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嫉妒化身
以前池玉總覺得自己是個閑不住的性子,連續六年來風雨無阻的上班工作,即便是換了公司,期間的待業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周。
有了合適的崗位,馬上入職。
但是現在在家呆著無牽無掛的,池玉才發現,自己那並不是個閑不住的性子,而且因為窮!
如果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天天做個米蟲,她居然也樂得自然,如果非要在這上面加個期限,她默默的希望是一萬年。
無業游民的日子過得飛快,這幾日池玉在家吃了睡睡了吃,吃飽睡飽的時候來局遊戲,短短几天竟然升了三個段位。
池玉一邊美滋滋的打著遊戲,一邊想自己也就是被上班賺錢耽誤了光明偉岸的前途,不然說不定也能做個職業電競女選手,日進斗金呢。
說起自家小老太太出門比她勤快多了,周三晚上要和夏建國去吃燭光晚餐,周五晚上要和他去一起看相聲,周六周天更是會計劃一次兩天一夜的度假,忙著談戀愛日子過得的不亦樂乎。
不過這期間池玉倒是聽聞一樁趣事,有天晚上不到七點池母就氣呼呼的回了家,路上聽了一嘴司機的閑話。
昨晚上有個女人不知道是怎麼翻進了夏建國家的獨棟別墅,藏在夏建國的卧室里,屋裡還膩膩歪歪的熏了些見不得人用途的迷香。
誰知等到半夜也不見夏建國回來,女可能就在床上黑著燈迷糊著了。
巧的就是老頭子幾乎每個周末都要帶著池母出去散心,公司的業績自然落下了不少,晚上在公司正加緊處理簽批的文件呢。
途中就正好缺少一份資料,被老頭子之前帶回了家。
他就差了家裡侍弄花草的住家園丁去他房間的床頭柜上找資料。
結果園丁也是30多歲的壯年,至今還未成親。一進了屋子還沒來得及開燈就被穿著暴露的女人水蛇似的一把抓住按在床上。
兩人乾柴烈火一觸即燃,撕扯衣服撞擊身體不在話下,嗯嗯啊啊了幾個鐘點還沒有要結束的趨勢。
直到夏建國急著找資料又讓司機回家去找才撞破這宗隱秘之事。
之後夏建國立馬開了收了那女人好處給她開門的幫傭,又給了園丁一筆不小的費用遣散了。
一出鬧劇才這麼收場。
池媽一邊跟池玉講著,一邊氣的鼓鼓的。
池玉勸著:「算了吧媽,這不是什麼都沒發生嗎?您怎麼還生這麼大的氣。」
池秀英不依不饒在外面已經將夏建國臭罵了一通,回到家還是不解氣:「那要是碰巧他回家去了呢?這腌臢的事兒不就成了?」
說著她新仇舊恨翻上心頭,當年她是怎麼咬碎了一口銀牙要包住他的前途才將此生心愛的男人拱手相送,眼圈竟是紅了。
其實說到底這件事兒也並不是夏建國的過錯,她只是害怕,這輩子作為孤兒被人奪被人搶的不安又涌了上來。
池玉勸了許久才將她安撫下來。
去給她倒水的時候從窗子瞥見夏建國這老頭子居然沒走,一直站在自家樓下的花叢邊上,看起來好一個凄凄涼涼。
池玉笑著:「媽,您看您兩位像是年輕人找對象似的,還弄得轟轟烈烈醋醋酸酸的,老頭兒這會兒還在下面等您原諒呢,您也別拿著了,快下去看看吧!」
池秀英這會兒氣其實也消了,讓女兒一說臉上也害臊起來,多大的歲數了,一聽說那個女人年紀比自己輕,身材似乎又好還嫉妒上了。
嘴裡一邊說著:「這死老頭子怎麼還不走,我下去看看。」但是早已經滿面春風了。
池玉許久不運動不出門,這會兒哄著老太太這麼久也累了,頭一歪躺在沙發上直腰,掏出了兜里的手機,開了局遊戲。
選英雄的時候,四個人一個打野兩個肉盾還有一位腿短的射手,池玉想了想補位選了個有控制的妲己帶了閃現出門。
老妲己也是在倉庫里好久沒拿出來用過了。
一上線妲己就開始自說自話的講起了台詞:「請盡請吩咐妲己,主人~」
這搖擺的身段,這嫵媚的音調,池玉突然腦中一閃,這爬到夏建國床上的女人不會是孫佳樂這個老狐狸精吧?——
第二天夏鹿從郊外的寺廟回來了,打電話給池玉約她出來吃飯。
池玉在家呆的這幾日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壓根不想出門,出門還要洗澡化妝穿衣很是煩。
誰知道呂雙雙像是和她約好了似的。
也一個電話催一個電話的打過來,要出來小聚一下,說是有天大的八卦要講給她聽。
池玉擰過一個擰不過兩個,半下午的時候終於從床上爬起來,從衣櫃里翻著衣服。
池玉今天穿了件頗為寬鬆的牛仔外套,裡面加了件連帽衛衣,下面穿了雙黑色的過膝長靴。
出了門秋風瑟瑟,她捂緊了外套,小半個月沒出門,天竟然變得這麼冷了。
今天呂雙雙請客,地方定在萬達六樓的胖胖蟹肉煲。
池玉坐著公交車晃晃悠悠的好不容易到了約定的地方,入眼兩哥笑盈盈的人兒正沖著她招手。
身邊人聲鼎沸,池玉許久不出門如恍隔世。
池玉來的晚,四人份的蟹肉煲已經端上了桌子,她一入坐呂雙雙就夾了一個大個兒的螃蟹放在她碗里。
池玉帶上一次性的塑料手套,一邊扯著螃蟹的爪子,一邊抬頭問:「不是有天大的八卦要和我講嗎?我這些天在家呆的都快發霉了,快講來聽聽!」
呂雙雙這邊嘴裡正啃著個雞爪子,跟夏鹿對上個會心的眼神,連忙吐出雞骨頭:「你知道嗎?孫佳樂這老女人被開除了!」
?池玉心想不會吧,單憑了她和宋楠的關係,儘管在公司里怎麼鬧也不會被開除呀。難道?
夏鹿沖她眨眨眼:「姐你知道前些日子有個女人趁我在廟裡吃齋念佛不在家的時候,跑進老頭兒的房間準備色誘的事兒嗎?」
池玉點點頭。「真是她?」
夏鹿樂了,「你說這孫佳樂是不是私下裡其實是個情趣用品的供應商?怎麼左一個內服的春藥又一個吸服的迷香啊?」
呂雙雙插不上嘴著急的很:「她跑到夏總裁家和園丁一夜風流這事兒,馬上就傳到宋楠耳朵里了。」
「你們是沒看到宋楠那氣急敗壞的樣子,一張肥膩膩的豬頭臉像是過了油似的,漲得發紫,在孫佳樂辦公室一通亂砸不說末了還給了她一個嘴巴子呢。」
「不過孫佳樂也不是個好惹得,被打了一個嘴巴豈會善罷甘休,輪起桌上的花瓶就往他臉上砸。」
呂雙雙嘖嘖道:「那場景真是跟武打小說似的,結果不知哪個同事怕出人命報了警,警察又來了。」
「我說轄管咱們片區的民警也是有夠倒霉的,一天兩天竟是這些爛事兒,苦口婆心的調解了半天,接過兩個人竟然都不依不饒的,一副魚死網破的模樣,嚷著要告對方對方故意傷害。」
「最後被警察都帶回所里去了。」
池玉搖搖頭,可真是鬧劇一場。
「對了,你們知道周函去哪了么?」呂雙雙給兩人滿了果汁,好奇的問道。
「你幹嘛問他呀?怎麼?還惦記呢。」夏鹿斜她一眼。
「你這眼光也忒差了點兒,不如小姐姐我給你介紹幾位上道兒的公子怎麼樣?」
呂雙雙啐她:「我看你呀,特有做媒婆兒的潛質,在這唇上點上一個大黑痦子,上面不偏不倚的張一撮黑毛,以後你就能給人做媒給物配對,賺老錢了!」
說著她轉過頭對上池玉。
「我就是好奇這人渣那天把咱倆灌醉了,我覺著他肯定不懷好意,第二天我在隔壁的賓館醒了,就再沒見過他。」
「聽人事的主管說,他也沒有通知人事要辭職之類的,直接人間蒸發了。」
「我就是好奇他死了沒有!」呂雙雙憤憤的。
池玉把那天晚上在酒吧的事兒說了,呂雙雙張著大嘴:「哇塞,我就是隨便說說,他不會被孫佳樂開了瓢真的一命嗚呼了吧?」
夏鹿不以為然。「怎麼會呢?孫佳樂狐狸精似的,難不成還能拖了她去拋屍呀。」
呂雙雙膽子小瞪了她一眼,這一會兒天就黑了說什麼拋屍呢。
「放心吧。肯定是私下裡和解了,說道他為什麼不去公司了,這還難猜嗎?」
「三番五次這到嘴的鴨子都飛走了,就算是個死皮子也是該徹底放棄釣個金鳳凰傍身的春秋大夢了。」
池玉讓她逗得直笑:「喂!誰是這鴨子,誰又是這金鳳凰,感情我這兒是開動物園的,什麼花鳥魚蟲都有?」
夏鹿擺擺手不好意思道:「哎呀姐,我這麼一說呀你就那麼一聽就完了!別挑我的理還不行嗎?」
三個人吃飽喝足了就此別過,呂雙雙依依不捨的拉著池玉的手:「池玉姐,以後咱們就算不在一起上班了也要多出來聚聚。」
池玉知道她年紀小在北京也沒什麼親戚,一直對自己存著挺深的姐妹情誼,攬著她的肩膀拍拍她的頭:「傻丫頭,那是自然,沒有你我上哪兒聽這麼多八卦段子的精彩評書呢,你呀就是我的小開心果。」
——
近日裡夏建國和池秀英商量著趕在元旦前就去把結婚證領了。
都說再乖的孩子在家裡呆的久了,父母也有煩的時候。
何況這個月來池玉整日吃睡,不出門自然懶得收拾自己,每天池秀英一回家就能看到有個男女莫辨的人,蒙著毯子歪倒在沙發上,捧著個手機打遊戲。
老太太的心裡已經忍耐到了極限,一方面想讓她趕快找個工作,將生活步入正軌。倒不是為了賺多少錢,自己回頭搬去了新房和夏建國同住,也不能時時回來照顧她給她做飯,一個人待在家裡總歸是不好。
另一方面她自己有了老來伴,更擔心池玉的婚事,越想著李青那個小夥子越心裡著急,巴不得讓女兒趕快去他們公司就職,池玉這個慢性子就算兩個人天天膩在一起還不知道何時能結婚生子呢。別再讓旁的人把這小夥子搶了去。
池玉耐不過她一天中早中晚三次嘮叨,每日每日都念叨著李青。
她詳裝不聽,她又哭天抹淚的回憶起從前的種種往事,最後威脅如果她不去上班,她這個婚也不要結了,天天陪著她等老算了。
池玉拗不過她,心想著回頭等她知道了李青和夏鹿的關係自然就不會再惦記著李青了,自己也就順其自然先陽奉陰違的去上了一兩天班,回頭等她領了證萬事都定下了。
再全盤托出,回頭辭了那邊再找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