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林中鬼屋(二)
「快打電話!」巫子佑看見暈倒的馬作天著急的吼道。其他人衝進到房間,也被裡面激淚的一幕所震撼。
見所有人都炸開了鍋,楚易峰上前一步將馬作天從浴室抱到大廳。巫子佑和南宮春風緊跟其後,江溫妍和南宮秋月也是同樣緊張的跟在後面。只有吳玲琳一個人呆在原地,看著四肢伸長的土狗,嚇得臉上失去了血色,因為化妝品的緣故,變得更加蒼白。
「打電話了嗎?」南宮春風又著急的問到。看著巫子佑在馬作天的身上自己檢查,楚易峰的額頭上都冒出了汗水。這時呆住的吳玲琳也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像一個丟了魂的人。
「在打在打。」江溫妍看著已經走出房間的南宮秋月,聲音裡帶著顫抖和焦急,「月月已經出去了。我也去打。」
說完江溫妍消失在客廳。
「快點,快點!」楚易峰緊張的雙手在馬作天的屍體上亂晃,可是在沒有巫子佑的指示下,他什麼都做不了。
「柚子,怎麼了?」南宮春風見檢查完馬作天身體的巫子佑一下子楞在原地,就連手都停滯在空中。
「作天不行了!」巫子佑停滯在空中的手在馬作天半咪著的眼上空一晃。巫子佑知道馬作天死之前肯定受到了幾大的痛苦,安詳的死法是面帶微笑的閉著眼,而最為痛苦的死法就是死者死前想要閉眼,可總是閉不了眼,所以才會形成半閉眼的情況。
巫子佑一說不行了,楚易峰便把手指放在馬作天的脖頸處:「沒氣兒了!」
南宮春風好像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面露獃滯,可還是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所有人腦海里的想法都是這樣。
「120說太遠了,讓我們自己開車送過去?」江溫妍跑進來,氣喘吁吁,誰也不知道她走了多遠的路才找到信號。
「不用了!」巫子佑垂著頭站起來。
江溫妍楞在原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南宮春風,瞬間傻掉。
「醫院那邊說讓我們自己送過去,或者先控制住病情。」南宮秋月還沒到,聲音就已經傳進了屋。
這時候吳玲琳站在馬作天卧室門口,嚇得後退了兩步,轉身蹲在門後面,雙手捂著臉。
突然巫子佑目露精光,轉身回到洗手間:「琳琳?」看見嚇得躲在門后的吳玲琳,巫子佑只是叫了一聲便直徑走向洗手間。
楚易峰也發現吳玲琳突然不見了,被巫子佑這麼一提醒趕緊走到吳玲琳的身邊,將吳玲琳抱在自己胸口:「不怕不怕!」
巫子佑仔細的看著洗手間裡面的情況,很多污穢在洗手池裡都沒有被沖乾淨,還有門把上淺顯的污穢物,以及掙扎過的痕迹,巫子佑看完緊皺著眉頭。
「現在怎麼辦?」巫子佑走出房間,看著已經從地上坐到沙發上的南宮春風。
「我也不知道!」南宮春風愁著臉,不知道是傷心還是自責。
「報警吧!」巫子佑突然下定決心,「作天就這樣死了?」
顯然到現在巫子佑都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柚子,是不是兄弟……」馬作天跟巫子佑說過的話,一條一句的在巫子佑腦海里出現。
「嗯嗯。可是,可是……」南宮春風想到這件事情並不是謀殺呀,報警起什麼作用?
「我不能就這樣放棄作天。」巫子佑心裡想著。除了不能像姓茗那樣分析出死因之外,巫子佑比任何人都了解死亡。巫子佑知道人死不會形成鬼魂只有一個原因:對世間沒有留念。
可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人,對這人世間怎麼會沒有留念的呢?難道這兩年來喜歡秋月也不足以成為作天留念人間的理由嗎?
想到這裡巫子佑突然將目光移向在門口瑟瑟發抖的南宮秋月。
喝!南宮秋月被巫子佑的冷眼嚇得一個激靈。
巫子佑轉身看向南宮春風:「瘋子,你們走吧,我要弄清楚作天的死。」
南宮春風看著江溫妍。江溫妍卻堅定的眼神回應南宮春風,南宮春風緩緩說到:「作天已經去了,我想他不會這麼著急回去的,如果真的不是意外的話。」
巫子佑出門給在實驗室待著的姓茗打電話:「……作天去了,面帶難受,雙唇變成暗紫色,嘴裡還有些紅的的東西,好像是水果,還有他的手裡也有紅色的東西,好像是從肚子里摳出來的……」
掛完電話巫子佑深沉的回到大廳,看著坐在沙發上不停安慰吳玲琳的楚易峰:「冷鋒,你跟作天都是住在樓梯間的,你沒有發現什麼嗎?」
「啊?」楚易峰突然被叫到,面露驚訝,「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巫子佑點頭后楚易峰才繼續說道:「我在廚房收拾東西的時候,看見作天急沖沖的跑上樓去了。我想這是瘋子家,所以也沒有在意。」
楚易峰說的實話,馬作天本來就是一個做事急沖沖的人,經常這樣跑的馬作天一點都引不起別人的懷疑。不過在楚易峰看了一眼畏縮在自己懷裡的吳玲琳,楚易峰眼神開始閃爍。
這時南宮秋月慢步靠近沙發:「馬作天是上來找我的,當時我正在看巫族詭事這部劇,手裡拿著紅色的果子……」
「意思是說作天是中毒死的?」巫子佑將姓茗分析的結果,和南宮秋月講述的事情聯繫到一起,總結出唯一的解釋。
「可是中午的時候,我們不都吃了嗎?」巫子佑想起吳玲琳跟馬作天去找的果子。
「是呀,我也吃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江溫妍說道。
聽到這裡楚易峰將目光全部聚集在吳玲琳的身上。好像感受到楚易峰灼熱的目光,吳玲琳回過神:「峰哥哥,你怎麼了?」
「那個果子是你拿回來的吧?」楚易峰的聲音變得陰冷。
「啊?是我和馬作天一起找到的。」吳玲琳從楚易峰的懷裡掙脫,趕緊解釋。
巫子佑以為找到了事情的突破口,可是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正在大家想原因的時候,南宮秋月像發瘋似的撲向吳玲琳:「吳玲琳,你這個殺人兇手,就是你,就是你。是你害死馬作天的。」
楚易峰一下子將南宮秋月擋住,可是吳玲琳從旁邊走出來抓住南宮秋月的頭髮:「你才是殺人兇手,馬作天是你殺死的,是你害死了他!」
兩個女人一下子陷入撕扯,楚易峰臉上也被二人撓出兩道血痕。
將二女拉開,夜黑都已經降臨。楚易峰跟巫子佑商量著去到外面將土狗的屍體埋葬。
「冷鋒,你說這裡怎麼還有其他車軲轆的痕迹?」巫子佑看著公路上隱約可見的車痕。
從岔路上來,只有靠近別墅的那一段路才是水泥路。而這淺顯的車軲轆印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二人相視一眼,將被泥土故意掩蓋的車軲轆印拋出兩米多長,車軲轆的印記也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