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一條船上的人
「真的嗎?」柳菲菲寵溺的對他點頭,孩子眼睛透亮得寸進尺的問道,「那是不是晨晨好好的,媽媽就會一直陪在我身邊?」
柳菲菲怔怔的望著晨晨透亮的眼睛,如針刺痛,她要怎樣才能讓晨晨一直好好的……
「嗯!」微笑著勾起唇角,柳菲菲親昵的捏著他的小臉說,「想要媽媽永遠陪在你的身邊,那麼晨晨現在就要乖乖睡覺了!」
「好的!」得到柳菲菲的承諾,晨晨心滿意足地鑽進了被窩。
夜色漆黑,關了燈,閉上眼睛,柳菲菲的世界只剩下一種顏色,耳畔是晨晨輕微的呼吸聲,枕巾上傳來濕潤的感覺,心底傳來錐心的痛,緊咬著嘴唇,她在祭奠那死去的愛情。
上午,天宇集團的頂層,陽光透過玻璃窗戶灑了進來,眉宇間還有著明顯的憔悴,歐陽天宇痛苦地閉上了眼。
電腦視頻里,各大門戶網站,正瘋狂的傳播著一段大尺度的情慾視頻,曖昧的情話煽情程度令人咋舌,上傳時間不過三個小時,點擊就已破千億,視頻里的女主角正是柳菲菲。
從視頻里可以清楚的看出拍攝背景是碧湖灣的那棟公寓,拍攝時間正好是柳菲菲中春藥的那個晚上。
那是怎樣的一個賤女人!為了極致的歡愉,她竟然不惜服藥!他怎麼會愛上這樣荒yin不堪的女人?
可是他卻如此心痛,臉色漸漸開始蒼白,歐陽天宇雙手冰冷地揉著太陽穴,血液彷彿沸騰般的滾燙而叫囂。
還是這樣的憤怒。
那麼……是真的還在愛著她嗎?!不然看到視頻的時候,他又怎麼會如此心痛而憤怒。
辦公室里靜悄悄的,他從劇痛中睜開眼來,他再也無法冰冷的對待,他顫抖地拿起手機按下了一串數字。
「喂,我要一段視頻立刻馬上從網路上消失。」
暗淡的眼裡有著淡淡的霧氣,歐陽天宇盯著屏幕上的畫面,他失神的笑:「就算你已將我傷的體無完膚,我還是不忍心讓你受到傷害。因為,這世間有資格傷害你的,只有我一個人。」
中午,晨晨吃過葯睡了,柳菲菲同阿凱走出了病房。
「菲菲,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阿凱,你怎麼會出現在碧湖灣的那棟公寓里?」
坐在走廊的靠椅上,他們同時想起了那個晚上。
「那夜,我接到老大的命令去了那裡,結果發現你居然是他們要我對付的對象,所以我才會問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我是他們對付的對象?他們要你怎樣對付我?」聽了阿凱的話,柳菲菲隱約中知道了那夜她被人下藥的原因了。
「這個……有點難以啟齒啊。」阿凱難為情的回答道,「他們要我上一個中了春藥的女人。」
果然是有預謀的!
「啊——」忽然像想起了什麼,柳菲菲驚呼出聲,渾身發抖地問,「阿凱,那夜,我們……」
「沒有,那夜,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阿凱急忙出聲打斷了她,敘述道,「那夜,我才發現床上女人是你之後,有個男人就打了通電話進來,我心裡惶恐不安,隱約覺得那是一個有預謀的陷阱,於是就將你放進了浴缸里,然後就落荒而逃了,在回去的路上,我果然看見一輛名貴的跑車往公寓的方向行駛而去,而開車的人正是昨夜與你發生爭執的那個男人。」
「原來是這樣。」柳菲菲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解說道,「是女傭,是那個女傭對我下的葯,她是歐陽天宇的愛慕者,她是嫉妒我才這麼做的。」
單純的柳菲菲能想到了似乎只有這麼一層。
「哼!智商這麼低,還想跟我斗?」躲在暗處的江瑞茜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了一眼正在交談的柳菲菲和阿凱,轉身向晨晨所在的病房走去。
今早她將柳菲菲和阿凱的那段視頻放在了網上,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她相信歐陽天宇一定會看到那段視頻的,經過了昨天的事情,歐陽天宇對柳菲菲已經失望透頂。
他在腦海里幾乎已經認定了柳菲菲是個荒*的女人,她這麼做無非是想讓柳菲菲yin亂的形象更加鮮明而已,這樣一來,歐陽天宇也會對柳菲菲更加不屑乃至徹底厭惡。
如今的柳菲菲對她幾乎已無半點威脅,除了那個叫晨晨的孽種。如果萬一他真的是歐陽天宇的孩子,那麼,她可不敢保證當年的陰謀不會因此曝光。
如果老夫人和歐陽天宇知道了當年的真相,那麼她這麼多年的心血都將付諸東流。
一股寒氣從心底冒出,江瑞茜打了一個寒顫,哆嗦的雙腳快速走進了病房,她不能容忍那樣的事情發生,她必須步步為營剷除一切對她不利的障礙,只有那樣,她才能高枕無憂地繼續做她的歐陽夫人。
江瑞茜陰險的心底蘊藏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瘋狂,她快速走到病床前,以迅雷而不及的速度從晨晨的枕邊竊取了一根頭髮。
面無表情,沒有一絲做小偷的羞恥之心,一雙陰暗的眼睛內只有漫無邊際的狠戾,江瑞茜快步走出了病房。
「菲菲,晨晨的病情越發的嚴重了,醫生說,必須要進行全面的治療,否則他會挨不過這個冬天的。」暢談了許久,阿凱語重心長說出了晨晨的病情。
挨不過這個冬天?!已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想起歐陽天宇砸在她身上的那些錢,柳菲菲沉痛的回道,「好,一切就按醫生的意思來辦吧。」
終於有錢可以替晨晨治病了,可那錢卻來得如此不易,幾乎要了她的命。
「這是五千塊,你先拿去預付一些醫療費吧。」
柳菲菲從皮包里掏出一疊錢,那是歐陽天宇那天砸在病房裡的。
柳菲菲心情沉痛地把錢放到阿凱手中,阿凱明顯感到柳菲菲的手在顫抖,「菲菲,你還好嗎?」
「沒事,只是覺得有點累,阿凱,我先進去看看晨晨有沒有醒。」
柳菲菲倉皇的轉身,她不能讓別人看見她眼底的悲傷,看著那疊錢,她就會想起歐陽天宇不屑的神情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羞辱她的話語。
在那些沉痛的記憶跟前,她所有的堅強與偽裝都會轟然倒塌。
錐心的疼痛令她窒息的喘不過氣來,很多時候,她都在想,要是沒有晨晨,她肯定活不下去。
對啊,晨晨才是她生命繼續延續下去的理由,如果沒有了他的支撐,她就會變成沒有靈魂的活死人。
她不是一個貪財的女人,她也不是一個荒yin的女人,她只是一個自私的女人……
她只是自私的想要活下去,抓著她的救命稻草——晨晨,繼續活下去而已。
柳菲菲跌跌撞撞,淚流不止回到了病房。她安靜地陪在晨晨身邊,慈愛的看著現在世界上唯一能帶給她溫暖的男人。
忽然她輕輕的笑了……
男人?!她怎麼會用這個辭彙來形容自己不滿四歲的兒子。
看著他熟睡的容顏,柳菲菲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所受的委屈不算什麼,她甚至覺得只要能看到晨晨健康的成大,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欣慰的笑著,柳菲菲悄悄爬上了床,陪著她的晨晨進入了夢鄉。
天氣漸漸變得寒冷了起來,轉眼,就到了初冬的季節。
街道上的行人換上了厚重的著裝,江瑞茜穿著名貴的皮草服裝愜意地坐在咖啡廳喝著咖啡。
因為是早晨的緣故,咖啡廳里的生意不是很紅火,江瑞茜抬手看了眼腕錶,頓時她好看的俏眉不悅的皺了起來,距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兩分鐘,小月為什麼還沒來?
難道她回到了天宇集團,又開始打起了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注意?還是她一直都不是真心在幫她,只是單純地想要除掉對她同樣有威脅的柳菲菲。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豈不是養虎為患了?
「對不起,對不起,學姐,我來晚了……」連聲道歉,江瑞茜的學妹小月,歐陽天宇的現任秘書,柳菲菲曾經的女傭慌忙坐在了江瑞茜的對面。
「學姐,其實我可以不用遲到的,都怪總裁,我臨走前,他又塞了一份文件給我。」剛一坐下,小月一邊卸著圍脖一邊解釋著。
「學妹,不用道歉,倒是我應該道歉才是,你陪著天宇日理萬機吶,我還三番五次的麻煩你,真是過意不去。」把玩著手中的杯子,江瑞茜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小月道。
「別別別,學姐,這話說的,我可就不愛聽了,你是小月的偶像,能為你效力是我的榮幸。」
常年在商界混的小月輕易的看出了江瑞茜的不悅,嘻皮笑臉的她連忙奉承道,江瑞茜可是一頭剽悍的母老虎,她可不想變成她撕咬的對象。
「天宇還是老樣子嗎?」沒心思與她繼續調侃,江瑞茜單刀直入問起了歐陽天宇。
「老樣子,除了工作還是工作。」自從離開柳菲菲過後,歐陽天宇就變得不喜言笑,一張英俊的臉冰冷的就像南極的冰塊,任誰看了一眼,都會忍不住的寒顫。
想起他日益消瘦的臉龐,小月開始懷疑自己當初那樣拆撒柳菲菲和他是不是錯了,可是世間沒有後悔葯,自從她對柳菲菲下藥開始,她就沒了回頭路,如果歐陽天宇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他的手段並不會比江瑞茜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