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放我一馬吧
江樂紅著雙眼攔住落單的徐遲,帶著哭腔懇求徐遲再幫他一次。
徐遲整了整袖口,輕描淡寫看他一眼,「求我沒用,我們家,方言早說了算,他要整你我不火上澆油已經是仁慈了。忍著吧,直到他出完氣為止。」
「可是遲哥你不能這麼慣著他啊,我跟他無冤無仇他卻置我於死地,做事總該講講道理吧?」
「道理?」徐遲慵懶的拖長語調輕嗤一句,「他不需要這種東西,只要他想,他就是道理。」
網上聲討江樂的輿論愈演愈烈,江樂儘管有百般不願,也只能走最後一條路,向方言早低頭。
方言早正在忙設計稿收尾部分,江樂進來時他連頭都沒空抬一下。
「言哥……放我一馬吧。」
方言早隨手指了指一邊的凳子,「你先坐會,我做完這點再聊。」
江樂老實坐下,到了這份上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四十分鐘后,方言早修改完最後一筆,存檔列印,揉了揉脖子,把視線投向江樂。
「江先生找我有事?」
江樂收起憤恨的表情,拿出可憐弱勢的一面。
「言哥,不如你直說我哪裡得罪你吧,為什麼要這樣整我?」
方言早仰靠在椅背,左右轉動著椅子,閑散一笑。
「我不明白江先生的意思,你的黑料不是我爆的,我只是考慮到你有傷在身暫且推掉了你一些檔期,這事我跟徐總商量過的,江先生有異議可以去跟徐總求證。其次,江先生這次鬧出的風波已經給公司抹黑了,江先生還是多想想怎麼把自己從裡面撇清出去吧。」
江樂綳不住跳腳,「方言早!你別欺人太甚!」
要不是方言早煽動默許,那些人哪來的膽子爆他的料。
方言早沒來之前,他江樂可是在泓天橫著走的人物。
「江先生悠著點,你這一身傷的,萬一暈在我辦公室引起誤會就不好了。」
方言早不提還好,一提江樂就感覺身後撕裂的疼痛。一早上都精神緊繃的,疼痛感都忽略了。
「你不收手我死在你辦公室信不信!」江樂揚言威脅。
方言早輕蔑掃視一眼,悠然自若的整理好列印完成的設計稿,一一裝進文件袋,掏出手機跟王理約時間見面。
「江先生自便。」言罷從容離去。
徐遲隨後進來,沒見到方言早,隨口問了愣住的江樂一句,「我家那位呢?」
江樂心念一轉,裝著欲說還休為難的道,「言哥他……約了個男人,讓我不要告訴你,然後就出去了。」
「你覺得我信?」徐遲對江樂挑撥離間的話嗤之以鼻。
「真的,那個男人叫王什麼來著……」江樂佯裝在想人名,他只聽到姓氏,在賭徐遲會不會聯想到那個人是誰。
徐遲臉色變了變,笑意盡數收起。「王理?」
「對對對!就是王理,言哥跟他講電話時笑得可燦爛了,嘖嘖,晃花了我的眼。」
「他們約哪了?」
江樂眯眼笑了出聲,「遲哥,只要你一句話就能幫我把新聞壓下來,我把言哥去向告訴你怎樣?」
徐遲試著給方言早打了個電話,無人接聽。
「說。」
江樂一看有戲,忙把偷聽到的地址告訴徐遲,完了還不忘賣乖一句。
「遲哥,新聞的事拜託你了。」
方言早把文件袋交給王理,咖啡都沒喝完就要走,王理伸手拉住他。
「江樂的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上次幫我調查他的事謝謝你了,別的暫時沒有,我自己能擺平。」
「徐少也是幫凶吧,你還要留在他身邊?」
方言早蹙了下眉,不願過多談論。「王總不用替我操心,這些事我自有分寸。」
停車場,一輛銀灰跑車別停在方言早跟前,車上妖冶痞氣的男人吹了聲口哨。
「喲,這不是徐家小子的小同學嗎,有空嗎,上車跟哥哥去個地方唄。」
方言早禮貌的拒絕,「上班時間偷懶出來的,現在要回去了,北哥要找人解悶換個對象吧。」
易北年挑眉,「偷懶來酒店?你不怕我告訴徐家小子,就說你私會男人?」
王理大步走來,關切道,「怎麼了?遇到什麼麻煩了?」
方言早磨了磨后槽牙,道了聲沒事上了易北年的車,給他看到了王理,白的都能說成黑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堵住他的嘴比較好。
易北年幽幽看了王理一眼,載著方言早揚長而去。
「北哥這是要帶我去哪?」
「N城。」
「去那幹嘛?」
「追媳婦。」
方言早和易北年一問一答,問到最後無語至極,追媳婦帶他去幹嘛?
易北年像是看穿他的疑問,懶懶道,「請你客串下小三,刺激一下他,給他提個醒,再整天跑我就移情別戀了。」
方言早「……」
什麼時候他變成小三專業戶了?
「對了小同學,你能接受多大尺度的戲份?這是場硬仗,摟摟抱抱是必須的,說不定還得上嘴親,你不會介意的吧?」
方言早道,「我介意。」
「那你趁現在多介意會,下車就開演了,沒有劇本台詞,一切靠你隨機應變了。」
「你不怕我搞砸的話,我沒意見。」
「你不敢,你敢給我下絆子我就把你綁起來扔別的男人床上,給你拍套高清寫真送給徐家小子。」
方言早「……」
N城在d市南邊,將近三小時車程,不如d市熱鬧,文藝氣息濃重。
易北年將車停在一間咖啡店旁,給人打電話。
「陸仲,我帶小三來找你了,就在N城你常去那家咖啡店,不是要分手嗎,當面出來說。」
掛斷電話,易北年下車繞到方言早這邊幫他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下車吧小三。」
如果可以方言早一點都不想摻和到這種明顯要撕逼的修羅場中。
「你們為什麼吵架?」
以前易北年和陸仲經常鬧彆扭,方言早略知一二,但易北年來N城逮人貌似是第一次,以往需要來逮人的只有江鶴白一個。
易北年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咖啡,把方言早扯到身邊緊挨著他坐下。
「前幾天干到一半,臨時有事要出去,沒讓他爽完就火了唄。」
方言早「……」
「說到這個我還真想請教你一下,要是徐家小子撩了火不滅走了,你會翻臉嗎?」
方言早「……」
這麼高能的問題,不會答。
易北年「啪」打了方言早後腦勺一下,「長輩問你話怎麼不回答,一點禮數都沒有。」
「……要真有這種情況,我應該不會生氣,反而鬆了口氣。」
易北年收回手,嘆道,「跟你個木頭疙瘩說不來。」
陸仲穿著修身深藍西服,一雙皮鞋擦得光亮,踱步走到座位邊上看到「小三」的臉后,臉色黑的像潑了墨。
「易北年你缺不缺德,你連江鶴白的表弟媳都碰!」
易北年不以為然道,「表弟媳怎麼了,江鶴白我都敢動,何況這小子,隨便來一打都睡得動。」
陸仲拉開方言早坐到另一邊,冷哼一聲,「你愛睡誰睡誰,別動身邊的人。」
易北年朝陸仲拋了個媚眼,輕佻道,「不讓我睡他,那你頂上。」
陸仲譏諷道,「得了吧你,就一張嘴頂用!」
「對面就有酒店,我頂不頂用試試不就知道了。」
易北年拐走陸仲時給方言早丟下一句,「等我完事再回來接你啊,你這小三有點本事,不用犧牲色相就達到目的了。」
方言早「……」
明明這麼好哄,為毛多此一舉帶自己來一趟?
來都來了,不如逛一圈吧,想來那兩人不大戰三百回合不會停的。
傍晚五點,方言早漫無目的走在一座從沒涉足過的城市。
一小時后,陸仲氣喘吁吁躺在易北年懷裡,擔憂的問,「你就把表弟媳扔那了?他沒來過N城吧,丟了怎麼辦?」
易北年舒適的抽著事後煙,低頭啃了陸仲一口。
「丟不了,有定位。徐家小子以前老笑我老婆睡一回跑一回,讓他也試試老婆不在身邊的滋味。」
陸仲掐了易北年腰側的軟肉一把罵道,「誰他媽是你老婆!不過那小表弟怕是馬上就會殺過來捉人了吧。」
易北年滿足的擼了擼陸仲的頭髮,語調愜意,「一時半會他找不到,我在他老婆身上裝了信號干擾,他電話打不通。」
陸仲無奈笑笑,「你怎麼那麼幼稚!」
居然藏別人老婆。
「你還是操心自己吧,說了上回沒完的份一塊補給你,來,一根煙抽完繼續。」
陸仲有些慫了,「我能分期收回嗎?」
「我不喜歡欠債。」
……
徐遲趕到江樂說的酒店,方言早的車還在停車場,人卻不見蹤影。
直接把酒店經理叫了過來,「把人交出來,不然拆了你們酒店。」
經理汗如雨下,不是他不交,是真沒這個人。
也不知道徐家這位太子爺抽的什麼瘋,非咬定他們酒店藏了他的人。
經理把所有房間的房客登記表都拿給他看了,他還是不肯罷休。
碰巧酒店最近內部裝修,很多監控都受到影響,只有門口的監控錄下了徐家太子爺要找的人,人確實進了他們酒店,這下更說不清了。
人進來了,車還在停車場,經理真是有嘴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