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另有隱情
第二天一早，天色剛亮，我就被一個恐怖的聲音驚醒。是盛華蘭的哭聲。
出事了！
我瞬間驚醒急忙套上衣服，慌慌忙忙的下床，向盛華蘭和父親的房間裏麵衝了過去。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房間門口，一把撞開房門，衝了進去：“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盛華蘭衣冠不整地地坐在床上，一隻手放在父親的身上，哭的聲嘶力竭。
而我的父親，那個叫做木坤的男人，仰麵躺在床上，麵色蒼白，仰麵躺在床上，雙眼睜的
大大的。眼睛裏充滿著難以置信。
我如遭雷擊，差點仰麵摔倒。不知站了多久，才緩緩走了過去，將顫抖的手放在父親的上唇上，他的皮膚冰一樣的涼，冰的我打了個哆嗦。鼻孔處早已經沒了鼻息。
我的父親……死了？
我站在那裏，仿佛傻掉了一樣。
怎麽可能？木坤今年剛剛四十出頭，身體也一向好得很，好端端的怎麽會死在自己家的床上？
我把眼睛轉向了盛華蘭，毫無疑問，此時此刻，他是最有嫌疑的一個人。
而且，我注意到一個很奇怪的事情，今天早上，盛華蘭的肚子，明顯比昨天我見她的時候大了一圈！
如果是不常和盛華蘭見麵，一定更不會注意到這一點，但是這兩天我一直在觀察盛華蘭的肚子，所以針對這個事情很敏感。
仿佛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盛華蘭不留痕跡地將身邊的被子扯了扯，覆蓋住了自己的肚子。
我沉聲問道：“我爸是怎麽死的？”聲音有些沙啞。
盛華蘭微微避開了我的目光，低聲說道：“我不知道，昨天晚上還好好的，誰知道今天早上我剛剛醒，手摸著他的身體，剛絕很涼，結果猛地起來一看，才發現……才發現你爸他已經……”
我低頭看著她：“你不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你和他睡在一起的？你是最後一個見他的人，昨天你們都發生了什麽？”
我的心中悲哀又難過。從小我就被林柔那個女人當作一條小狗一樣在那個小地方被放養著，從小到大我的整個童年都籠罩著一層陰影。小的時候，身邊的大人小孩都叫我“婊子養的”，每每走在路上，經常會遇到周圍的人將我叫住，像開玩笑一樣對我說：“你媽是個婊子，知道嗎？知道什麽是婊子嗎？就是那種千人騎的賤貨！快點跑回家，要是回家快的話，你還能看到有人在你媽的床上，按著你媽的屁股給她打針呢！哈哈哈哈……”
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說，低下頭是為了不讓別人看見我的眼淚。因為林柔那個女人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扯著我的耳朵告訴過我：“永遠都不能讓別人看見你哭，聽到沒？下次我若是見到你在外麵被人看到掉眼淚了，我就戳瞎你的眼睛！”我也不敢說話，因為我怕我一張口，別人就會聽見我的哭腔。
我就這麽低下頭，呆愣愣地站著。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身體，不讓身體因為強忍著淚水與憤怒而顫抖。
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木家的人過來把我接走。
我孤身一人，離開了唯一的依靠，那個從來不給我好臉色看的林柔，走入了木家的大門。
木家還很像樣的給我搞了一個歡迎儀式，雖然那時候由於木勝南和木坤兩個人做真的關係，家裏麵其他那些女眷們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我從他們的眼神中已經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們的鄙夷。
然而幸好有木勝南與木坤這兩個人，我名義上的“爺爺”與“父親”。
作為木家的開創者，木勝南總是忙來忙去，臉上也總是帶著那種不怒自威的嚴肅表情，我很少見他，所以對他的感情也一般。
但是木坤是我的父親，雖然我這個女兒是他的私生女，木坤卻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什麽不好聽的話。相反，他從來都是拿我當他的真正女兒來看待。
之前的時候，由於我在家裏比較壓抑，從來沒有對他表達過什麽感情。
而等到他突然離開我的，我才恍然間意識到，在木家，唯一一個跟我有直接血緣關係，真係真意對我好的人，我的父親，已經離開我了。
盛華蘭看著我臉上時而陰沉，時而悲哀的表情，似乎有些被嚇到了，低聲說道：“我們……我們昨天很正常啊。”
盛華蘭的話打斷了我的回憶，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平靜下來。再次問道：“很正常是什麽意思？具體是什麽？”
盛華蘭的臉似乎有些發紅：“昨天晚上，你爸爸他纏著我，要和我行房事，我說不要了，我現在在懷著孕，怕對胎兒不好。可是你父親非要，我也就從他了。結果昨天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好像跟吃藥了一樣，趴在我身上，一直要，我也記不清要了多少次，反正到後來，他累的氣喘籲籲的，倒頭便睡。我……我被折騰的筋疲力盡，也很快睡著了。誰知道今天早上一起床，就成這個樣子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剛才盛華蘭臉紅的原因，無論是誰，在孩子麵前說出這種話，都會不好意思的。盛華蘭的話勾起了我昨天晚上在他們房間外麵聽到的對話。他們昨晚啪啪啪的確很瘋狂，可是我忽然想起了一個疑點，昨天按我聽到的內容來看，有一個地方，卻與盛華蘭剛剛說的恰恰相反，那就是，昨天晚上，是盛華蘭主動纏著我父親啪啪啪的，而且也是她一直說不滿足，纏著木坤一晚上來了好幾次，為什麽盛華蘭要撒謊？是真的不好意思在我這個女兒麵前說這個話題還是其中另有隱情，她這是為了隱瞞什麽？
巫婆轉過頭，朝著門口的臉上看過去，細心看的話，我發現一個不容易注意到的細節：父親的臉上，比昨天我見他的時候瘦了一圈。或者說，他的臉，幹癟下去了一些。
不會吧？難道真的會是因為傳說中的精盡人亡？
我隨即否定了自己，即使會根據我有限的醫學知識，我也知道精盡人亡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因為其他原因，隻是那個原因我還沒有意識到。
此時的傭人早就被吵醒了，在我麵前忙忙碌碌地跑著，管家周伯詢問了我和盛華蘭的意見之後，就開始安排事務，聯係親屬，準備化妝，安排葬喪等一係列事情了。我站在房間裏，腦子裏全是一團漿糊。
我呆呆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下樓梯的時候正好碰到了管家周伯，我忽然腦子裏閃過了一個想法，趕忙拉住周伯：“周伯，你在我家也帶了這麽多年了，你知不知道我父親身上有什麽病根，或者暗疾？”
周伯麵色凝重地想了半天，搖了搖頭：“阿坤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的身體一向很好，沒有出過什麽問題啊。”
“哦，這樣啊。”我有些失望。
周伯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哎，我想起來了，阿坤小的時候有一次檢查出來，說是心髒有問題，但是老爺當即就把阿坤送到了美國去治療，當時治療好之後才回的國。從那以後阿坤的身體一向很好，從來沒有生過什麽大病，感冒發燒什麽的都很罕見。”
“難道這次是因為以前的心髒病複發了？”我脫口而出。
周伯不置可否，隻是說道：“現在我也不太清楚，我已經通知了老爺他們，估計他們很快就要到了。理由一向是最會拿主意的。等老爺來了，一切就都會有結果了。”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感覺已經問不出什麽了，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爺爺他們過來，一切就都會有結果了吧。我倒在了床上，剛剛被嚇醒的時候天還沒有亮，經過了這半天的事，我的腦子裏麵亂糟糟的，我躺下去想休息一會，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是周伯將我喊醒的。
我還有些睡眼惺忪：“周伯啊，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麽？”
周伯聲音很溫和，溫和裏麵還摻雜著我搞不懂的無奈：“老爺他們趕過來了，正在找你和夫人問話呢。夫人已經過去了，老爺讓我過來喊醒你，讓熊姐你也盡快下去呢。”
我“哦”了一聲，稍微收拾了一下，準備下樓。周伯在我後麵，欲言又止道：“小姐……”
“怎麽了？”我轉過頭。
周伯有些吞吞吐吐的：“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夫人老爺他們的心裏都不好受，說出一些不受控製的氣話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小姐你千萬不要在意，不要放在心上，一定要冷靜。老爺一向明察秋毫，一定不會說你是什麽的。”
我聽著周伯的話裏，似乎在我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樓下的他們就已經惡人先告狀，編排了我的各種罪名了。
“他們都怎麽說的我？”我呼了一口氣。
周伯說道：“其實也沒什麽人說，主要是夫人她，想必是傷心過度，迷了心竅了。”