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潮湧動
「其實，你本就不應該對你的皇姐心存愧疚。」尾火虎晃動著尾巴說道。
夜琳琅沒有否認尾火虎的話，而是抬手摸著尾火虎的耳朵，說道：「不管皇姐是為何為我奮不顧身至此，她都救了我，不是嗎？」
尾火虎晃了晃腦袋，甩掉夜琳琅的手，說道：「小丫頭，本神獸不是普通靈獸，不許對本神獸不敬！」
夜琳琅翻了個白眼：「尾火，你也太小氣了吧，不就是摸摸你的耳朵嗎？你難道不覺得長得毛絨絨的，摸起來很舒服嗎？」
「小丫頭，跟本神獸簽訂靈契，本神獸就允許你摸半柱香的時間。」尾火虎無法反駁夜琳琅的話，便又扯回了靈契上。
夜琳琅對尾火虎的話深表無奈，她痛心疾首的說：「尾火，拜託你有一點身為神獸的高傲好嗎？你這句話完全拉低了你身為神獸的身份，好像在求著我簽訂靈契一樣。」
對於夜琳琅的嘲諷，尾火虎也是有些面紅耳赤，但還好他的虎臉上看不出是不是有臉紅。
他也是不滿的嘟囔說：「小丫頭，還好意思調侃本神獸，要是換作旁人，聽到本神獸這番話，早就連滾帶爬的撲過來了好嗎？」
夜琳琅絲毫不給尾火虎面子，毫不客氣的說：「可是，尾火，你知道的，我非旁人。」
「是啦是啦！」尾火虎終於頹喪的趴在地上，將一顆虎頭放在交疊在面前的一雙虎爪上。
看到尾火虎這個樣子，夜琳琅索性不再坐在床榻上，而是走到尾火虎的面前，蹲下身子，將手覆在尾火虎的虎頭上，安慰性的撫摸了兩下，說道：「行了行了，言歸正傳，我很好奇，身為神獸，你為何讀不出青琰哥哥的心聲？」
尾火虎已經懶得將夜琳琅的手甩開，他依舊趴在地上，有些無力的說：「他身為危月燕的契約者，是受天地規則保護的，其他神獸是讀不出契約者的心聲的。」
「那這麼說，我的心聲，青琰哥哥全都知曉？」夜琳琅問道。
「並非如此。」尾火虎肯定的說。
「為什麼？」夜琳琅不解，「我並非你的契約者，不受天地規則的保護，青琰哥哥擁有危月燕，怎麼會讀不出我的心聲？」
「那是因為我在你的身邊，他們以為你已經成了我的契約者，而我了解危月燕，以她的性格，她是不會做出嘗試讀出你的心聲這樣的舉動的。」尾火虎解釋道。
「可是你讀了我的心。」夜琳琅看著尾火虎，同樣肯定的說道。
「是！」尾火虎也沒有掩飾，爽快的承認。
「全部？」夜琳琅問。
「不。」尾火虎搖搖頭，「從你問冷青琰是為了你的皇姐還是為了他的皇權開始的。」
「為何？」
「我只想知道，為何你們都會對冷青琰這樣一個凡人動心。」尾火虎很坦白的說。
「我們？」夜琳琅只是蹙眉問了一聲，便反應過來，「是說危月燕吧。」
尾火虎點點頭。
夜琳琅接著說：「那你讀完我的心之後，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尾火虎說，「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會對冷青琰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但是，你心動的原因，不足以作為對危月燕的參考。」
夜琳琅聳聳肩，不打算再繼續追問下去，站起身來欲回床榻上休息，卻聽得尾火虎的話，腳步瞬間一頓。
尾火虎說：「小丫頭，我雖然讀不出冷青琰的心聲，但是，其他人於我而言，所有想要隱藏的秘密，所有密謀的心事，都無所遁形。」
「尾火，」夜琳琅並沒有轉回身，「你是想告訴我，你知道雲珏打算怎麼對付我嗎？」
「如果你想聽的話。」尾火虎答道。
「可是我不想聽。」夜琳琅搖搖頭。
從十年前雲珏將她囚禁鬼城起，她對雲珏，早已沒有了那僅存的一點骨肉之情，她也不相信，雲珏會對她存有骨肉之情，但是，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想知道，雲珏到底會將她逼到何種地步。
尾火虎並沒有因為夜琳琅的話而閉嘴，他說：「無論你想不想聽，這是你躲不掉的一關。」
「明天，雲珏就會派人來洛雪城了，對嗎？」夜琳琅依舊沒有回頭，但也沒有再逃避這個話題。
尾火虎沒有直接回答夜琳琅的話，而是說：「鬼城結界已破的消息，是不可能瞞得住的。」
「我知道。」夜琳琅輕聲說，「五城皇城內，都有一塊守護水晶，鬼城結界若破，守護水晶便會碎裂，結界破，萬鬼出，這樣關乎人界存亡的消息，怎麼可能瞞得住？」
「你來洛雪城的消息，也不可能瞞得住。」尾火虎繼續說道。
夜琳琅終於轉過身來，看著尾火虎說：「尾火，你是想說，來洛雪城找我的，不止雲珏一個嗎？」
「不，」尾火虎搖搖頭，「其他三城是不會插手的，雲茨城和洛雪城作為實力最強的兩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在這時局動蕩的時刻，其他三城更願意看這兩城斗到兩敗俱傷。」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不知道，青琰哥哥擁有危月燕，而我擁有你。」夜琳琅接到。
「沒錯。」尾火虎對夜琳琅的話表示認同，「而冷青琰，也不會將我們兩個神獸這樣的底牌，暴露給他們的，他不傻。」
「難道沒有辦法避免五城戰亂嗎？」夜琳琅認真的問。
尾火虎卻覺得夜琳琅的問話很好笑，他說：「不，五城不會有戰亂的。」
「嗯？」
「小丫頭，你太天真了，你覺得，放眼人界，有人阻止的了危月燕的碾壓嗎？」尾火虎反問。
「有的吧。」夜琳琅輕輕的說。
尾火虎翻了個白眼，說道：「至少現在，除你之外，沒人阻止的了危月燕。」
「那你們其他神獸呢？」夜琳琅問。
「除非與人族簽訂靈契，否則神獸不能插手簽訂人界爭端。」尾火虎認真地說道。
「那……」夜琳琅還是想接著說。
尾火虎直接打斷了夜琳琅連綿不斷的問題：「行了，小丫頭，危月燕與冷青琰簽訂靈契完全出乎了我們的意料，我可以向你保證，其他神獸是不會與其他人族簽訂靈契的。」
夜琳琅點點頭，靜靜地躺在床榻上睡了過去。
而尾火虎則是望著窗外，回想著危月燕的一切，再次嘆了口氣。
危月，自從九子之嘲風失蹤以後，你鬱鬱寡歡，不久，也失去了蹤跡，原來是陪在了冷青琰身邊嗎？只是因為他與嘲風擁有一樣的容貌，你就可以置天下蒼生於不顧嗎？危月，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怎麼可以這麼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