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咖啡館談判
這家咖啡店離富豪山莊只有一公里的距離,咖啡店的名字叫天宇咖啡屋,那是歐陽天宇為了方便老夫人而開的。因為地理位置離市中心較遠,而且四周均是像歐陽家那樣富貴的大住戶,所以平常時候來喝咖啡的人並不是很多。
柳菲菲走進布置高雅的咖啡屋,在諾大的咖啡店環視了一番,除了幾個值班的工作人員之外,她並沒有看見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客人。
難道是自己記錯地方了?柳菲菲皺著眉頭,掏出手機再一次仔細檢查了一遍江瑞茜用簡訊傳給她的約會地址。
再三確認無誤之後,柳菲菲硬著頭皮朝工作人員走去。這裡是歐陽家的產業,江瑞茜是歐陽家的太太,她又是電影明星,這裡的職員應該對她耳熟能詳,或許她可以試著問一下江瑞茜是否來過。
「這位小姐,你好,請問你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
柳菲菲剛剛走到前台,還未來得極開口,前台小姐就已微笑著向她提供服務。
「謝謝!」柳菲菲禮貌地沖她笑了笑問道,「請問,江瑞茜小姐在這裡訂了位置嗎?」
「你就是柳菲菲小姐吧?」柳菲菲微笑著沖她點了點頭,前台小姐便從吧台內走了出來。
「柳小姐,這邊請,總裁夫人已在雅間內等候你多時了。」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前台小姐將柳菲菲領上了二樓的一間雅間。
柳菲菲進門之後,前台小姐恭敬地向坐在沙發里的江瑞茜行了個禮,便回到了她的工作崗位。
江瑞茜優雅地坐在那裡把玩著手指上的結婚鑽戒,一身時髦的裝束與這稍顯復古味道的雅間顯得格格不入。
她沒有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柳菲菲,鼻孔仍高傲的上揚著,氣氛寂靜得有些詭異,柳菲菲屏住呼吸輕輕走了過去。
「江小姐,我來了,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柳菲菲忐忑不安在江瑞茜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大約一個小時前,柳菲菲正在醫院哄晨晨睡覺的時候。江瑞茜打了一個電話給她,江瑞茜說她的手裡有她感興趣的東西,事關她的兒子。於是,柳菲菲就來到了這家咖啡店。
江瑞茜愜意的喝著伽菲,似乎沒有聽到柳菲菲的問話一,。良久之後,她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拉下了厚厚的窗帘,房間里的光線瞬間變得昏暗,就像從白晝突然進入了黑夜,她緩慢地拉開包包的拉鏈,然後從包里拿出幾疊厚厚的人民幣。
「帶著你的兒子永遠從T市消失,這些錢全都歸你。」
柳菲菲看著江瑞茜,江瑞茜的神態如同四年前一樣的高傲,說話時鼻孔朝天驕傲得就像女王,從自己進屋開始,她就沒有正眼瞧過自己一眼。
「江小姐……」柳菲菲雖然心裡此時已經隱約猜到江瑞茜彷彿知道了什麼,卻還是佯裝不懂地抬起頭說,「我為什麼要走?我和我的孩子習慣了在這個城市生活,我不走。」
「柳菲菲,你沒有什麼拒絕的權利。」
江瑞茜從皮包里掏出一張光碟,冷笑一聲,然後把光碟扔在了桌上,譏諷的目光稍稍在柳菲菲臉上停頓了幾秒,「這是我精心為你刻錄的光碟CD,這裡面的畫面全是那晚你服下藥之後拍攝的,想要看看嗎?」
光碟的表面的是一個穿著透明睡衣的女人的圖像,其暴露的尺度近乎三點全露,雖然看不清女人的臉,但柳菲菲卻認出了那件再熟悉不過的睡衣,臉色開始漸漸泛白,柳菲菲雙手緊緊攥著桌布,聲音顫慄地問,「江小姐,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
「消失——帶著你的孩子從我的世界乃至從整個歐陽家的世界里消失。」
「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要求我?」聲音漸漸變大,想起了這些年所受的委屈,柳菲菲的情緒不免有些激動。
「哈,笑話!憑什麼?柳菲菲,難道這個還不夠嗎?」江瑞茜側頭瞅著她,笑容中譏諷味兒十足,「柳菲菲,這張光碟里錄得可是你與男人尋歡作樂的畫面,你說,要是我把張光碟上的內容放到網上或者販賣給那些錄製A片的商家,你的下場會怎麼樣?蕩婦?女優?或者……」
「夠了——江瑞茜」柳菲菲漆黑的眼睛看向她,說話的聲音里有著明顯的顫抖,她心虛地說,「你不要再說下去了,那夜,我沒有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你那張光碟是假的。」
「假的?柳菲菲,你憑什麼篤定這張光碟是假的?」江瑞茜好笑地看著柳菲菲。
「近來這段日子,我一直都住在碧湖灣那邊的公寓里,公寓里雖然有監控錄像,但是監控錄像的監控範圍僅限於客廳之內,先別說那晚我有沒有和別的男人發生什麼,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麼,你也不可能錄製到什麼畫面。」
「為什麼我就錄製不到畫面?難道我就不能在你的卧室內安裝攝像頭?」
「不可能,我看過近一月的監控視頻,我的房間,除了我和天宇,就只有……」心突然一沉,過了半晌,她驚慌地抬起頭來,「那個女傭是你的人?」
江瑞茜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柳菲菲一眼。
心漸漸冷去,突然一股寒氣席捲全身,如果江瑞茜說的是真的,她的房間內真的有攝像頭,那麼她和歐陽天宇歡愛的畫面肯定被錄了去。
21世紀,科技這麼發達,江瑞茜只要在視頻里稍動手腳,這視頻中又將是另一番光景。
墨綠色長椅型沙發里,迷濛變換的燈光下,柳菲菲的氣息漸漸變得急促,她試圖讓自己變得鎮定些,然而江瑞茜卻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沒錯,那個女傭就是我的人,這張光碟也是高科技處理的成果。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呢?只要這張光碟流出,不管其中的內容是否屬實,你都會身敗名裂。」
「所以,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輕飄的聲音從柳菲菲口中傳出,她輕聲的提醒道,「江小姐,你別忘了你是一個公眾人物,如果我把你當年所做的醜事抖出去,身敗名裂的不會僅有我一個。」
「你不會的……」臉上沒有一絲害怕之意,江瑞茜沉著冷靜地端起一杯咖啡,笑得漫不經心道,「當初你還在歐陽家的時候,我媽是那麼的疼愛你,你都沒有將那件事情說出來。」
「現在,整個歐陽家中,無論是我媽還是天宇都對你失望透頂,在這個時候,你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會有人相信,也許他們還會以為你又在玩手段了。柳菲菲,我相信你還沒有愚蠢到看不清形勢。」
「那又怎樣?兔子急了還咬人!難道我被欺負了還不能叫兩聲嗎?」是的,正如江瑞茜所說,在當下這個形勢下,無論她說什麼,歐陽家都不會相信她,甚至還會對她更加厭惡,但是她不能因為他們的不相信,就任人宰割啊。
「叫?你想怎樣叫?躺在男人的身下叫?」江瑞茜不屑地看著眼前這個自不量力的女人,她殘酷的聲音就像一把冰刃毀滅式的抨擊柳菲菲的自尊。
哐當一聲,彷彿聽見閥門打開的聲音。
傲氣,埋藏在心海深處的傲氣,終於沖開了閥門的枷鎖,隨著沸騰的血液咆哮而出。
彷彿是一匹剛從沉睡中醒來的戰狼,柳菲菲渾身散發出冷傲的氣勢,一雙凌冽的眼睛有著攝人心魂的魔力,她面無表情直直的凝視著江瑞茜。
「是在嫉妒嗎?」柳菲菲失聲輕笑,「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嫉妒我曾經和天宇同床共枕過嗎?」
「閉嘴——」彷彿被刺中了死穴,江瑞茜大聲怒喝,大力將一疊錢往柳菲菲臉上砸了過去,「你這個賤女人,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天宇用來打發時間的玩物而已,你憑什麼這麼囂張?」
江瑞茜一針見血說到了柳菲菲心中的痛處,柳菲菲神情落寞又傷痛,漸漸的,臉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痛感,她眼睛里哀傷的神意瞬間散去,反而流露出一股駭人的倨傲,她冷聲地說:「就憑你連做他玩物的資格都沒有。」
「柳菲菲——」霍地站起了身,江瑞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震怒的說,「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你信不信我會……」
「信,我信!無論是先奸后殺,還是讓我痛不欲生,我都相信你有那個心思和能力。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就算沒有我,歐陽天宇依然不會愛上你,你依舊連被他玩弄的資格都沒有——」
冷笑,就像盛開在奈何橋邊的彼岸花,妖艷而又詭異,柳菲菲不屑一顧地看著臉色漸漸發白的江瑞茜。
此時的她就像是戰場上披甲戰士,沒有膽怯,也不會逆來順受,漆黑的瞳孔里,只有大快人心的快感,她所有的不幸都是拜眼前這個飛揚跋扈的女人所賜……
江瑞茜臉色發白,眼神幽綠的如同惡靈,柳菲菲的每一句話都成功的激怒了她,身體有火在燒,燒得她手指咔咔作響,十指緊握成拳,指尖用力地嵌進手心滲出絲絲血液,鮮紅而又刺鼻。
江瑞茜緩緩向她靠近,嘴裡不時發出咬牙切齒的聲音:「如果我讓你永遠失去你的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