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曾幾何時
長孫曦想一人出來走走便趁著憐兒睡覺時出來,也不知是怎的,總是整晚整晚的睡不著,出來透透氣還能好一些。那些涼風吹在臉上,總好過在屋裡悶著強。她就是怕憐兒多想,只是在憐兒熟睡時,才能出來單獨待一會。
憐兒粘著自己是好事,可太粘著自己之後,很多事情太過於束縛,只會覺得束手束腳的有些難受。憐兒對她的感情長孫曦向來都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為憐兒在自己身上注入了太多的感情,長孫曦才害怕恰巧因為這一點會毀了憐兒。如果憐兒能找得到自己感情的正確點,那一切都好說,一旦極端,很多事情就不像看著的那般簡單了。
長孫曦沿路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條小徑,她有些猶豫,試圖想沿著路線一直走下去,可心裡有一個聲音再對她說,不要任性妄為,要適可而止,該離開的時候就要離開。
正當長孫曦糾結時,突然來了一個人,長孫曦心中雖然沒有鬼,可大晚上突然間竄出來一個人任是心臟再好的人也還是有些承受不住了,更何況長孫曦剛才正巧在想事情,更是受了不少驚嚇。長孫曦本能反應就是朝著人影的方向扔了一片竹葉,竹葉雖小,可只要力度運用的恰當,和飛鏢的效果並沒有什麼區別。
來人顯然武功高強,長孫曦這一擊若是普通武者未必能接住,她能輕而易舉的接住,且在並沒有受什麼傷的情況下就足以證明這個人會武,且有一些能耐。只是,長孫曦不明白的是,這個人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如果說是為了她,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章尋到此處,可除了她之外,究竟還有什麼是值得尋味的。
「既然來了,那許是不介意說出動機吧?總不可能是來這裡覺得風景不錯,大晚上的欣賞欣賞風景吧?你覺得,我會信?」
女子笑了笑,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得,后而說著,「長孫曦,怎麼,這就不認識我了?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家破人亡,哪一件不是因為你這個狐媚子?也真是不懂為什麼尊上喜歡上了你這樣的女人,你這個只會給他添麻煩,總是自以為是,自私自利的人,哪一點值得他愛了?我還真替他覺得不值得呢,付出了這麼多,就連最珍貴呢葯都用來救治你,為了你整頓了許多人,當著別人眼中的壞人,只想做你眼裡的好人,可最後呢,你是怎麼回報他的?你還不是選擇回去?他於你而言又算的了什麼?」
長孫曦微皺著眉頭,不得不承認這女人的話確實是惹怒她了,她還真不知道怎麼一下子就成了別人仇視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成了十惡不赦的人。
「我不管你是誰,這些都是我和師兄的事,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這樣操心又有什麼用?怎麼,你就這麼想成為師兄眼中的人?既然如此,那便去啊,在我這裡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不屬於你的,只憑著一張嘴難道就能得到了么?不得不說,你還真是有些可笑呢。」
「對,我可愛,你永遠都是楚楚可憐的樣子,你什麼事都不需要做,只要裝下可憐想得到的又會有多遠呢?我再怎麼樣,至少我沒有對不起一直在我身後支持我的人,不像你根本就沒有心,永遠只想著自己,也不會在乎別人是不是會覺得難受,你又有多高貴?離開了那些加上去的光環,你,也算不得什麼吧?」
殷青衣本就對長孫曦不滿,在知道長孫曦的有些事情后,她早就已經坐不住了,她等的就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毀了長孫曦的機會。曾經的長孫曦是如何把她踩在腳底下的,她現在都會還回來!她定然要讓弦月谷的人好好看看,尊上寵愛的女人其實是弦月谷的災難,會毀了尊上,毀了弦月谷。
從決定重新站起來的那一刻開始,殷青衣就對自己說,只要她還活著,就不會讓長孫曦好過,該怎麼還的長孫曦必定是跑不掉的。她要告訴弦月谷的所有人,她的父親是冤死的,全都是因為長孫曦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若不是因為她入谷,後來怎會發生了這些事情?
前任司命臨死前就說了長孫曦是禍水,只是那時候他本身就自身難保,且再加上惹怒了墨卿,最後也沒個好下場,他的話親耳聽到的人也不過爾爾,之後便沒有人提及此事。他們選擇忘記這件事情並不代表殷青衣忘記了,她都清清楚楚的記得,等著向長孫曦討回來呢!長孫曦別想跑便對了。
「你這就好笑了,姑娘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還真想不明白,你跟一個並不認識的人這麼激動又有什麼意義?還是說你本來就喜歡這樣的方式,就是不喜歡陌生人?」
長孫曦對殷青衣根本就沒什麼印象,再加上她失憶了,忘記了很多人事物,至於眼前的這位,恕她眼拙,她還真就沒有認出來這究竟是何方神聖,只覺得有些奇怪。聽這姑娘的口氣,想必對自己是深惡痛絕的,可長孫曦是真沒有想起來,她究竟是誰,又是怎樣的仇恨,除了一臉茫然還是一臉茫然。
「長孫曦,我知道你貴人多忘事,且還失憶了,所以不記得我是誰很正常。跟你說你也不見得會想起來我是誰,還不如不浪費口舌。我來這裡只想跟你說,要讓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的那些事情又有幾件是好事?等到一切真相大白的時候,我還真的是十分期待那些人臉上的表情究竟是什麼樣的。怎麼,長孫曦,難道你不期待,究竟發生了什麼么?你不是最執著的就是自己過去的記憶了么?難道一下子不感興趣了?還是覺得,我所說的都是不靠譜的?」
殷青衣似笑非笑,如果可以她還真的是一輩子都不想和長孫曦有任何的交集,若不是因為那些仇恨,該忘記的,該放棄的她早就已經忘了、放棄了。只是,她和長孫曦之間的仇恨太深,早就已經是解決不了的死扣深淵,只有你死我活。
「你究竟想說什麼?」
長孫曦自認為自己的忍耐力並沒有多好,若是這個女人還是不停的在她的耳邊說來說出去的話,她究竟會不會發火,發火之後又會怎樣連長孫曦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想不引火燒身,那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知道你的過去,那段你已經牽腸掛肚許久,就算是和尊上徹底決裂也要做找到的過去。怎麼,我開出來的這個條件對你來說,算不算的上是一個好消息?」
長孫曦就是算準了一切才來的,若是都沒有計劃清楚她就自己跑過來,就像是曾經的自己一樣,那多傻。她早就已經學聰明了,該怎麼樣做,她還是有分寸的。這麼多年的時間,足夠讓她徹頭徹尾的蛻變成自己理想的樣子,這樣便夠了。只要能和長孫曦拼一拼,讓她知道有些人寧死也不能惹不能動,遮陽便夠了。
她要出人頭地,很多事情都是逼不得已的,她也開始學會了慢慢的去適應。剛開始的時候總會覺得十分的吃力,就像是要瘋了似得,等到時間久了,嚇到了方法之後,其實也沒那麼困難了。做很多事都是一樣的,只有不斷的蛻變,在這些困境中成長,才能成為自己想成為的樣子。
「你究竟是誰?一直這樣打幌子對你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如果我們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談,或許很多事情就不會成為現在的這個樣子了,你信不信?我知道你心裡仇視我,可我也是一臉茫然。縱然你不怎麼喜歡我,恨不得我馬上就去死了,那為什麼還要說這些?我找回了自己的記憶,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把長孫曦徹徹底底的驅逐出弦月谷,這才是你最後的目的吧?還是說,你只是想取而代之,你心裡太過於激動,這樣只會毀了自己,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的傻更加的蠢,這樣又有什麼意義?」
「我想如何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並沒有什麼關係。我只想說,明明可以很快的就知道一切,可以花最短的事情辦成你自己想做的事情,為什麼還要不停的給自己加時間?你這樣又有什麼意義?我知道,尊上也知道你的事情,也許知道的比我更加的詳細,可你覺得,尊上現在會跟你說這些事情么?一旦你知道,你就會離開了,你向來都在他的心上,他怎麼會捨得讓你離開?如此算來,長孫曦啊長孫曦你覺得就憑著你自己一個人難道就可以找到那些記憶么?你確定你不是在痴人說夢?我想報復你的方法有很多,首先第一個就是讓你知道你的身份,這樣你也不至於死的太慘,到時候我再趕盡殺絕,怎樣,不錯吧?」
「算計我這麼久,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