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見一面
馨馨調來N市了，那姜艷秋呢？不知道那個女人後來有沒有嫁人，這些年都過得怎麼樣。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如今的趙振華回想起當年的事情，心態平和了許多，甚至隱約有些後悔。
姜艷秋是他這輩子嚴格意義上唯一愛過的女人，他瘋狂地迷戀那個女人，明知道和徐玉離婚娶她會大大地得罪徐家，可他還是毅然做了。可能是因為付出太大，所以得知那女人給他戴了綠帽子的時候才會那麼憤怒。
其實這些年他一直在想，當初他都幾乎要掐死姜艷秋了，可那女人硬是說她沒有姦夫。她是在外吃飯的時候，不小心中了人家的圈套，稀里糊塗被人佔了便宜，她是真的不知道馨馨的親老子是誰。
可惜他那時候失去了理智，一心認定姜艷秋怕自己報復她那姦夫，絲毫也不相信她的話。如今想來，也許姜艷秋當年所說是真。那女人在一個極普通的家庭當中長大，能嫁給自己這樣的人，已經是大大的高攀了，更何況自己對她還那麼好，她沒理由背叛自己。
「康寶，你什麼時候回來，告訴你，我昨天一回國，就在商業街的一家茶館看到一個很像當年姜艷秋的姑娘。我聽到人家喊她姜老師，還聽到她是在本市的二十七中教數學。我疑心她就是當年的馨馨。你也真是的，回國那麼久了，竟然一直沒打聽到馨馨的一丁點消息，而我一回國就有發現了。」周日一大早。趙康接到趙振華這通電話的時候差點沒驚呆。
這也太湊巧了吧，怎麼老頭子一回國就碰到了馨馨。趙康就顧著震驚，都忘記應和趙振華了。
好在趙振華就顧著高興，沒多想什麼又道：「只要知道她在二十七中上班就好，回頭咱們慢慢打聽。不過這事你不要和趙家其他人說，明白不？」
趙康一掛斷電話，立馬打給姜沅君。姜沅君和徐漠昨晚鬧了一陣，第二天不免起得遲。姜沅君去衛生間的時候，徐漠還在熟睡。聽到手機鈴聲響，她趕緊接通，怕吵到徐漠，又回到衛生間說話。
趙康劈頭就問：「沅沅，你昨天是不是去商業街的一家茶館喝茶了？」
「是的。哥哥不是出差在外嘛，怎麼知道這事啊，有什麼不對嗎？」姜沅君感到奇怪。
趙康道：「沒有什麼不對，只是事情它怎麼就那麼巧。沅沅，昨天你在那裡喝茶的時候，有人在秘密地觀察你，知道是誰嗎？」
姜沅君不解道：「觀察我，誰會那麼無聊啊？」
趙康苦笑：「趙振華，你曾經的爸爸。」姜沅君大吃一驚：「啊，他，他回國了嗎？」
趙康道：「回了，就是昨天回的。人家一回來就直奔商業街，誰知道你就一頭碰了過去。事情它就有那麼巧。當時還有學生家長也在那裡喝茶吧，老頭子偷聽人家說話，結果不但知道你在二十七中教書，還知道你如今的名字了。」
誰要這巧合，姜沅君一邊暗罵事情邪乎一邊問趙康趙振華都是怎麼說的。趙康說了趙振華的打算，再次詢問姜沅君可曾做好準備去面對趙振華。姜沅君淡淡地道：「他要來找我就找吧，到時候我就告訴他我媽已經死了，大家這麼多年都沒聯繫，如今也沒必要再牽扯了。」
事情要真這樣倒好了，就怕老頭子不會這麼想，趙康有些憂心，但又不知道如何和姜沅君說，只好默默地掛斷了電話。
「誰打來的呀，大清早地擾人清夢。」徐漠眯著眼睛不快地問。眼前這傢伙最厭惡趙振華了，何必弄得他不高興，這麼一想，姜沅君便道：「一個同事，向我打聽個事兒，工作上的。」
「也是個拎不清的，周末談什麼公事。來老婆，反正不上班，再躺老公懷裡睡一會。」徐漠吐槽一句，伸手喊姜沅君。
姜沅君嗔道：「還睡，不是說他太爺爺太奶奶想兩個孩子嘛，今天不過去大宅那邊了？」
徐漠忙道：「去，怎麼不去，幾點了？」
姜沅君沒好氣地道：「快八點了徐總，昨天晚上是誰打電話給媽，說我們今天過去吃早飯的？」
「啊——這麼遲了，是該起來了，能叫長輩們久等。」徐漠嘆了口氣，苦著臉起身穿衣。
姜沅君前些日子參加全市青年教師教學比武得了特等獎這事，二十七中特地為此在校門口處拉了個橫幅，趙振華坐計程車趕到二十七中對面的時候，迎面看到的就是這紅色的橫幅。他對著那橫幅看了一陣后才一頭鑽進路邊小飯館。
點了兩個小炒后，他藉機指著對面那橫幅問老闆娘：「全市比賽，特等獎是不是很難得，不然二十七中不會那麼大肆宣傳吧。」
老闆娘笑：「那是當然了。那麼多老師參賽，就兩個特等獎，您說難不難？」
趙振華故作驚訝道：「那這位姜沅君老師豈不是很厲害了。」老闆娘道：「那還用說。另外一個得特等獎的是附中的一個博士，姜老師只是本科文憑，卻能打敗那麼多人，真是不簡單啊。」
趙振華道：「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難得。姜沅君，聽名字似乎是個女老師吧。」
老闆娘點頭：「對，是個美女老師。」趙振華笑了笑，不做不屑道：「這年頭是個女的都喊美女。」
老闆娘正色道：「這可不是恭維，人家姜老師還真是個大美女，和電視上那些明星比起來絲毫也不遜色，我不是騙您。」
趙振華道：「果真有那麼美？那她嫁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吧。」
老闆娘皺眉：「這個記不大清楚了，她是這個學期才從很遠的地方調進二十七中的，只聽說她離婚帶個兒子，至於前夫是個什麼樣的人，誰知道。嘿，這人一紅是非就多，不知道是有人嫉妒她傳她的壞話還是是真的如此，這不前幾天有兩個女的，這我這店門前堵住姜老師，說她之所以能調進二十七中，完全是憑什麼人的關係。然後學校那些女老師也在傳，說她背後有金主。所以我說，這女人長得太漂亮了，也不見得是好事啊。」
離了婚帶個孩子，卻大老遠地調過來，難道這裡頭有什麼隱情不成？調到這新學校，還遭到同事的非議，看來姜沅君日子不好過啊。即便沒有最終確定姜沅君就是當年的趙馨，趙振華心裡已然開始難受了。
趙振華一心弄清楚這事，第二天繼續窩在二十七中門口，認出姜沅君的車子后，跟蹤她到了盛世華庭，然後老遠看到了帶著小胖子在小區玩兒的外婆。外婆雖然老了許多，但畢竟老太太曾經做過趙振華的丈母娘，趙振華還是沒費什麼力氣就認出了她。
看到外婆在盛世華庭，還帶著個孩子，趙振華基本確定了姜沅君就是當年的趙馨了。雖然沒看到姜艷秋，很遺憾，但趙振華還是下定決心第二天就約見姜沅君。
姜沅君上完課正在改作業，卻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直接問：「請問是姜沅君姜老師嗎？」姜沅君道：「對，我是姜沅君，請問您是？」
對方卻許久沒出聲音，正當姜沅君以為對方不過是在搞惡作劇想掛斷的時候，那邊卻道：「馨馨，我是爸爸。」
哥哥沒說錯，趙振華果真找來了。姜沅君心裡吐槽，嘴上卻道：「先生您打錯了吧，我沒有爸爸，我也不叫馨馨，您明明知道我叫姜沅君的。」
馨馨說她沒有爸爸，難道姜艷秋後來沒有再嫁人？趙振華心裡一陣竊喜，又為姜沅君忘記他而失落，道：「馨馨，你忘記爸爸了？我是趙振華啊。」
「趙振華，你，是你啊……」姜沅君佯裝驚訝，跟著又冷笑道，「趙先生說笑了，您怎麼會是我爸爸呢？我可沒有福氣能有您這樣的爸爸。」
姜沅君的意思是你這樣冷酷無情的爸爸我可要不起。趙振華卻以為姜沅君在說氣話。他想自己當初確實做得有些過火，姜艷秋背叛了自己，可馨馨是無辜的，這孩子聰明漂亮又貼心善良，自己如今這三個女兒，加起來都不如她當年的可愛討喜。
他當年若是不那麼衝動，假裝不知道馨馨不是自己的孩子，一直將她當親生女兒養大，那該多好。
覺得姜沅君心懷怨恨不肯認自己很正常，趙振華忙溫聲道：「馨馨，都是爸爸不好，爸爸這些年一直在後悔。你別怪爸爸這麼多年不來找你。我的前妻徐玉的娘家在本市勢力比較大，這你是知道的。我跟你說，徐玉她呀，後來發瘋自己跳樓死了，徐家卻怪到我頭上，我被他們逼得在國內待不下去，只好去了澳洲。這不前兩天才回來。馨馨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你媽媽她還好吧。」
姜沅君淡淡地道：「好不好地，和趙先生有什麼關係。」
趙振華哀求道：「馨馨，你別這麼說，爸爸回國了，想見見你和你媽媽，咱們明天中午見一面吧。」
趙振華說了地址，再三要求姜沅君一定要去，姜沅君猶豫了一下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