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清清,嫁給我
沙發上坐著的年輕女人一臉的委屈,妝容被淚水沾濕,背對著男人。
男人面容蒼老,看上去五十歲左右,但他那黯淡無光毫無生命力的頭髮、后移的髮際線還是出賣了他的真實年齡。
他皺著眉頭,女人的淚水直擊中了他的心房,他心疼的哄著她,「彆氣了,我已經讓公關部停下手頭上的事盡全力幫你控制輿論了,再說了,我又不是養不起你,你倒不如借著這件事退出娛樂圈,以後我養著你,你只要做你喜歡的事,這不是挺好的?」
曾燕靈非但沒被段鴻江的話感動,臉上反倒染上了薄怒,「如果我退出娛樂圈那豈不是證明我輸給沈宴清了?我不會向她認輸的!」
「好好好,只要你高興,怎麼樣都好。不過這段時間你還是悠著點別接工作了,過段時間公關部幫你洗白,你看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她的肩膀一抖一抖,「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答應她不讓沈宴清好過。
「當然——」
知道哄好了,段鴻江也就笑起來,他一笑,臉上的皺紋頓時無處遁形全都原形畢露了,將身子瘦弱的溫香軟玉摟進懷裡,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電話陡然響起。
「喂?」段鴻江收起剛才的柔情,正色出聲。
他隨即起身走到窗邊,好一陣沒有出聲,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跟他說了什麼,只見他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臉色也越來越陰沉難看,而後慢悠悠轉頭,居高臨下斜睨著沙發上的人,眼裡泛著幽光,像是暗伏在草叢裡的猛獸,伺機給獵物來上知名一擊。
這樣森冷而可怖的目光讓人無法忽視,察覺到他變化的曾燕靈不解的轉頭看向他,頓時想到了什麼,心焦出聲,「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她急迫的走上前來,然而段鴻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目光狠厲的撅住她。
「鴻江,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不好的念頭湧上心頭,莫名的有些心虛,「是壓不住網上的事了……」
伴隨著一聲惱怒的「賤人」的罵聲,「啪」的一聲巨響,毫無防備的曾燕靈已癱坐在地毯上。
臉上清晰而又刺骨的疼痛證明著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她捂著被扇了耳光的右臉,撐起上半身,目光怯弱而又帶著疑惑的看向面前的老男人。
「鴻——江?」聲音怯怯,眼眶裡激起了一層薄霧。
段鴻江用一種陌生帶著厭惡的眼神盯著她,什麼解釋也沒有,下一秒就給她來了一腳,「我打死你!」
辦公室里隨即響起女人凄厲的慘叫聲和求饒聲,然而不管女人如何的請求,男人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
贏了官司的莫家大宅此刻正熱鬧著,沈宴清娘家的親戚也來了,兩家人談話的內容也隨著這場官司轉而到了兩人的婚禮上,而後又聊到兩人生了孩子由莫家人帶孩子,沈宴清只需要甩手當掌柜就好。
話題越來越跑偏,沈宴清聽的一個頭兩個大,跟莫斯家趁機逃到房間避難。
本以為上樓可以輕鬆一下,莫斯家卻是拉著沈宴清對起了劇本。
沈宴清咬牙,「明天就要進組了,就不能讓我休息一下?」說好的疼老婆呢?
某人一臉正色,「明天就要進組了,你劇本看完了嗎?台詞背了?你對得起一直支持你的粉絲和觀眾嗎?」
「……」
被某人一頓教育后,沈宴清還真生出了一種對不起粉絲的心理來,然後捧著劇本開始啃起來。
對累了,想到庭審結束后莫斯家的信誓旦旦,好奇出聲,「不過,你到底做了什麼啊?」
莫斯家眼角微微挑起,「據實所說而已。」
沈宴清眉心擰的緊緊的,一臉的迷茫。
他抬起腕錶看了看時間,「現在應該差不多了,休息一會兒,看看戲演到哪兒出了。」
一頭霧水中,打開iPad登陸微博。
@南極娛樂:三天前曾燕靈一人前往巴厘島旅遊,我方周刊發現她竟和某個外國小鮮肉相約國外度過甜蜜一晚,兩人在海邊戲水,小鮮肉還幫她擦防晒油,兩個人的感情看上去很好。今日曾燕靈庭審敗訴,至今還未向沈宴清道歉,不知道大家怎麼看?反正小編覺得這小鮮肉長得不錯。
「我的媽呀!我的三觀被刷新了,她不是跟銳達影業的老總在一起了嗎?怎麼三天前又跟小鮮肉廝混?難不成她的工作室說的是真的?她跟段鴻江只是合作關係?」
「段鴻江看上她的年輕,她看上段鴻江的錢和名利,然後再用出賣自己身體的錢去保養小鮮肉,這波沒毛病!」
「好奇段鴻江知不知道這件事,不過他們這行應該亂的很,P友關係吧?不存在出軌背叛之類的。」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有認識的朋友在銳達影業,據說段鴻江為了曾蓮花還跟兒子段理安大吵一架,這麼看來對曾燕靈保養小白臉的事應該是不知情的,嘖嘖,貴圈太亂,恕我看不明白這劇情走向了!」
「你們不會看嗎?敗訴那會兒微博評論還有人控制著,『先鮮肉』這新聞一出,微博評論全都一邊倒,沒人替曾蓮花洗白控評了,看來段老對自己這小情人背叛自己是毫不知情的。我笑了。」
沈宴清翻閱著評論,再返回去看爆料的圖片和視頻,視頻很清晰,一眼就能認出那就是曾燕靈本人。
她吞了吞口水,道:「爆料是你做的?」
看著她小心打量著自己的模樣,莫斯家心一抖,摟住她,「你覺得我很殘忍?」
兩人視線相對良久,沈宴清搖搖頭,莫斯家鬆了口氣。
只聽她道:「跟她做的相比,我還覺得我們太善良了。」
畢竟庭審後半段,她和莫斯家共同決定讓張寧收斂些,並告訴張寧,只要將整場節奏控制在他們贏就好,至於曾燕靈要怎麼脫罪也任由她去。
「其實,這事不是我做的,不過我早就知道這件事,所以我讓人爆料給娛記。」儘管她這麼說,但莫斯家還是解釋了一遍,旦讓張寧收斂鋒芒卻是為後面的爆料做鋪墊。
讓敵人暫時得意,然後再讓她重重的從高處跌落,這樣才更有報仇的快感。
敢對他的人動不該有的心思,那就得做好失去一切的準備。
沈宴清點點頭,目光飄遠獃滯許久后,才舒出一口憋屈已久的氣來。
她反握住莫斯家流連在她臉上的手掌,清明的眸子對上他。
她笑,「一直以來,謝謝你。」
莫斯家一怔,將另一隻手也附上她的臉,雙手捧著她的腦袋,使兩人的距離更近,灼熱的氣息撲在她臉上,星眸緊緊的撅住她,在她的眼睛里搜尋著什麼似的,左右骨碌轉著。
「怎麼了?」她帶著輕笑不明問道。
他只是認真的看著她,忽而收回了手,起身俯視著她好一會兒,在她的訝異聲中,一手伸進褲兜掏出了什麼,單膝下跪。
「清清,嫁給我吧——」
他的掌心上躺著絲絨包裝的戒指盒,戒指上的鑽石在陽光的投射下熠熠生輝,而舉著戒指的人被金色的陽光勾勒出一圈耀眼的光輝,如夢般聖潔,同樣讓人移不開眼。
沈宴清怔了好一會兒,直到跪著的莫斯家又重複了一遍,她才回過神來,笑著出聲,「莫斯家,我看你以前還挺聰明的,怎麼變笨了?咱們不是已經領證了?」
他也同樣微笑著搖了頭,「沒有經本人的同意,怎麼能算一次成功的求婚?」
「所以你現在是在補求婚嗎?」她水潤的眼睛同樣映出窗外的金色,帶著溫柔,可下一秒她卻是唇角一抿,嬌嗔地轉過頭去,「別人都是一次比一次浪漫的,怎麼到你這兒你還一點想法都沒有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已經領了證,我就是你囊中物,所以一個求婚也不花心思就隨便補一個了?」
知道她是假裝生氣,莫斯家也跟著她的劇本往下走。
「那我的老婆怎麼才願意嫁給我呢?」
沒察覺到不對勁的沈宴清雙手抱臂轉過頭來,一副高調情緒,「沈宴清說話,莫斯家……」她拖長音節出聲。
「聽得。」
「沈宴清有錯。」
某人機智打斷,「老婆不會有錯。」
沈宴清被捧到了天上,心裡的快活涌到了面上,她伸出了左手,同時別過了腦袋,說著高冷的話,卻怎麼都掩藏不住臉上的喜悅,「那你以後可要好好對她。」
莫斯家唇邊的笑意又深了些,將戒指套上她的無名指后,像是對待珍寶般的在她的手上落下一枚吻。
起身將她納入懷中,目光繾綣,話語似古老的誓言,「沒人能欺負你,就算是我也不行。」
每個女孩都曾幻想過自己的另一半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也渴求一個讓人羨慕的求婚和婚禮,可追根究底,她們更想要得到的是一個全心全意愛自己的人。
沈宴清眼裡的笑意綻開,溫柔逐漸滲透入每一分血肉里,用力回抱住他。
她要的從來都不多,但對於莫斯家,她是霸道的,她要他全部的愛。
而莫斯家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