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沈懷安暈倒了
他的話彷彿一把無形的利刃狠狠的刺進了沈懷安的心臟,令她情不自禁的泛酸,紅.唇妖艷,彎出的弧度夾帶著自嘲的含義。
「嗯,我知道。」沈懷安淡著聲音,聽上去很識趣很冷靜,只是那放在兩側的雙手悄悄的握著。
背對著的沈聿承聽到沈懷安那薄涼的話,心裡一陣的刺痛,但他始終沒有回頭去看沈懷安。
他的本意並不是想要傷害沈懷安的,只是那被她敲醒的理智,就像是一盆冷水將他醍醐灌頂,他不能表現出來,他不能。
沈聿承沒有回答,坐在床上的沈懷安,細細的瞧著沈聿承的背影,他穿著白色的襯衫將他的身材展現了出來。
她喜歡他,很久很久了。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沈懷安輕笑出聲,語氣風輕雲淡,「沈總不必提醒我,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婚姻只是政治婚姻,等沈總什麼時候想要離婚了,麻煩通知我一聲,我會爽快簽字的。」
這段話她是說給沈聿承聽的,同時也是說給自己的聽的,他們之間的婚姻只不過是契約罷了。
她的話聽上去不痛不癢,事實上她的心很痛,儘管她不斷的安慰自己,可眼睛還是酸澀不堪,拚命的眨著眼睛,讓那些淚水全部都消失。
「你好好休息。」在沈懷安說完的下一秒,沈聿承立馬走出了卧室,他的心在顫.抖著,甚至連回頭看沈懷安的臉都沒有勇氣。
他從來都不是膽怯的人,可只要遇到沈懷安,他才知道,他所認為的勇敢都是假象。
沈聿承離開之後,房間里就更加的冷清了,面對這諾大的房間,沈懷安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豆大的眼淚從她的側臉上留下。
她捂著嘴,哭得有些難過。
心痛的感覺一直在心房裡不斷的蔓延著,讓她的呼吸逐漸的困難起來。
空氣的稀少讓沈懷安察覺到了不好,輪椅不在卧室,雲城交給她的葯在抽屜里,沈懷安的臉色微微的蒼白著,她試圖想要去拿葯。
可惜雙.腿因為藥物的關係,此刻正麻痹著,她無法動彈,無奈之下,沈懷安只能將自己摔在地上,用匍匐前進的方式拖動身體。
空氣越來越少,沈懷安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起來,她的大腦在快速的停機,模糊一片中,沈懷安彷彿看到了蘇蘇。
她笑得很溫柔,叫著她懷安。
窒息臨近,沈懷安分不清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她伸出手,紅.唇淡著笑,「蘇蘇。」她叫了一聲蘇蘇,緊接著眼前一片黑暗。
「太太,太太。」
昏迷之中,沈懷安聽到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她想要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很沉重,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無法親眼看看到底是誰。
麗薩連叫了好幾聲,可沈懷安沒有任何的反應。
「陸先生,太太這是怎麼了?」麗薩焦急的詢問著,她原本在樓下做事,突然看到沈聿承臉色不對勁的離開了別墅。
麗薩預料到可能出事了,所以連忙上樓看看,不料,她剛打開房門就看到暈倒在地上的沈懷安,嚇得她臉色大變,連忙讓陸邪過來別墅一趟。
陸邪接到了麗薩的電話就趕了過來,檢查了一下才知道是之前沈懷安的心病複發了。
他早早就提醒過沈聿承,懷安現在的身體比之前差太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場爆炸的衝擊,如今的沈懷安,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麗薩,別擔心,她只是因為大腦有了短暫性的缺氧才導致昏迷,我已經給她打了點滴,一會就會醒,比起這個,我問你,阿承呢?」陸邪擰著眉說道。
麗薩瞧著陸邪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她微低著頭,解釋道:「剛剛我已經給先生打過電話了,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麗薩的話剛落下,卧室的門口就多了一個人影。
沈聿承大概是用跑的上來的,微喘著大氣,見到陸邪在,才鬆了口氣。
陸邪見沈聿承回來了,臉色陰沉的走過去,「跟我出去。」說完,陸邪便走出了卧室。
沈聿承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沈懷安,遲疑了幾秒,最後還是跟在了陸邪的身後進了書房。
剛進書房,沈聿承就聽到陸邪責備的聲音,「阿承,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不能讓她受到刺激嗎?」
要不是麗薩聰明,及時的趕到,要是在遲一點,沈懷安必死無疑。
面對陸邪的責罵,沈聿承竟然沒有回嘴,走到了沙發前,「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忘了,沈懷安現在不能受刺激。
這麼想著,沈聿承就特別的懊惱自己,他為什麼要說那些話,如果不是因為他,沈懷安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煩躁的搔著自己的頭髮,剛毅的俊臉上滿是愧疚。
陸邪原本還想要在說什麼的,可是看到沈聿承這後悔的模樣,他嘆了口氣,坐在沈聿承的身邊,「阿承,有些時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懷安,你明明知道蘇蘇的事情不可能是懷安所為的。」
沈懷安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雖然任性調皮,又愛胡鬧,甚至還和蘇蘇同時喜歡上沈聿承,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沈懷安並不是糊塗之人。
蘇蘇對她那麼好,她們如同親姐妹,陸邪不相信,以前那麼喜歡蘇蘇的沈懷安會設計殺死蘇蘇。
沈聿承的心裡明明是相信懷安的,否則他也不會默默的在背後對沈懷安付出,別人也許看不出沈聿承的心,可他不一樣。
在他看來,沈聿承分明就是喜歡沈懷安的。
心臟最敏.感的地方被陸邪問了出來,沈聿承說道:「你知道的,我不會喜歡她的,就算是喜歡,我也不會說出來。」
聽到沈聿承這麼說,陸邪繼續道:「是因為你母親的事情嗎?阿承,平時在處理公事的時候,你的心就跟明鏡一樣,可只要到了情感上的問題,你就鬼打牆一樣,迷失了,伯母的事情和懷安就更加沒關係,那個時候,懷安才幾歲。」
身為沈聿承的朋友,陸邪真的不願意在看到沈聿承這樣折磨自己了。
陸邪所說的,沈聿承何嘗不知道,「可她是她的女兒,她是她的女兒,阿邪,我能怎麼辦?」沈聿承失聲大吼著。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把他心裡最痛的感覺全部發泄出來。
陸邪無言以對,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沈聿承微紅的眼眶,看著他在逼迫自己不能去喜歡沈懷安。
面對這樣的沈聿承,陸邪是心疼的,同時也為沈懷安感覺到了惋惜,十年來的暗戀最終也只能付之東流。
陸邪在島嶼別墅呆了一會之後便離開了,沈聿承讓人拿來了酒窖里的紅酒,一瓶接著一瓶的灌著自己,酒精迷惑著他的理智。
他喝得有些醉了。
從陸邪離開之後,麗薩就一直在照顧沈懷安,好在過了一會之後,沈懷安終於睜開了眼睛,「太太,你終於醒了。」
麗薩看到沈懷安醒了,語氣愉悅的叫道。
沈懷安懵懵的看著麗薩,反射性的問道:「麗薩,是你救我的?」在昏迷前,沈懷安記得房間里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說起這個,麗薩的心就忍不住的開始跳動起來,「太太,你都不知道,你嚇死我了。」當她看到沈懷安整個人倒在地上的時候,魂都快飛了。
沈懷安也沒有想到,如今發病越來越頻繁了,看來,她需要讓雲城再給她多寄些葯過來了。
看沈懷安在發獃,麗薩笑了笑,說道:「既然太太醒了,你肯定餓了,我去給你準備粥,哦,對了,先生回來了,我馬上去通知先生。」
說完,麗薩還沒等沈懷安做出反應,立馬就跑出去了。
就連沈懷安想要阻止麗薩都沒有機會,她看著麗薩遠去的背影,默默的嘆了口氣,她本來想說,不用了。
走出房間的麗薩回頭看了看房間,偷笑幾聲,她就是故意不讓沈懷安有說話的機會才趕緊跑出了房間,現在就應該去書房找先生了。
這麼想著,麗薩偷偷的笑了幾聲。
她抬步往書房的方向走去,路上遇到了一個女傭,那女傭的手裡拿著一個瓶子,剛好從書房裡出來,麗薩蹙眉,走過去,「怎麼回事?」
那女傭聽到了麗薩的聲音,錯愕的抬眸,恭敬的退了一步,低下頭,唯唯諾諾的說道,「麗薩姐,是先生讓我們拿酒上來的。」
聽到女傭這麼說,麗薩看去,在她的手上果真就是一個空酒瓶。
麗薩從未見過沈聿承在大白天喝酒,竟然還是在自己的書房,直覺告訴她,這跟沈懷安有關,揮了揮手讓女傭先下樓去。
麗薩敲了敲門,「先生,是我,麗薩。」
裡面安靜了好幾秒才想起沈聿承的聲音,「進來吧。」
一進去,麗薩就聞到了很重的酒味,「先生。」麗薩叫了一聲。
聽到了麗薩的聲音,沈聿承抬眸看去,一邊問話一邊給自己的酒杯倒上酒,:「什麼事?」暗紅色的液體流淌在玻璃高腳杯中。
麗薩極少見到沈聿承這幅模樣,她開口說道:「先生,太太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