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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六章 不願放下

  「之前想不明白,現在看開了心裡反而會好受許多。人呀,臨死的時候才想起自己究竟是怎樣的活。侯爺,我看到娘親娘親說她在等我,我好累好累,想隨娘親去了。娘親想讓我好好的活下去,起初還不覺得有什麼,之後才發現越來越累,越來越難,現在好了,我終於可以徹徹底底的解脫了,還好……」


  「侯爺,若是有來世,我願你我都普通一些,不會有那麼多拘束,也不用顧忌那麼多,可以平平淡淡的,做對很普通很普通的夫婦,如此就好就好……侯爺,以後好好照顧自己,這一世就忘了清羽吧,是清羽負了你……」


  「清羽,我求求你好不好,再堅持一下,為了我再活過來好不好。清羽,我現在什麼都不求了,只要你好就什麼都好,答應我好不好……」


  安樂侯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他費盡心思才得來這一次機會,怎麼可能會就這樣失去了?他想和清羽長相廝守,他們之間還有好多好多話沒有說,也有很多遺憾,說好了要彌補的,來世有太多的未知和叵測,他只想今生今世,只想清羽現在好好的,好好的活著。


  「侯爺,對不起,我終歸是答應不了的,是因為我才成了這樣,侯爺,來生再見……」


  趙清羽儘力的握緊了安樂侯的手,好好的把安樂侯的面容記在了心裡,她真的好捨不得,可還是要走,沒有什麼一成不變,也鮮少走剛剛好。他們的緣分,也終歸會是有緣無分,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了,她今生欠下的所有已經用命去償還了,欠侯爺的只有等到來世再還,屆時,一定會有一個好結果的吧?


  安樂侯抱著趙清羽冰冷的身體,終歸是忍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來,他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堅強。沒遇到趙清羽的是時候,是實實在在的天不怕地不怕,再遇上了之後,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在乎成了這個樣子,原來自己是那麼那麼害怕清羽離去,他是那麼的捨不得啊。


  以為,只要自己儘力趕來,什麼都會挽回,可等到的只是一個結局。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的結局,他不甘心,想逆天改命,卻沒有任何作用。不論如何的反抗,還是沒有任何作用,反倒是讓自己傷了心神,把自己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疼的也還是自己。


  趙言絮知道,清羽不可能再活著了,她做了許多事情,為的就是害清羽,現在也終於得償所願了,可為什麼心裡還會那麼難受,那麼的不開心。她該開心啊,心頭的刺終於完全除去了,該放下一切了,她那麼那麼的恨清羽,現在的結局就是最好的啊,可為什麼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臉上化了最好看的妝容,她等了很久呀。想看到清羽的最後一面,哪怕是臨死之前,清羽也一定很討厭她吧,也很恨她吧,她做了那麼多事,她也同樣不惜一切代價,折磨清羽的同時,也在折磨著自己。


  對清羽的恨,何嘗不是對自己的恨呢?她也恨自己,出事之後只會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一個人的身上,自己心安理得的去所有的復仇,再也不想其他的,還以為這樣下去,時間久了之後就好了,可還是把自己逼瘋了。她好難受,可沒有一個人能看得到,是她害了清羽害了自己。


  最後,有關的人都已經死了,就只有她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她活著,看上去很好,可實際上也是最受折磨的。每夜入睡,腦海里都是他們的臉,一直放不下去的也是她,她只是找了一個所謂很好的理由,一個很好的借口去讓自己活著。從頭到尾,最像鴕鳥的那個人就是她,不敢面對現實的也是她,一直都是她啊。


  「你來幹什麼,怎麼,做了那麼多事情之後還要看是怎樣的結局?還想看看笑話?」


  安樂侯語氣冰冷,生人勿近。


  「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么?原來,我已經十惡不赦到了這種地步?也是,你一直都恨我,要不是我,你和清羽我不會是今天的這個結局,都是因為我。你心裡的怨恨,已經很久了,我明白的。你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因為我而起,什麼都是我的不對是吧?安樂侯,你步步精心盤算的時候,怎麼不想一想,趙清羽會怎麼樣?你有什麼資格恨我,害了清羽的人同樣也有你的一份。清羽總覺得你對她是最好的,在她最需要人陪在身邊的時候,是你挺身而出。可清羽永遠不會知道的是,你連出現都是算計好了的,為了自己的利益,你也同樣是不擇手段。安樂侯,你貴人多忘事,怕是已經把趙府的一些事忘的乾乾淨淨了。起初的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後來才曉得原來還有那麼多事情,才知道原來安樂侯還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時候。當初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保全自己,與趙家的合作,侯爺不記得,我可記得很清楚呢。」


  趙言絮說話的時候,話中有嘲諷,還有幾分挑釁,她就像是瘋了一樣,再看到趙清羽只剩下冷冰冰的屍體的時候,就已經瘋了。很多事情,直到到了最後才知道,曾經的自己原來錯的那麼離譜,本來也沒有那麼多事情的,可以很簡單明了的,只是被人有意欲蓋彌彰罷了,她們都沉迷於過去的仇恨,不願意再多分心去相信曾經的事是否有蹊蹺,所以也就忽略了很多事情,也把自己弄的很累。


  清羽直到死去的時候,都不曾知道的真相,趙言絮憋在心裡很久了。她起初不相信,等到找人去查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麼安樂侯也會有害怕的時候,有的事情究竟是怎樣的,也就一下子明朗了許多,更加知道了,原來,最招人恨的那個人,一直都活的好好的,活的風生水起,好不逍遙自在。在她們勾心鬥角那麼久,在清羽白白遭受了那麼多痛苦的時候,過的最高枕無憂的那個人是安樂侯,一直都是他。


  安樂侯不願意道出事情的真相,想要把那些事情都深埋於谷底,可她不會。早就已經魚死網破了,再垂死掙紮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與其心裡一直在計較,還不如早些吐露出來,趙言絮相信,清羽的在天之靈也一定能明白,一定能聽見。


  「滾!趙言絮,若不是清羽一直不讓我動你的話,早在很久的時候,你就已經是屍體了。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樣的,你以為你又知道多少?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陪著清羽,你最後自行離去,我想清羽若是真的在天有靈,她最不想看到的是你吧。清羽說,欠你的也已經還清了,已經兩不相欠了,你纏著不放在人嚴重特別的噁心。知道嗎,這些年,如果不是清羽暗中保護你,你也早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清羽為你做了多少事,可你看見的永遠都是自己的悲傷,只知道自己心裡難受,只知道抱怨清羽,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歇斯底里、大吼大叫?」


  安樂侯眼神十分嚇人,彷彿只要趙言絮再多說一句話,他就會讓趙言絮死無葬身之地一樣。安樂侯從來都不是脾氣好的人,手段也高明,他這一生中唯一的漂亮和溫柔都給了趙清羽,其他的全都不在乎。他可以用命去換回清羽,他可以放下一切,陪著清羽過普普通通的生活。哪怕是經營了許久的,他也可以什麼都不要了,只要清羽就好了。


  早知道後來會那麼那麼的喜歡清羽,他當時就算是處境窘迫,也不會動清羽一個頭髮,早知道後來刻意的相遇會讓自己越陷越深,最開始的時候他一定會先認出來清羽,然後把她留在自己身邊,陪著她度過人生中最難熬的時候,而不是被困在四方圍牆中,只能看到四角天空,被那些人瞧不起。


  「安樂侯,有些事情,你心裡比我更清楚吧。清羽並非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而是另外一個人,而她的娘親也不是她的親娘,其中的很多事情,你早就已經知道了吧。我娘親當時以為父親出去有了狐狸精,其實你知道,清羽是因為你才從小沒父沒母的,清羽的爹娘是為了救你才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獨獨只剩下了一歲多的清羽。這些事情,爹爹早就已經跟我講過了,你以為,真的可以瞞天過海?我還真希望,我應該早一些說出來,要是晚一些說出來,清羽知道了,也不會再如此了,看的更開了,怎麼會出這些事情?從頭到尾,只有你一個人什麼事都沒有,而我和清羽備受折磨,憑什麼?安樂侯,我早就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只知道到處晃的趙言絮了,你的威脅根本威脅不到我,沒有絲毫的作用。」


  「趙言絮,清羽已經去了,到死了你也不想放過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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