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前來接你
給前來營救的村民道了聲謝，掩埋了死去的無辜的人，小妖兒這才隨著清風回到了山上，到了山腳處，小妖兒無奈的停下了腳步。
「你們都出來吧，別躲躲藏藏的了。」
清風扭頭，順著小妖兒的目光看了過去，只見兩個白衣少年跟在二人身後，身上那讓人感覺到羞恥的服裝還沒有換下來，互相對視了一眼，從大樹後面走了出來，距離小妖兒三步之遙停下，撲通下跪。
「姐姐，我能不能請求你……收我二人為徒！」
小妖兒定睛一看，正是先前放走了如花似玉兩兄弟，其餘人回到了各自的家中，沒有父母的，也有親戚收養，但是這兩個孩子，似乎不是倉英鎮本地人，無父無母，無親無故，得知小妖兒平安回來，立刻就跟了上來。
小妖兒沒有言語，只是扭頭看向清風。
她這一身的本領都是清風所教，要她收徒，還得經過清風的允許才行。
清風微微頷首，小妖兒扭轉過身，朝前大步走去。
如花似玉還以為事情就要泡湯的時候，聽得前面傳來一聲清脆的嗓音，頓時喜上眉梢。
「還愣著做什麼？既然拜師學藝，那就得跟我回山上去。」
如花似玉當即從地上跳了起來，疾步跟在了小妖兒身後，一路上又是興奮又是膽怯，害怕自己太過吵鬧惹得師傅不高興，畏首畏尾，倒顯得壓抑了起來。
小妖兒無奈搖頭，「不必拘泥於禮節，做我的徒兒，只要不做傷天害理，違背良心的事情就好。」
「是，師傅。」二人齊聲道。
才到山腰，小妖兒便像是想起了什麼，雙手拱起，沖著清風道，「師傅，我有個地方想去一下。」
清風倒是有些納悶了，怎的這丫頭現在如此上道，竟然恭恭敬敬的叫自己師傅，以前可都是什麼「臭老頭」之類的稱呼，這一時間倒是楞在了原地，呆看著對面的小妖兒。
「師傅？」小妖兒又喚了一聲，眉心微微蹙起。
這次她算是對清風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在那種情況下，拋下一切捨身救她，這樣的人，她如何能不尊敬？
清風這才回過神來，面上竟然還有些許發紅，搔了搔鬍鬚，這才清了清嗓子道，「你想去哪裡，現在這節骨眼上，還是師傅陪你一起去的好。」
嘿嘿，我可是小妖兒的師傅，嘖嘖，師傅，這一聲叫的真甜。
「也好，有些事情也想請教一下師傅，」小妖兒沉吟片刻，答道。
順著這山路，一路到了一處山洞前，看似是純天然洞府，但是內卻置有石桌石椅，顯然還是有人居住的，中央還有一處溫泉水，上面有水霧徐徐升起。
如花似玉踏入這洞天福地的一瞬間，頓時呆了。
腳步一震，便有無數螢火蟲從空中飛起，照亮他們眼前的路，如夢似幻，整個人如處仙境。
「似玉……我們這是……到了奈何橋了嗎？」
「胡說什麼呢哥哥，聽說奈何橋可沒有這麼美。」
小妖兒嘴角抿開了一絲笑容，雙手拍了拍，輕聲喚道，「螢火，出來吧。」
喚了幾聲，依舊沒有動靜，不見往日那個肉呼呼的人形精靈出來。
想起螢火前幾日的身體狀況，小妖兒急了，「螢火？螢火你在不在？在的話就應我一聲，別鬧了。」
過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空中才隱隱約約出現一道幻影，模糊的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輪廓。
小妖兒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螢火。
「螢火？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清風在一邊面色嚴肅，一捋鬍鬚道，「這是螢火留下來的一絲意念，螢火已經……」
「怎麼會這樣？」
小妖兒剛想質問清風，就聽得頭頂那道幻影緩緩開口，「小妖兒，你終於回來了，可惜的是，螢火沒能夠見到你最後一面……」
「螢火好想念跟你在一起修鍊的日子，每天跟你去雪山上找雪兔的窩，看雄鷹搏擊蒼空，蹲在你肩頭在天空飛舞，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螢火最珍貴的記憶。」
「當你看到這個幻象的時候，就說明螢火已經離開這個人世間了，不過你不必傷心，螢火，本就是依附著你身上靈氣而成長的一個精靈，現在，大限已到，螢火希望你，能無憂無慮的活下去……」
那聲音微弱，卻字字清晰的落入了小妖兒的耳中，如同一根釘子般扎進了她內心深處。
眼看著那幻影就要消失，小妖兒心頭慌亂，伸手上前，但是什麼都沒有抓住，反而讓那幻影消失的更加快速。
「師傅，是我害死了螢火嗎？」一扭頭，卻已經是淚流滿面。
清風看著小妖兒滿是淚痕的臉，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螢火是你身上靈氣催生的精靈，只要離開了你身上的靈氣就會死，這只是其一，其二，螢火的生命本就短暫，你在這裡看到的螢火蟲，其實每日每夜都在更替，這……怪不得你。」
如花似玉站在二人身後，雖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心頭莫名覺得悶悶的，像是堵了一團棉花，呼吸不太順暢。
這一夜，小妖兒獨自一人坐在這忘憂泉中，坐了整整一夜。
清風次日起床，想著小妖兒心情不好，還是他來做飯給她送去的好，但是才一轉到廚房，就看到了裡面忙碌的身影，不禁大為詫異。
「你怎麼？」
小妖兒一邊做飯，一邊回話，「我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轉手背在身後準備離開，卻見如花似玉兩個小鬼頭各自抱了一隻野兔跑了進來，遞給了小妖兒，並且笑嘻嘻的道，「按照姑娘所說，沒有殺害懷孕的母兔，也沒有殺正值生長期的幼兔，這兩隻剛剛好。」
小妖兒揉了揉二人的腦袋，隨手拿了一把匕首，「過來，叫你們第一課，如何處理這兔子。」
清風無奈搖搖頭，看來是自己多慮了，小妖兒自己能想得通。
吃完了一頓飯，小妖兒便帶著如花似玉二人出去習武，並且給他們改了名字，懷蘇懷宇，很有詩意的名字。
才到雪山頂上，倆兄弟又玩瘋了，一會兒追兔子，一會兒打雪仗，好似到了這裡，才是他們童年真正開始的時候。
小妖兒看著他們現在這開心的模樣，不知為何，心底竟然升起一股艷羨，好似自己從未經歷過如他們一般的快意洒脫。
看他們玩的滿頭大汗，這才出聲叫道，「過來，今日咱們從基本功開始練起。」
倆兄弟頓時神色一正，快步朝小妖兒跑來，不敢有半分怠慢。
小妖兒看著這兩張略微稚嫩的臉，左右踱步，「你們學會功夫之後，準備幹什麼？回答我，不允許有任何說謊的跡象。」
懷蘇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兩手在身側緊握，很堅定的說道，「保護我弟弟，讓他不再遇到像是那個禽獸一樣的人！」
很簡單的想法，合乎情理。
小妖兒點點頭，看向眼中湧起一分感動的懷宇，「你呢？」
懷宇指了指自己，隨後想了想，「我……不想成為哥哥的包袱，然後學成之後，能幫助跟院子里的那些小哥哥一樣的人……四月哥哥死的太慘了……」
說完又嗚嗚的哭了起來，兩眼紅的像是兔子。
「懷宇，已經過去的事情了，別再說了，那個畜生已經被姑娘給打死了。」
小妖兒不想讓他們二人叫她師傅，統一叫了姑娘。
「很好，我不希望你們學會了武功之後，只是一個勁的找人報仇雪恨，你們能這樣想，我很欣慰。」
說完之後，忽然感覺有些怪怪的，好像突然被清風那老頭兒附體了一般。
一手在身側輕輕一拍，一柄青鋒長劍長鳴一聲出鞘，伸出纖纖玉手輕輕一握，左右抖出一個劍花，身形飛掠而起，好似秋雁橫飛。
「接下來的動作，你們全都記住了，我只演示一遍。」
懷蘇懷宇二人頓時緊張了起來，看著小妖兒的動作，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一個細節。
在高山頂上，兩道纖細的身影迎風而立，看著雪山上那上下飄忽不定的白色身影，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沒想到，這麼久沒見，她竟然成長到了如此速度。」
「姐姐，咱們是時候接她回去了吧？不然娘親又要說咱們了。」
小妖兒正舞劍舞到興頭上，忽然眉頭一擰，劍尖冷光大放，直指蒼穹！「什麼人！」
媚兒腳尖一旋，輕輕鬆鬆的避開了那一劍鋒芒，「妲己，這麼久沒見，你當真是越來越沒有禮貌了，你就是這麼對待同族大姐的嗎？」
「妖孽！滿嘴胡言亂語！」小妖兒大喝一聲，劍身白光大震，再次攻來，雙眉倒豎，「你們闖入這白雲山上到底為何而來！」
媚兒一邊躲著小妖兒的攻擊，一邊緩慢的說道，「當然是為你而來了，當初我們把你交給了清風老頭兒，算算日子，現在也是該接你回去的時候了。」
「是啊，跟我們回去吧，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