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洗澡
林瑞急得往外走，江景琰則是要淡定很多。
「小瑞，你確定是林雪帶走了小寶嗎？」
「我敢肯定是林雪，機場工作人員說是小寶的姐姐帶走他的，不是我就是林雪，是她肯定是她，她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
林瑞實在想不到林雪到底帶著小寶做什麼……
見林瑞焦灼不安，江景琰已經尋求了機場的幫助，翻看視頻。
「小瑞，我們先弄清楚情況，你先冷靜一下，林雪是小寶的親姐姐，她不會對他做什麼的。」江景琰安慰林瑞，但是她卻忘了，江世國也是他父母的親人，也是他的親人，可江世國就沒有那麼慈悲。
「；林雪沒有那麼善心，在她眼裡連親情都沒有，一個能把自己母親推向馬路中間出車禍的人，我還能指望她對一個孩子有多好嗎？現在就怕她把對我的仇恨轉移到小寶身上。」
江景琰微愣，他怎麼也沒想到沈美玲的車禍竟然是林雪故意而為之。
林瑞在房間里走來走去，腦子裡也在思考，可是怎麼都想不到林雪帶走小寶的原因，她一點都不認為只是單獨的團聚，沈美玲現在在醫院，她還要把小寶帶過去看望她的……
可是現在卻讓小寶在她手中不見了。
等等。
林瑞好像想到了什麼，他跟江景琰說：「未婚夫，快點讓江叔查查沈美玲的保險，沈美玲出事之前自己買過一份保險，出事了這個保險有沒有報銷，受益人是誰？」
江景琰立馬讓江叔去查了。
沒過多久，江叔就回了電話。
「少爺，沈美玲的保險還未報，受益人是林子楓。」
林瑞聽著手機擴音器里江叔的調查結果，臉色煞白。
林子楓是小寶的大名。
林雪一定帶著小寶去辦理保險登記了。
「江叔，保險是哪家的保險？」林瑞緊張萬分。
「平和保險。」
於此同時機場也找到了小寶的身影，在畫面里林雪直接把小寶拉出了機場，上了計程車。
林瑞和江景琰急匆匆地上了車準備前往平和保險去找人，可是一搜導航竟然出來了八家平和保險的地址。
無法知曉林雪到底會在哪一家，她們只好一家一家的找。
第一家，沒有……
第二家，沒有……
第三家，還是沒有……
一連找了六家，林瑞都沒有發現林雪和小寶的蹤跡，直到她在去第七家的途中，醫院打來了電話，說小寶在醫院。
她加大了油門就趕了過去。
小寶被醫院的護士們帶到了護士站，林瑞趕到的時候小寶正和護士們玩兒的開心。
見林瑞過來，小寶立馬往她跑了過去，林瑞蹲下，把他抱在了懷裡。
「瑞瑞，你怎麼現在才來，你不是說來接我的嗎？不守信用，小寶以後就不理你了。」稚嫩得嗓音在林瑞耳邊迴響，她眼眶紅潤。
林瑞此刻十分慶幸，林雪沒有對小寶做什麼。
「是啊，是瑞瑞不好，瑞瑞跟小寶保證以後說到做到。」林瑞在小寶的額頭輕輕一吻，把他抱了起來，他肉呼呼地小手攀在林瑞的脖子上讓林瑞感到十分安心。
「小寶，跟姐姐們說謝謝和再見，我們去找媽媽。」林瑞跟護士們道了謝之後，柔聲對小寶說道。
「謝謝姐姐們，姐姐們再見。」小寶一手摟在了林雪的脖子一手跟護士們揮手作別。
江景琰跟在後面，看見這一幕，竟覺得少有的溫馨，那種屬於孩子的溫馨。
小寶盯著江景琰，好奇地問道：「瑞瑞，這個哥哥是誰？」
「這個哥哥啊，是瑞瑞喜歡的人，是瑞瑞等了很多年的人。」林瑞停下了腳步，把小寶放了下來，蹲在小寶和江景琰身邊。
小寶似懂非懂，看看江景琰，又看看林瑞，然後說：「跟我喜歡瑞瑞一樣嗎？」
林瑞提手揉了揉小寶的頭髮，寵溺地道：「不一樣，小寶長大了就知道了，現在小寶可以跟哥哥打聲招呼喲。」
小寶往林瑞懷裡靠了幾步，然後在林瑞耳邊很小聲地問道：「那他會搶走瑞瑞嗎？」
聽見這話，林瑞沒忍住笑了出聲，然後也很小聲地在小寶耳邊說道：「小寶想知道的話就去問問哥哥，哥哥會告訴你的。」
小寶躊躇了好一會，才走到江景琰跟前，仰起小臉，十分傲氣地質問道：「哥哥，你會搶走瑞瑞嗎？你要是想搶走瑞瑞，小寶就不喜歡你，你要是不搶走瑞瑞我就喜歡你。」
這服倨傲地小模樣看在眼裡林瑞的心都要化了，一臉看好戲地看著江景琰。
江景琰本就沒有和小孩子在一起待過，摸不準要怎麼說，林瑞又是一副不關她事地樣子，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以後要是和林瑞成家，這應該算「搶」吧。
可是要告訴眼前這個小不點這個事實，他應該會難過吧，看樣子還不會和自己交好。
感眼前這個小人又是林瑞在乎的人，所以他還是順著他點。
目光微閃，江景琰看著小寶告訴他：「不跟你搶，哥哥是大人，大人不跟小孩子搶。」
換句話說，他用搶嗎？
得到保證的小寶喜笑顏開，踮起腳在江景琰地臉上親了一下，口水還粘在江景琰的臉上。
看著江景琰的表情一點一點僵硬，林瑞嚴肅了起來，「小寶，到瑞瑞這裡來，男的是不可親男的，記住了嗎？」
說完抱著小寶往電梯口走去，留下江景琰在後面黑著一張臉。
他竟然被一個小孩子給強親了，還留下了口水。
拿出手帕抹去臉上的口水，江景琰跟了上去。
「男的為什麼不能親男的？小寶也親爸爸啊？」
「咳咳，爸爸是爸爸，那不一樣啊……」
「為什麼不一樣？哥哥也是男的啊？」
「……」
這還真是個難以回答的話題。
一想到江景琰的反應，林瑞就有了笑意，想了想，林瑞轉移了話題。
「小寶去玩兒的怎麼樣？開心嗎？」林瑞岔開了話題。
提到這一段時間的經歷，小寶也打開了話匣子，講述著自己看見的一切新奇而又好玩兒的事情，林瑞也一一很耐心地附和。
直到到了沈美玲病房前，林瑞才把小寶放下來。
「小寶，想不想媽媽？」林瑞蹲在小寶跟前，牽著他的小手問他。
小寶點了點頭。
「小寶是個乖孩子，媽媽生病了，要睡著才能補充能量快點好起來，等下小寶進去看見媽媽，不要害跟以前一樣讓媽媽陪你玩兒好不好？」
小寶是個單純的孩子，聽見林瑞這樣說，又點了點頭，然乎小手拍了拍林瑞的肩膀，「瑞瑞，小寶知道了，你放心。」
林瑞推開病房的門，帶著小寶進了房間。
沈美玲還是沉睡著，臉上還放著氧氣罩。
小寶的身高剛好超過病床一個頭，他小小的手拉著沈美玲的夾著心電圖連接器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手裡。
「媽媽，小寶回來了，你要快點好起來喲……小寶在認識了很多新朋友，也知道了很多好玩兒的……」
小寶興高采烈地跟沈美玲說話，有時候還會手舞足蹈一下來描述他的見聞。
林瑞在一旁看得心裡悶悶地。
「小寶很可愛。」這是江景琰認識小寶后的評價。
想到那天林瑞的傾訴，他就覺得很值。
在他們的世界里，如果能守得這樣一方凈土和純真無邪那該是多麼美妙而又困難的事情。
尤其是小寶還這麼懂事聽話。
「以後你會發現他更多的優點，就像是教堂里的頌歌一樣讓人感到欣喜和和希望。」
「會的。」
兩個人在旁邊看著小寶和沈美玲交流，偶爾小寶還會講到他們，但是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林瑞和江景琰帶著小寶回到了瑞景苑。
回到林宅也不會有人盡心儘力的照顧小寶，林瑞也不放心。
當小寶看著江景琰站起來的時候，驚得捂住了嘴巴。
「哥哥，你是變形金剛嗎？可以變身！」
江景琰嘴角抽搐，權當這是童言無忌，然後邁著腳步走向小寶。
「哥哥，原來你可站起來啊。」小寶再次感慨道。
收拾好小寶行李的林瑞出來就看見這樣一幅畫面，小寶捂著嘴仰頭看著江景琰，而江景琰則是掐著腰低頭俯視小寶，這畫面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聽見小寶的話她立馬走到了小寶跟前。
「小寶喜歡擎天柱對不對？哥哥可是擎天柱的夥伴喲，他坐在輪椅上是為了躲開威震天，小寶一定一定不要告訴別人哥哥可以站起來，好不好？」林瑞循循善誘，把江景琰比作了變形金剛，但是完全沒想到後面引出了一大推笑話。
擎天柱是小寶最喜歡的角色，林瑞這麼一說，他就明白了，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嘟囔著：「小寶誰也不說，我要保護哥哥。威震天是壞人。」
「小寶真棒，good！」林瑞給小寶豎起了大拇指，誇讚他。
「thanks，ray。」小寶也回了一句英文。
「小寶的英文有變好喲，走咱們去洗澡。」林瑞想要帶著小寶去洗澡，然後帶他出去吃個飯。
可是小寶卻不樂意，噘著嘴，不願意動。
「ray，iamaboy,youaregirl.」
這下林瑞倒是愣住了，噗嗤一笑，捏了捏小寶的臉蛋，「喲喲喲，小寶長大了，都知道男女有別了，不錯不錯，可是瑞瑞不給你洗，誰給你洗？」
「哥哥。」小寶小手一指指向江景琰。
前一秒還在看好戲得江景琰，這一刻跟雷劈了一樣，怔在了原地，回過神沖著林瑞使勁兒搖頭。
讓他打一架都行，給小孩子洗澡這件事，真的不行。
他下手沒個輕重，要是哪弄疼了，這小傢伙哭了怎麼辦？
林瑞也是沒想到小寶會提出讓江景琰給他洗澡的要求，一方面擔心江景琰搞不定，一邊又期待見到那樣的畫面。
「我就要讓哥哥洗，哥哥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他還是變形金剛，他會保護我的，反正我不要瑞瑞洗，羞羞，陸之言會笑話我的。」小寶爬上沙發，一本正經地坐在沙發上，跟個小大人一樣，擺明了要是江景琰不給他洗，他就不洗。
陸之言是小寶幼兒園地同學，小寶貌似喜歡那孩子。
林瑞只好可憐巴巴地看著江景琰，她也很無奈啊。
江景琰訊速地撇開頭當沒看見，坐在了沙發上。
什麼變形金剛？這才多大會兒就讓人頭疼。
林瑞走到江景琰身邊蹲下來趴在了他腿上，為難地看著江景琰。
「就一次！」林瑞蹙起眉，嘟起嘴，撒嬌地祈求著，手還不停地在江景琰地腿上遊走。
不到一分鐘，江景琰就忍不住繳械投降。
他比林瑞更絕望，他絕對相信要是今天他不答應，林瑞真的有可能把他撲倒。
內心早已問候了髒話好多次。
不情願地走到小寶身邊，低著頭斜視小寶，然後冷冷地說道：「小子，走吧。」
小寶一聽，立馬屁顛屁顛地跟了去。
「哥哥，你能不能跟擎天柱帶個話？」
「不能。」
「為什麼啊？我喜歡他啊。」
「不為什麼。」
「他不喜歡我嗎？」
「不知道……」
江景琰幾乎都要抓狂，他又不是擎天柱，怎麼會知道擎天柱喜不喜歡這麻煩精。
他所有的耐心和溫柔都給了林瑞，他想。
林瑞聽著兩人的對話，笑得直不起腰。
聽見浴室里傳來陣陣水聲，和時斷時續地交談，林瑞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林雪的電話。
這是出了高利貸的事情后，林雪第一次接她的電話。
「林雪，我知道你在聽，私自帶走小寶的事我不希望有下一次，沈美玲的車禍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我們兩個心知肚明。如果你想好好地生活，好好地做你的林家二小姐，那就早點回家，爸爸很擔心你，小寶也需要你。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做什麼，蓄意謀殺或者殺人未遂應該會在牢里度過吧……你好好考慮一下。」
林瑞掛掉電話，也盼著林雪能夠想通。
機會她總是會給，對方抓不抓得住就是另一回事。
浴室里傳來了小寶鈴鐺般地小聲，和江景琰隱忍地悶聲對話，讓整個房子里都充滿著幸福地味道。
如果，沒有小寶，她想自己應該會比現在更可悲吧，林瑞想道。
二十分鐘后，江景琰抱著被浴巾裹得跟粽子一樣的小寶出了浴室，直接塞進了林瑞懷裡。
林瑞接過小寶，卻看見江景琰從頭到腳都是濕漉漉地，頭髮上還滴著水，瞪了一眼小寶，然後委屈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額，這洗個澡……真激烈。」林瑞良久才對著空氣說了這麼一句。
抱著小寶回到房間給他換了衣服，擦乾了那短短地髮絲，就讓他一個人玩兒了起來。
林瑞又跑去江景琰地房間，果然聽見了嘩啦啦地水聲。
林瑞靠在浴室門口，憋著笑，「未婚夫，你不要生氣哈，小寶是個孩子……」
「……」江景琰沒有說話。
「你就當演習演習嘛，反正咱們以後也會有孩子的是吧。」
「……」
「好歹你也應一聲嘛。小寶多可愛，多單純啊，你總不能和一個六歲的孩子鬧別……」
最後一個「扭」還未說完，林瑞就被江景琰扯進了浴室，啃咬一般地被堵住了唇。
江景琰微微用力咬了一下林瑞的舌頭，這才鬆開她。
「幸災樂禍地樣子，就這麼喜歡看我吃虧？」江景琰眯著眼睛，危險地看著林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