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無人問津
五人坐在一起討論著是否是在畫中這個問題,三人最終還是被二狗子準確無誤的說出大院內的設備設施所折服。
蔡小丫聽到二狗子說完這些事情,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還小聲的在旁邊問二狗子:「狗兒哥,你怎麼記得這些事情的。」
「哈哈,我以前不是給你說過嘛,我嚮往的房子就要像這樣的,所以我們在住賓館的時候呢,我看到畫里的房子,就被吸引了。」
二人沒有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而是被候數參的話吸引了注意。候數參擺著頭,一臉的不樂意:「哎,我就說了,當初我們就不應該認識他,現在好了,我們被他畫到畫里來了,出都出不去了!」
候數參所說的他正是常自在,所有人都知道。
「數參,你就別抱怨了,當初我們可都認同了的。」同一輯搖著頭,也表示不樂意。
「嗨,有啥大不了的嘛,現在每天寫寫詩,睡睡覺,也挺好的。」白令行的嗓門還是這麼特別。
「你們跟常自在很熟?」二狗子看到畫的時候就看到常自在的人名,當時還很好奇這個名字,他剛剛也聽說了什麼江南四大才子,不過不確定四人的關係到底好到什麼程度。
說起常自在,候數參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像極了一個怨婦,不停的抱怨常自在的不足。
正如以前候數參所講的那樣,他們四人是江南的四大才子。候數參擅長琴,同一輯擅長棋,白令行擅長書,而常自在擅長畫。
「幹什麼,我家老爺都說了,你畫的東西根本不能看。快走!」
……常自在無法想象他會被一個大戶人家的管家呵斥。
「走走走,我們客棧買不起你的畫,你到別處去問問吧。」
……常自在生活困難,拿著自己的畫到處去找買主,可是沒有一個人欣賞他的畫。
「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拿著一張破畫就可以娶我女兒了嗎?你也不好好看看你自己的窮酸樣。」
……為了追求自己的愛情,他拿著自己的畫前去提親,可是得到的只是冷嘲熱諷,還有所有人的嘲笑。嘲笑他只是個窮畫畫的。
常自在就這樣頹廢了大約半年。
在一次艷陽高照,天空中卻飄著雪花的日子裡,他被街道上的馬車撞到在地。
「哎呀,這不是有名的畫家嘛!」
「真的耶,這畫家怎麼倒在地上了。」
「該不會是沒有地方睡了吧。」
……常自在滿嘴鬍渣,精神萎靡,就像一個流浪漢。不過要在武俠小說里,說不定是一個隱世的大俠。
晚上,遊走在街上的常自在碰到了兩個捕快捕快。
「你就是常自在吧?」
在確定了常自在的身份之後,兩個捕快直接將常自在架了起來。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常自在的掙扎,在兩個捕快的眼裡根本不值得一提。
常自在將聲音放大一倍,沒有得到兩個捕快的諒解,卻吸引了周圍路人的目光。
「呀,那不是常大畫家嗎?」
「是呀,常大畫家怎麼被抓起來了?」
「該不會是偷了別家的東西吧。」
……周圍的路人一人一句,一句比一句更可惡,更加難以入耳。
雖然他們只是猜測跟胡言,但是卻猜的個大概。常自在被抓的原因正是偷東西。常自在頹廢的被架著,頭低著,不敢直視任何一個路人的目光,生怕哪個路人再次認出他來。
「大爺,裡面前請……」
……常自在聽到如此熟悉的聲音,微微的抬起頭。
「數參,數參!」
「令行,令行!」
「一輯,一輯!」
……常自在看見自己的三個好友,大聲叫到。
三人每人已經左擁右抱著,突然被熟悉的聲音打斷,都將質疑的目光投向常自在的位置。
「自在?」
「自在?」
……三個人相繼低聲叫出了常自在的名字,他們懷裡的女子也都將目光投向常自在,有兩個女子的表情明顯變了樣,或許以前是常自在的老相好吧。
「自在,你這是?」白令行看著常自在,滿臉的不解。
常自在沒有回答,他右手邊的捕快先說了話:「白公子,是這樣的,常自在被告盜竊!」
捕快口中對常自在的稱呼跟白令行的稱呼明顯不一樣。
「盜竊?誰告的?」白令行繼續追問。
「劉老爺!」捕快認真回答,生怕惹得白令行有半點了不樂意。
捕快一句劉老爺,白令行自然知道是誰。
捕快口中的劉老爺正是常自在以前去提過親的劉府。
白令行眉頭一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他二人預言卻都扭過了頭。如果不是劉府,二人還可以美言幾句,可關於劉府,二人都不敢多言。
劉府除了是常自在去提過親的人家,也還是白令行去提過親的人家,而如今白令行還是劉府的女婿。
「令行,令行!」
「令行……」
……常自在每一個音都充滿了祈求,可是得到的卻是兩個捕快的無情推搡。
白色的月光瀉在地上,好像一層白霜覆蓋了整個大地,給人間增添了無數的寒意。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的幫助常自在,也不知道常自在為什麼會被劉老爺狀告,難道真是因為盜竊嗎?
實情自然不是這樣,而是早些年間,常自在在跟劉家大小姐私會之時,被劉老爺看見。劉老爺大怒,未出閨閣,就被常自在幽會出去,乃是劉家不幸,劉家的恥辱,而且常自在還膽敢拿著一副破畫前去提親。
這件事情被許多人知道了,都背後討論常自在,討論劉家,劉老爺認為詆毀了劉家的臉面,於是使出下下之策。
常自在並沒有在牢房裡呆多久,可是他已經臭名昭著。以前他只是窮,如今卻多了一個手腳不幹凈。
從縣衙里出來之後,常自在好像跟社會拖了節,沒有了朋友,沒有了功名,什麼都沒有了。從那以後,常自在將自己封鎖在家裡,與世隔絕了。
只是待在家裡的他專心畫畫,在桌上畫了這幅《囚》。而等他再與世人見面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人世。
聽完關於常自在的故事,二人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蔡小丫卻是一直盯著二狗子,沒有說話。
「天色不晚了,我們還是休息吧!」同一輯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自從從外面回來之後,情緒一直十分低落,就連說話都沒有氣力。
還想繼續抱怨的候數參,在看到白令行白眼之後,還是選擇了閉嘴。沒有多言,白令行招呼著二人去自己的房間休息,沒有管二人是否進了房間,白令行自己直徑進了候數參的房間。
「你睡不睡?」不一會兒,從候數參的房間里就傳出了白令行的聲音。
二狗子看著蔡小丫,蔡小丫看著二狗子,二人的眼裡都充滿了疑惑,可是在月色的寒冷下,二人還是選擇了回白令行的房間。
夜色很美,也很寒冷。二人相互環抱著靠近白令行的房間。
明明是白令行已經住過的房間,為什麼我還會這麼怕呢?
二狗子拉著蔡小丫的手,心裡一直犯嘀咕。
二狗子是這般,蔡小丫又何嘗不是呢,蔡小丫迎著微風,將抓住二狗子的手捏的更緊。好不容易到了白令行房間的門口,二人卻因為開不了門,而被晾在外面。
「啊。」
「啊!」
……二狗子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可是房間的門仍然沒有移動分毫。
「怎麼了?」候數參不耐煩的聲音從房間按裡面傳出來,聽了二狗子的叫喊聲,候數參慢慢將自己的房門打開。
二狗子看到候數參疑惑的看著自己,頓時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這個,這個門打不開!」
候數參一陣無語,穿過碎磚石路,他踩在碎磚上並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可二人專註於開房門上,並沒有發現這個微小的細節。
候數參沒有在乎二人的疑惑的眼神,而是直徑走到門口,將門往外一拉,咯吱一聲,房門便被打開。候數參開了門,也沒在意二人吃驚的表情,直徑回了自己的房間,留下兩個人獃滯在冷風之中。
二狗子尷尬的看著蔡小丫,蔡小丫也跟著尷尬的笑了笑:「狗兒哥,我也不知道!」
正在二人踏進房門的時候,一股冷風從房間裡面傳出來,吹得二人的留海直接翻到頭頂。
「對了,房間里有燭台,你們也許會用得到!」跟隨著微風的是候數參低沉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聲音將二人嚇了一跳,不過二狗子還是很快的恢復了正常:「啊,知道了!」
二狗子的聲音具有穿透性,不過候數參也沒有多管,只是轉身進了屋,滿臉寫著不高興。
二狗子看了看蔡小丫,好像是在詢問。蔡小也理解了二狗子的意思,怯怯的點點頭。
「走吧!」二狗子第一次將蔡小丫的手拽的這麼緊。
屋裡很黑,不過可以明顯的看見對面開的窗戶。或許剛才的冷風就是從那裡吹進來的吧,二狗子這樣想著。
透過窗戶,一束冰冷的月光照射進來,照在地上都無法升高它的寒冷。借著僅有的月光,二人慢慢朝可能是床的方向踱步。
滴滴,啪啪。二人不知道撞到了什麼東西,只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奇怪的聲音傳進二人的耳朵。
好在知道這裡是住過人的,二人並沒有過多的擔心,只是將腳步又放緩慢了些。很快二人就到了床邊。他們並沒有點上蠟燭,因為根本不知道火柴在哪裡。
慢慢的,時間到了深夜,二人看著直射的月光已經變得傾斜,窗影也被月光拉的老長。看著月光內的灰塵,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