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愧疚

  露娜的一席話直接讓林瑞僵化在原地，她撐開露娜，十分生氣，「露娜，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這種話是可以亂說的嗎？」


  對於露娜的話，林瑞一下真的無法接受。


  「我沒有說謊，我沒有……我親耳聽見柳涵說的，聽說翟扶桑醒了，我本來打算是去醫院看一眼她，可是……可是……我竟然碰見了他們，是柳涵自己說的，她說她上了威廉姆的床……嗚嗚嗚……」說著露娜抑制不住地大哭起來。


  露娜說的是那麼的清楚，可是林瑞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兄妹……發生關係？

  不，她不信……這不是真的。


  林瑞深呼吸幾口氣，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過去自己問個清楚，可是手指頭懸在半空始終都按不下去撥通鍵。


  這個電話一旦撥出去，有些問題一旦問出來，就真的收不回了。


  老天爺好像故意讓事情往最慘的一面去發展，而它在一旁笑看你們這些人亂作一團。


  門鈴響起，急促而又連續，林瑞遠遠地看著那扇門，怔怔出神。


  「cherry，我知道你在裡面。你聽我解釋。」


  「cherry，你聽我解釋……」


  「……」


  威廉姆的聲聲呼喊，讓林瑞竟然有些開始信了露娜所說的話。


  露娜氣沖沖地衝到門口，拉開了門，「你還來做什麼？我不喜歡你了，這裡不歡迎你。你給我走。」


  威廉姆不顧露娜的推攘，連個正眼都沒有給她，直接越過門口，衝到了林瑞身邊。


  林瑞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威廉姆，有些不知所措。


  她沒有資格去干涉威廉姆的感情世界，也沒有權利去阻止威廉姆和柳涵產生美好的愛情故事，只是她有種被欺騙的錯覺。


  「cherry，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柳涵什麼都沒有，你要相信我，我不愛她，不喜歡她，我拿她當妹妹。」威廉姆殷殷切切地跟林瑞解釋。


  林瑞微愣，沒有說話。她在想：「這應該算是好事吧……」


  「你要是不喜歡她，不愛她，為什麼要讓她上你的床，你們為什麼要發生關係？你就是個騙子。威廉姆，我以為你是紳士，卻沒有想到你原來這麼下流，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


  柳涵一進來就聽見露娜用「下流」這兩個字來媽威廉姆，心裡一氣上去就給了露娜一個耳光，「你再給我胡說我撕爛你的嘴信不信？」


  露娜被打得懵在原地，這一巴掌把林瑞也打懵了。


  眼前這個人還是那個柔柔弱弱鬼靈精怪的柳涵嗎？

  她一把拉住了露娜往自己身後躲，有些不爽地看著柳涵，「柳涵，道歉。」


  「我不道歉，她嘴臟胡亂罵人，我憑什麼道歉？」


  「你……你……你……」露娜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在林瑞背後嚶嚶哭泣。


  林瑞深呼幾口氣，試圖來撫平自己的情緒。


  露娜是是江景琰義父託付給他們的，現在卻在自己面前挨了一巴掌，雖然各自有錯，但她心裡就是不爽。


  「道歉！」突然，威廉姆冷聲呵斥道。


  柳涵不可思議地看著威廉姆，最後苦笑道：「她侮辱你，我維護你，你讓我道歉……」


  「道歉！」威廉姆再一次命令道，「我只說最後一次。」


  氣氛他然後跟凝固起來，林瑞和露娜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只見柳涵凄涼一笑，道：「道歉，行，我道歉。你讓我死我都可以馬上去死，道歉算什麼。」


  說著柳涵對著林瑞和露娜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我錯了，不應該打你，不應該說話大聲，請你們原諒我。」


  不管這話中的真假成分有多少，但是林瑞是不想讓事情惡化下去，她安撫了露娜，讓她回房間休息，自己則是走到書房。


  威廉姆和柳涵緊跟其後。


  「cherry，你聽我解釋……」威廉姆再一次懇求道，這是他來到這裡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可是林瑞卻出乎他們的意料，微微一笑道：「你為什麼要解釋？這是你自己的感情，我沒有資格去干涉。就是你們倆這太神秘了，連我都不告訴，心裡有些不爽，尤其是柳涵，你變得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這是林瑞的心裡話，她是真心的希望威廉姆和柳涵好好的，畢竟這兩個人是最親密的人。他們彼此又沒有血緣關係，相依相伴這麼多年，生出情愫也是意料之中。


  再說了她對威廉姆又沒有別的心思，巴不得他趕緊找到喜歡的人，斷了對自己的念頭。


  可是，林瑞如釋重負的反應對威廉姆來說卻異常痛苦。


  他眉頭深鎖，哀傷地望著林瑞，「cherry，你不信我。」


  「不是……我只是……」林瑞想解釋什麼，可是卻被威廉姆打斷。


  「你不用再說了。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我對你如何，對她如何，你是真的沒有一點點的感受嗎？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清楚嗎？林瑞，你讓我覺得那三年是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威廉姆閉上眼睛，滿臉痛楚。


  等他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濃烈的哀傷已然被隱藏去，只留下了冷冷的淡漠，連看著林瑞的表情都帶著疏離。


  「我終於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裡。」


  留下這樣一句讓林瑞摸不著頭腦的話，威廉姆就轉身離開了這裡。


  林瑞終究還是沒有追出去。


  「你有什麼話想說？」林瑞看著柳涵，再也無法像之前一樣的親近。


  「瑞瑞姐，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不要臉，是我在哥的酒里下了葯，是我做的，哥他什麼都不知道。我愛他，很愛很愛。從他救了我那天起，我就知道我愛上了他，我以為自己能隱藏的很好，可是卻沒發現，這種東西越是隱藏越是藏不住。你知道嗎？每當我看著他對你溫柔相待，我就心如刀絞，可是我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假裝開心。我真的很累，我不想這樣……可是……他最終喜歡的人還是你，也只喜歡你一個……」


  聽著柳涵痛苦的坦白，林瑞的腦袋嗡地一下就炸開了。


  原來，柳涵深愛著威廉姆……


  好像，往日的種種有章可循了。


  是他們偽裝的太好，還是她自己不走心，所以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她都不曾發現其中的真相。


  此時此刻，林瑞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


  「瑞瑞姐，威廉是真心愛你的。你根本不知道他為了你做了什麼，放棄了什麼。或許，你不就就會知道，但是……一切到這裡已經要結束了。我愛他，愛他發瘋愛到痴狂，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但我不管做什麼都是愛他。」


  說完最後這些話，柳涵就離開了這裡。


  只留下林瑞在原地久久無法撫平內心。


  如今的林瑞腦子一片空白，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也不知道怎麼說。


  突然之間，三個人的關係就這樣崩塌，岌岌可危。


  等冷靜下來，林瑞深覺自己的反應太過糟糕，她的不在乎和透露出來的坦然接受，才是最傷害人的。


  終究她還是傷害了威廉姆，用這樣一種不著邊際的方式。


  林瑞敲開了露娜房間的門，而此刻露娜已經哭完，怏怏不樂，顯然心中還憋著一股氣。


  林瑞拉著露娜坐下，語重心長地說道：「露娜，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不可以說，你應該明白。威廉和柳涵本來就不是親兄妹，他們即使相愛發生關係也是可以的，可是你今天說出的話分量太重，一般人根本不會容忍你這樣說，也許你從小在國外長大，不懂這可能造成的影響，但是說起來，你應該和威廉道歉。」


  露娜聽了林瑞的話，低下頭，掐著自己的手指頭。


  「我……瑞瑞姐，我知道錯了。可是我真的很不開心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我……我……」露娜吞吞吐吐，焦急不已。


  林瑞趕緊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沒事沒事。有機會，你需要和威廉道歉，畢竟他沒有什麼是虧欠你的。你是一個好姑娘，會有更值得你愛的人出現。」


  露娜點點頭，沒有說話……


  可是，終究露娜還是沒有得到這個道歉的機會，自那天以後，威廉姆就和柳涵雙雙離開了榕城。只有少數的人知道他們離開的原因。


  威廉姆和柳涵的離開，唯一覺得竊喜就是江景琰。


  對於露娜撞破了威廉姆這事，他是最獲利的那一個人。露娜也算的上是錯打錯著。


  可是這卻苦了林瑞，她始終覺得自己對威廉姆和柳涵是虧欠的。


  威廉姆和柳涵不告而別，越發地讓她心裡愧疚。


  這樣拖著拖著，竟然出現了新的轉機。


  遠在西班牙的斯賓德教授竟然對她發起了邀請函，邀請她去西班牙欣賞一個話劇表演。


  但是無奈邀請函被Jason送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第二天就是話劇演出，她必須要立馬出發。


  可是此刻，江景琰卻去赴了杜行舟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