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幾分之一？

  叮鈴。


  我拿起手機，打開信息。


  再次怔住。


  「為什麼要把這張卡片給我？是你覺得我那夜很銷魂？還是你忘記了跟你發生過關係的其他男人？」


  這是韓肅發來的，沒錯了。


  面對他的問題，我卻無言以對。


  他沒有銷魂，而我也不止他一個男人……


  但，跟蔡楚逸的第一次，疼的稀里嘩啦的，跟銷魂簡直掛不上鉤。


  跟齊東淮那次，他幾乎只進去一半就出去了，恐怕跟銷魂更無法掛鉤吧？


  我甩甩頭，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或許我真的該辭了這份工作，永遠不要跟韓肅再見。


  可是進了電梯，卻發現韓肅在裡面。


  且，只有我和他。


  我抬頭瞄了一眼，心想難道慌不擇路進了專用梯？

  「都進來了，還有半路出去的道理嗎？」韓肅幽幽的聲音傳來。


  我氣得咬牙，但是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只等著電梯到達一層。


  「想好了嗎？我是幾分之一？」


  「……」我擰眉回身，氣憤地看著韓肅，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的問出來，氣極反笑的說，「抱歉，我還真不記得了，怎麼也得幾百分之一吧？」


  手腕，驀地，被他給攥住。


  他精壯的身體擠壓在我的身上，眼底洶湧一片，「果然。」


  像算準時間一般，他甩開我的手，徑直出了電梯。


  我卻被弄得莫名其妙，他口中的「果然」是什麼意思！

  鈴鈴鈴。


  「喂，媽？！」我一驚，「您說什麼？您去了二環的房子？！」


  我急忙朝大廈外跑，邊跑邊說：「媽媽媽，您別去那裡，我已經搬出來了，您在那裡等我，我去接您。」


  「你搬家了？可是我剛才看到東娜進去了啊！」


  我越發著急，不知該如何解釋，「媽，您聽我的，在小區外面等我，我馬上就到。」


  可是適逢晚高峰，我一輛計程車也攔不到。


  「上車。」路旁的韓肅搖下車窗，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沒時間糾結，上了他的車，焦急的說：「去二環的公寓，謝謝，麻煩你了。」


  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我幾乎坐立難安，我父母跟我弟生活在H省，我本以為離婚這事能拖一陣子再告訴她們。


  卻不曾想我媽竟然跑到了帝都！

  該如何解釋呢？


  離婚，對她們來說，估計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想到的選擇！

  「怎麼？今晚打算復婚？」


  我微微側頭看向韓肅，他正專註的開車，彷彿剛才欠揍的羞辱人的話不是從他嘴裡出來的一般。


  「韓肅，你沒有什麼資格嘲諷我！」我怒目而視，「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是！不過是你幾百次銷魂夜的一次。」


  我坐正閉上眼睛，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努力平復心中的哀涼，如果我真的有幾百次的經歷該多好，就不會斤斤計較這麼一次了！


  到了二環的公寓，我幾乎是從韓肅的奧迪衝下來的，因為門口根本沒有我媽的影子。


  我硬著頭皮到了十五層，正好看到齊東娜雙臂環胸靠在門口，奚落的看著我媽。


  「媽！」我一把拽過我媽，低聲問：「我不是告訴你在小區門口等我嗎？」


  「岩子，東娜說你跟東淮離婚了，你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什麼叫凈身出戶？」


  我垂了垂眼睛，聲音禁不住委屈，「媽，跟我回家，我等會兒跟你解釋好不好？」


  「不好！」我媽甩開我的手，比我還要難過，「你現在跟我解釋好，不然我不會走的！」


  「阿姨，這恐怕就不好解釋了。」齊東娜不嫌事大的來了一句，「婚內出軌這事，你讓我嫂子親口說出來啊？」


  「齊東娜，你閉嘴！」心底積聚了太多的憤怒，我禁不住吼了出來。


  「我閉嘴？秦心岩，你難道需要我拿出證據來嘛？」齊東娜面露鄙夷，「跟我哥離婚前一天晚上你做了什麼，需要我找當事人來對峙嗎？」


  我心臟一顫，跟韓肅那晚……


  難道還是被鄰居們發現了嗎？

  「岩子，你說！」我媽扯了扯我的手臂，「你做了什麼！我不信！東娜，你把當事人找來！」


  「媽！」我嚇得一顫，「婚已經離了，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乞求著，真的不想讓人看笑話，更不想跟韓肅再有什麼交集。


  「婚都離了？你說倒是輕巧啊！」我媽悲戚的來了一句，「岩子，你說你這麼護著那個人，他是不是——」


  「媽！」


  「伯母！」


  我聽到韓肅的聲音傳來，腦袋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