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勁爆新聞
之後的事情兩個人沒好意思再開口,在場的幾個人自然也懂了。
當時池秀英已經有了孕在身但是為了他的前途,犧牲了自己選擇主動離開。
一個男人失了所愛也自然就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另一條能飛黃騰達的路。
看來那個最後如了心意嫁給他的就是夏鹿的母親了。
要說池玉從小沒有對父親產生過幻想和好奇是不可能的,但是隨著成長時期,面對這眾多旁人對未婚先孕的娘倆的諷刺,調笑和數不清的流言蜚語。
她對父親那一丁點兒念想也慢慢的被磨沒了,取而替代是是對又當媽又當爹的母親的眷戀。
此刻突然多了一個父親一個哥哥和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她心裡也是平靜至極的。
夏望舒這才拍著大腿對夏鹿說:「怪不得鹿兒主動跑到宋總那家小公司去任職,你不會早就在背後調查池姐了吧?」
夏鹿不同於夏望舒一門心思往外跑,從小似乎是對家和父親都十分眷戀似的,一直留在國內。
夏建國指望不上在美國不肯回來的兒子,早就有意要讓夏鹿接自己的班,讓她去念了商學管理。
但是自從夏鹿去年研究生畢了業后無論誰怎麼勸說都什麼也不肯進集團任職。
非嚷著說自己讀書累了幾十年,要在家歇歇。
每日就是在家做做飯,打打遊戲混日子,一副宅在家裡準備啃老等死的樣子。
有時候夏建國使著她幫自己跑腿,才能將她從家裡趕出來。
可是幾個月前她一反常態主動請纓,要到池玉的公司任職,讓夏望舒和夏建國可是跌破了眼鏡。
夏望舒這個妹妹從小古靈精怪的很,明明心思過人卻不願意和人多做交往。
除了上學,幾乎不做任何社交,最喜歡做的就是窩在家裡打遊戲。
不過說起小時候的家裡境況,也怪不得她長歪了,連自己至今為止也是不願回家,看到家裡的那一草一木就腦海里就下意識的傳出撕心裂肺的叫罵聲和大片的鮮血淋漓。
到處都是碎了的玻璃瓷器,鋪散在客廳中央像是什麼詭異的祭祀場似的。
還有中間躺著的人影。
想著夏望舒打了個寒蟬,連忙驅散腦海中的回憶。
反倒是池玉偷偷的看了夏鹿幾眼,對於夏鹿這熱心腸的行為多了幾分不解。
畢竟,如果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父親心中一直放著一個別的女人,她或多或少該是恨的。
夏鹿自然感受到了池玉探究的目光,她轉頭十分璀璨的沖著池玉笑了笑。
那眼裡竟是一絲一閃而過的苦澀。
池玉嘆了口氣,各家有本難念的經,誰說喊著金勺子出生的她許是沒有半點不為人知的心境呢。
三十年的父女相認自然是場親情大戲,夏建國無不愛戀的瞅著自己的三個子女,話也多了起來。
池玉全程只覺得周身像是飄在水上,起起伏伏的聽不真切也看不真切。
只知道自己就這麼多了個爹。
——
第二天池玉和呂雙雙約在家門口附近一對小夫妻開的川菜館。
水煮肉面、鍋包肉、時令雜拌,三個菜上的快分量還足。
池玉夾了塊薄薄的被辣油裹著的肉片放進呂雙雙的碗中,呂雙雙雖說是個河北妹子,可是池玉知道她最是愛吃辣,頓頓飯皆是無辣不歡。
可是呂雙雙卻沒有立刻動筷子,她將筷子咬在嘴裡盯著碗里的肉片。
池玉笑了笑:「看來不把話說完,你這飯也怕是吃不下了吧。」
隨即將筷子擱下了,坐正身子問道:「說吧,你和周函是怎麼回事?」
呂雙雙一聽她提到周函緊張的塔頭窺了她一眼。
見她面無怒色,還柔柔的笑著,才敢開口說道。
「池玉姐,我是真的把你當個知心的人才會跟你講這些的。」
「本來我想著要是說了,免不了你會覺得我在挑撥離間,可是不說我又覺得心裡難安。」
「你看我這黑眼圈,」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連遮瑕膏都蓋不住了。」
池玉撲哧一聲:「沒事兒,你快說吧,休要掉我的胃口。」
「我之前一直沒和你說過,我剛進公司的時候,周函是追求過我的。」呂雙雙有些局促的攪著手指頭。
「因為他說在公司談戀愛影響不好,我當時剛進公司實習,很怕丟了這份工作,也就一直沒跟人說過。」
「他那時候人挺好的,追我的時候待我是真的不錯,但是我們私下交往了一陣后,一天晚上他在我那處睡了我聽見他手機響了。」
「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拿過來一看,才知道。」
「池玉姐你知道嗎?他不只是和我一個人交往的,那時候進公司的兩個姑娘跟他也是不清不楚。」
「甚至他和馬艷還每日晚上睡前都會閑聊一陣,他晚晚都要跟馬艷說了晚安才睡。我卻傻得還以為他真的在和哥們兒們聊天。」
池玉楞了一下,雖然她對周函並什麼男歡女愛的心思,但是在他給她留下的印象也是個算是個比較正直陽光的形象。
卻沒想到他與呂雙雙居然還有過這麼一檔子事兒,聽到周函這渣男的行徑,池玉轉而為呂雙雙趕到不忿。
雙雙多好的一個小姑娘,勤快又漂亮。
「那你怎麼辦了?」
「後來,我自然是和他分手了,並且還質問他怎麼能夠這樣玩弄我的感情。」
呂雙雙苦笑著搖了搖頭,「誰知他反而絲毫沒有歉意,信誓旦旦的說同時跟多個人曖昧那又怎麼樣,跟我交往本來就是鬧著玩兒的,談戀愛比不上結婚,他絕對不會娶一個沒房沒戶口的外來妹做老婆的。」
池玉瞠目結舌的張了張嘴,如果不是已經知道周函是在京一所三流本科上的學,她真會以為這種做派是留洋歸來的ABC呢。
開始她本以為周函個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沒想到他倒是存著這種功利心思,那他看上自己什麼了?難道區區北京戶口對他來說竟然這麼有吸引力?
「池玉姐,我覺得他這人特別陰險,自從夏鹿來了公司他就對你無事獻殷勤,我想著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的攀不上夏鹿,能攀上你說不定還能得到些好處。」
呂雙雙心直口快捂了捂嘴,「姐姐你別多心,我就是怕他對你有什麼圖謀,他那種人是絕不可能真心對誰付出的,我只當被狗咬了,但是你可別也被他騙了。」
池玉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思及周函確實三番五次的詢問自己和夏鹿的關係,公司傳遍了夏鹿是集團千金后他又追著要和自己一同去參加婚禮,隨後立即跟她表白,這時間點倒確實有些蹊蹺。
她當然十分清楚自己的身價,三十郎當歲的差不多剩女,本以為是鐵樹開花卻沒成想這前來示好的鮮肉竟然還是看重了自己的「背景」。
她此刻自信心備受打擊,想吃了個蒼蠅似的,說不出的噁心。
再三安撫了呂雙雙,兩個說了陣周函的壞話,才放開肚子好好吃了一頓。
——
周一上班是件挺痛苦的事情。
但不僅是因為所有上班族都視上班未上墳的原因,池玉這一上午已經連著翻出了一萬個白眼。
夏建國昨日吃飯時已經暗示她幾次想讓他辭了這份工直接到集團在他身邊尋個職位去學習管理,但是她卻有些不想領這個因為彌補自己親情的缺失而加緊著補償的情分。
家裡的電器傢具,只要是能換的夏建國已經差人來量過尺寸,統統都要換新。
這種中彩票似的金錢補償池玉也是不喜的。
這三十年都過來了,誰還會在乎這些呢?
她那日吃過飯和母親坐在夏建國的賓士中往家走的時候,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道路悠悠的想:如果早些認了親,是不是自己也不會從因了錢的關係紐約輟了學,而自己和李青是不是也能算作一樁門當戶對的好姻緣了呢?
但是池母看樣子應該是還對夏建國留有不少情分,或許這些年來母親一直未婚也是藏了這份緣由。
母親的事情她自然不會幹涉,只要她願意,已經苦了這麼久的上半輩子是不是還能迎來個剩下的苦盡甘來的晚年呢。
池玉拒絕了去集團的好意,連帶著夏鹿也死皮賴臉的待在這家小公司。
比起和母親相依為命的池玉,夏鹿雖是有個父母雙全的童年但是在池玉看起來她好像比自己更加缺失親情。
「姐中午我們吃什麼啊?」夏鹿一早上像個向日葵似的貼在池玉身邊。
「啊,都行都行。」她這絲毫不在意旁人目光的樣子實在叫人頭痛。
一早上她滿辦公室姐姐姐的,給一公司的人都叫蒙了。
這還是平日里傲慢無禮拒人千里之外的集團千金嗎?眾人腦海中紛紛冒出了百合的粉紅泡泡。
周函見狀也像只蒼蠅般湊過來,笑嘻嘻的說:「中午一起吃吧?」
呂雙雙則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擋著池玉面前,「池玉姐平日里都是和我吃的,你們一個兩個今天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