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江郎才盡
拎著咖啡再次走進司徒楓的辦公室的時候，他正在和Jason討論問題，兩個人並沒有發現林瑞和燦燦的到來。
直到林瑞把咖啡端到司徒楓跟前，司徒楓和Jason才慌忙地抬起頭。
「你們在討論什麼？這麼專註。」林瑞問道。
「還不是現在的新人，沒有一個有可塑之才。我這白頭髮都快愁出來了。」Jason輕輕抿了一下咖啡抱怨道，發現咖啡有點燙他就放在嘴邊吹氣。
司徒楓倒是穩重很多，放下手中的筆，看著林瑞，也滿是愁容，「我們今天一統計才發現公司旗下的藝人短板都太多，而且張力也不夠，我跟Jason在討論要不要注入新的血脈。」
「現在公司是什麼情況？」林瑞從司徒楓面前拿出那一沓公司藝人的資料，自行翻閱。
Jason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砸吧了一下嘴，然後很是凄涼的給了林瑞四個字的回復——「江郎才盡。」
「之前公司簽過幾個不錯的藝人，但是後來被皇朝挖走，還沒有走掉的這些，都是老人了，這麼多年都沒紅起來，也不想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林瑞看著手裡的資料檔案，臉色越來越是凝重，「的確都是老面孔了。」
「哦，對了，我今天在商場遇見了皇朝的藝人在做現場活動，順便請他們幫了個忙。」林瑞想起來自己今天做的好事。
「什麼忙？他們會這麼好心的幫忙？怕是巴不得把天譽挖的一乾二淨呢。」Jason白眼一翻躺屍一般躺在了沙發上。
「我攪和了它們的現場活動為自己下星期的歸來做了一次免費的宣傳，這算不算好事？」
Jason一骨碌從沙發上坐起來，興奮地望著林瑞，「什麼情況啊，這是？你快說說。我突然感興趣了。」
「我來說我來說……就是……」燦燦迫不及待地講述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林瑞在一旁都不忍心聽下去了，這誇張的，處處都是戲。
聽完，Jason在一旁笑的不停，「簡直太解氣了，幹得漂亮。」
而一旁的司徒楓卻面露難色，「下周就開新聞發布會會不會太倉促了？林瑞你準備好了嗎？」
「現在沒有，」林瑞也不掩飾，大大方方地承認道，就在司徒楓要說什麼的時候，她話一轉，繼續說道，「但是一個星期以後我肯定準備好了。」
「更重要的是，我突然有個想法，既然現在天譽卻的是人，那我們就招人，來一場大海選，借著ray國際的代言人身份來造勢，先把熱度給提上來，後面選人再從中挑選出與眾不同的作為簽約對象，由金牌經紀人Jason親自帶，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個想法是林瑞臨時想出來的，各處都不完善，但是如今按照天譽這樣的境況，要想重新捧人還要聲勢夠大，也的確這個方法最直接。
每個人都有一個明星夢，只要誘餌夠大，慾望夠吸引人，總有人會來嘗試。
「可以是可以，但是這前前後後需要的資金暫且不論，但是這世間卻是很倉促，而且就目前而言，操作難度過大。最重要的是，林瑞，這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好處。你重新回歸的風頭很快就會被壓下去，所以我不同意。」
司徒楓說到了關鍵的地方。
捕捉新人，那對於林瑞這種老人是不公平的，尤其是林瑞要重新回來。
「我覺得沒錯，這選人的事情要慢慢來，不能太操之過急，現在你的事才是頭等大事。」Jason在一旁附和著。
儘管司徒楓和Jason都這樣說，但是林瑞還是沒有打消要增加新的血液的問題。
這種事情，等不了。
正在三個人都陷入沉思的時候，柳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姐。」柳涵氣喘吁吁地扶著林瑞身後的沙發。
林瑞好笑地打趣道：「有鬼在你後面追你嗎？」
「鬼是沒有，但是有上帝。」柳涵往林瑞身邊一坐，「姐，斯賓德先生要來榕城交流，聽小道消息說還準備物色新的人選參與他新一輪的舞台音樂劇，你說這是不是好機會？」
機會是好機會，但是……柳涵怎麼知道？
「誰告訴你的？」林瑞想了想，嚴肅地看著柳涵，「不準撒謊。」
柳涵尷尬地呵呵笑了兩聲，「我哥說的。」
這就對了，也只有威廉姆會才能得到這位西班牙音樂劇大師的消息和行程。
「斯賓德教授是是不是前不久剛在世界音樂劇大賞上獲得最高榮譽的那個？」Jason有些激動地問道。
「是，沒錯就是他。下下個星期二在榕大做交流，如果姐能拿下斯賓德先生音樂劇的一個角色這絕對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機會，比接一部戲都還要厲害。這次復出也就更成功。」
林瑞看著Jason和柳涵談論的熱火朝天，但是卻一點興緻也提不起來。
斯賓德先生收下角色的名額真的有那麼好拿嗎？
答案不言而喻。
若是以前，她就算知道會輸也會昂首挺胸的想要試試，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發布會的事情準備好，既然林瑞已經對外宣布了時間，那就定下個星期，具體時間和安排我會讓策劃部做一份策劃上來，我們再討論。」
司徒楓的話沒有人反駁，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可是氣氛卻一下被拉了下來。
燦燦被邵澤天接走了，柳涵接下來也有工作，林瑞只好一個人離開了天譽。
想到自己還有事情要做，比如調查梁笑身後的人，林瑞就想著去找江景琰，路上路過一家特色菜館，林瑞還專門去買了幾個江景琰喜歡的菜，想和他一起用餐。
只是沒想到，到的時候，她心心念念的某人已經有飯吃了。
這剛下電梯，林瑞就聞到從江景琰辦公室飄出來的陣陣飯香，本來這也沒什麼的，可是她的手剛放在門把上，裡面就傳出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而那個女人……不，女孩，正是瑞娜。
「景琰哥哥，你吃一下這個嘛，真的很好吃，來嘗嘗……」
瞧瞧這膩味的聲音……頓時林瑞的心裡就跟灌了一瓶子藿香正氣液一樣酸澀。
她把門猛地一推開，露娜的筷子剛好遞到了江景琰的嘴巴旁邊，這個動靜一下吸引了江景琰，他起身就欣喜地給了林瑞一個擁抱。
林瑞眯著眼笑笑，推開了江景琰，「吃飯呢？怎麼樣，吃飽了嗎？還和胃口嗎？要不要我出去一下？」
「你吃醋了啊，小瑞。」江景琰跟發現新大陸一樣，笑的一臉饜足，這是兩人和好以後林瑞第一次有這樣的反應，能不讓他驚喜嗎？
「我還吃醬油了呢？沒發現我臉黑了嗎？」林瑞繞過江景琰直接坐在了他剛剛坐的位置，把手裡拎的外賣網上一放笑看著露娜，「怎麼樣？榕城的菜還合口味嗎？」
「挺好吃的啊，這是景琰哥哥給我買的，比外面的都要好吃。」露娜一口把剛才打算餵給江景琰的那一筷子餵給了自己。
林瑞不著痕迹地撇了撇嘴，敢情是因為景琰哥哥買的才好吃？
她這心裡怎麼就這麼酸呢。
怎麼說，這都是自己的領域，宣誓主權還是要的，至於……某人，不急一時。
林瑞斜著眼瞪了一眼還掛著笑意的江景琰，然後打開了自己帶來的飯菜，甜蜜地能齁死人的喊道：「老公，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菜，你要嘗一下嗎？」
「嘗，我壓根就沒吃。」江景琰往林瑞身邊一座，手也不洗，就自顧自地拿起來嘗了一塊，「好吃好吃，這才是我喜歡的味道。」
不得不說，江景琰這樣的反應讓林瑞感到開心。
起碼，這面子是保住了。
「你拿筷子吃，又沒人跟你搶。」林瑞嗔怪道，把筷子塞進了江景琰手裡。
一旁的露娜看見兩人親密的互動，瞬間就把臉給垮了下來，趁著江景琰和林瑞不注意，自己偷偷夾了一塊，在嘴巴里不停的咀嚼，然後一口吐了出來，「這什麼啊？一點也不好吃，景琰哥哥，你吃的是什麼啊？」
露娜只顧著自己吐槽，並沒有發現江景琰已經變了臉，還有林瑞的僵硬。
「露娜！」突然江景琰低沉而又嚴肅地喊起了露娜的名字，連林瑞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露娜微張著嘴，不明所以地望著江景琰，眼中寫滿了疑問和恐慌。
只見江景琰放下筷子，拿起手機，「晚風，帶露娜出去轉轉。」
露娜還沉浸在江景琰的那一聲吼中，眼中很快就蓄滿了淚水，惹人憐見。
「景琰哥哥，你這是趕我走嗎？」露娜朦朧著雙眼可憐兮兮地望著江景琰。
幾分鐘后，晚風從外面進來，江景琰對晚風說：「晚風，露娜剛來榕城，放你半個月假，帶她好好逛逛榕城。」
晚風不情願地走到露娜身邊，把她的包包拿起來，「露娜小姐，我們走吧。」
「我不走，景琰哥哥，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要趕我走呢。」
「只要你不說走，我就不會趕你走。但是，前提是你要聽話，這裡不是英國，露娜，不要任性。」江景琰再一次聲明了自己的態度。
聽了這話，露娜才不舍的跟晚風出去。
露娜走後，江景琰拿起筷子繼續吃了幾口，然後轉身對著林瑞，「小瑞，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林瑞順口就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