，歐陽天宇一顆心緊張地高高吊起，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幾分顫慄：「你們現在在哪裡？」
「醫院。」屬下剛剛道出二個字，歐陽天宇便掛斷電話，一溜煙跑了過去。
醫院，特護病房，江瑞茜呈大字型躺在病床上，四肢均被拷了起來。她目光渙散，獃獃地望著天花板。
歐陽天宇急急忙忙趕來醫院，就被醫生叫去談話了。
「江瑞茜瘋了！」醫生告訴歐陽天宇，這是她自殺未遂的後遺症。歐陽天宇當場愣就在那裡，心底的希望徹底破裂。
「砰！」歐陽天宇一拳打在牆壁上，凸起的關節處鮮血淋漓，嚇得一旁的醫生大聲驚呼：「歐先生，你的手受傷了。」
歐陽天宇並沒有理會醫生的驚叫。他轉身快步走到江瑞茜病床前，憎恨地看了江瑞茜一眼，然後雙手掐住江瑞茜的雙肩猛力搖晃，厲聲質問，「賤人，你到底把我的菲菲弄到哪裡去了？」
江瑞茜傻呵呵的看著他，一言不發，片刻之後，她空洞的眼神漸漸聚起光來，嘴唇輕輕顫動著，她發出細微的聲音：「天宇……」
「你醒了？」歐陽天宇驚喜的看著江瑞茜，迫不及待地問，「快告訴我，菲菲去哪裡了。」
可江瑞茜卻像失憶了一般，回想了許久才問道：「菲菲是誰啊？她是你的什麼人啊？」
歐陽天宇神色一愣，他這才想起醫生的話來，江瑞茜已經瘋了。
歐陽天宇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未來得及回答江瑞茜的問題，江瑞茜又繼續問道：「你愛她？」
歐陽天宇點了點頭。「哈哈哈……」江瑞茜突然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掉了出去，她傷痛地看著歐陽天宇，「我才是你的妻子啊，你怎麼可以愛上別的女人？！」
歐陽天宇看著江瑞茜哭得傷心欲絕的模樣，心中一驚，深邃的眼睛立刻精明的眯了起來，「江瑞茜，你沒有瘋！」
「不，我瘋了，早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瘋了。」
江瑞茜落寞地想，如果不是瘋了，她怎麼會以告訴他柳菲菲在哪裡為借口引他前來了？他來了，他果真為了柳菲菲那個賤女人來了，自己終於又見到了他了，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